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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逃杀(61)

封萧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因为施展禁术,冒犯司命。”

万缘司司命执掌天下缘法,但凡有人想利用自身力量“创造奇迹”,做什么超出命格之外的事情,就是对他的冒犯。

不过这都是理论上,实际上司命根本管不了那么宽。

因为司命自己也是修行者,不是神,他的力量存在极限。

“施展禁术,冒犯司命?”刚才还一直没反应的衣清明听了封萧这话,立刻寒声嘲道,“难道不是因为化骨狱出征,你想帮他们除掉宫中主帅吗?”

他的嗓音十分沙哑,估计在镇罪司中受尽了折磨。

白琅一心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待他一抬头就拼命瞧去,这一看,还真愣了半晌。

与强健凶猛的身材不同,衣清明有张十分文气的面孔。他细眉压低,怃然似江风过秋草;双目明秀,漆黑眼瞳像被初霁的光阴洗过一样,有种悄怆的寒意。他嘴唇略显苍白,然稍稍浸润过的那点朱色却似春日衔雨的牡丹,潋滟光泽吞噬视线。

若论五官,风央那样的才叫“英俊”,而衣清明应该叫“美”。

不是女子的美,而是那种与自然交融的完美,让人不忍破坏一分。

白琅再细看,发现他额发间还垂着一个红玉做的琼华纹饰。琼华之形高洁雅致,仙气盎然,而红玉上一点血色流转,便模糊了他身上的善恶,使他仙魔难辨,倾倒众生。

“白琅!”封萧怒气满满的声音让白琅回过神来。

她摸了下嘴角,还好没流口水。

封萧整张脸都黑了:“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白琅把视线放回封萧身上,尴尬地摇头。

封萧怒道:“把鹤书给他。”

白琅连忙将藏在袖中的那些纸鹤摆着衣清明脚下。衣清明瞳孔微缩,刚才还略带嘲弄的张狂神情逐渐变成了震惊。

“你……”他抬起头,凤目微眯,眼神有些闪烁。

鹤书只有与他真气同源才能看见。他师尊洞阴圣尊早已飞升,三千界中与他真气同源的理应只有夜行天一个人。

封萧面色冷硬,“别想着逃走了,老实等宫中派人来与司命商谈吧。此前白琅会负责看守你。”

“我?”白琅惊道。

封萧低声道:“把纸鹤拦下就行。”

衣清明虽然身处劣势,但气焰依旧嚣张:“你真以为拦下鹤书,我就没办法联系夜行天?”

封萧看着他,冷冷地说:“联系上又如何?你以为是谁把你的行踪泄露给我的?”

说罢也不去管他脸色,径直离开了湖心岛。

岛上只剩下白琅和衣清明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过了好久都谁也没说话。

衣清明微微皱眉,他本身面相显悲,一蹙眉更惹人生怜:“你是谁?”

白琅尽量把视线落带有灼痕的锁链上,不去看他那条透色的裤子:“万缘司外司弟子……”

衣清明换了个问法,口气十分恶劣:“蠢材,谁想知道这个?我是问,你跟夜行天有什么关系?”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之前被他追杀过。

这句话在白琅脑海里徘徊了一圈,最后说出口却是:“没什么关系。”

衣清明脸色暗沉,额前红玉光泽越来越浑浊,那份流转的鲜红仿佛都涌入了他眼里。他语气越发险恶:“老实告诉我,我可以看在他的面子上让你死得痛快点。”

白琅被吓退一步,后来又想到他现在被缚住,不能拿她怎么样。

她看着衣清明身上那堆封印,努力鼓起勇气说:“我跟你商量件事吧。”

衣清明眉毛一挑,放声笑道:“商量?你也配?”

白琅只好说:“求您件事儿……”

衣清明用一种“恩准”的神情微抬下巴,让她说下去。

白琅酝酿了好久,最后用做作的担忧口气说:“魔君,你这身封印,是怎么弄上去的?要怎么弄下来?”

衣清明一时无话,眼神尖锐,略带质疑。

“你要做什么?”

“把它解开。”白琅见他眼中疑惑更甚,连忙加了一句,“魔君,我喜欢你啊。”

这时候黑红色云层中一道天雷劈过,白琅吓得抱头蹲下。

没想到说谎真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衣清明发出嘲讽的轻笑:“脑子蠢了点,眼光倒还可以。”

白琅心想,这也能信啊???

衣清明立刻摆高姿态,微微颔首:“嗯,这样吧,你先把岛下那些家伙弄走。”

白琅水平极低地奉承道:“是该弄走,这儿又不是猴山,干嘛老围过来看。”

衣清明觉得哪里不对。

白琅趁他细想的功夫已经一溜烟跑下山了。

下山她才看见,大半个镇罪司的女犯人,游泳的游泳,划船的划船,直接踩湖底的踩湖底,十八般武艺用尽,正浩浩荡荡地朝着湖心岛杀来。

作者有话要说:“OO,我喜欢你啊。”(←再玩梗剁手……)

第35章 夜影移风

白琅沿着小岛边缘筑起真阳绝壁,不过挡也只能挡得了一时, 下面的人早晚会破壁而入的, 到那时候衣清明真会被她们生吞了去。她也大约理解了为什么衣清明要有如此高的修为, 因为在修道界, 美丽又弱小的人最后定会跟七星娘落得同样的下场。

白琅看着真阳绝壁外那些实力强劲的囚犯,忽然心生一计。

“诸位稍等!”她高声道。

下面所有人都满怀敌意地瞪着她。

白琅清了清嗓子:“魔君说了每日只见三人,各位商量下吧。”

有些囚犯置之不理, 想要硬上,但另一些将他们拦下了。

“衣清明说了只见三个, 你要惹他生气吗?”

“退下退下, 我先上!”

“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

很快就没人管真阳绝壁了, 因为他们在岩浆湖里打了起来。白琅仔细一看,发现人群中居然不止有女囚犯,还有男囚犯。她第一次不太想劝架,反而想为女囚们摇旗呐喊——如果上来的是男犯人, 那衣清明就真的太惨了。

过了好久,下面终于决出胜负。

一个全身裹在红袍中的裸足女人击退大批竞争者, 直接跳入真阳绝壁内。

白琅连忙对外头的人说:“一次见一个, 大家先商量着,我带这位上去了。请耐心等候,不要越过绝壁!”

有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往里扔了枚气息雄浑的妖丹, 问道:“我能插个队吗?”

“……”白琅迟疑了,“不能!”

她把红袍女人带上峰顶,那女人看见衣清明的裤子, 回头跟白琅说了句:“这趟值了。”

白琅生硬地微笑,一把拉住她:“这个……不能摸。”

衣清明神色很静,是那种暴风雨前的宁静。他能感知到下面的情况,也知道白琅已经顺手把他卖了。

“等我脱困……”他微微抬头俯视,汗水顺着下颌落在胸膛,然后缓慢地滚落在地上,“你的死期就到了。”

白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红袍女人就“哇啊”一声哭了出来:“这就是衣清明这就是衣清明啊,呜呜呜这就是标准的衣清明!!就是这个语气!!啊啊啊我不行了已经没有什么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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