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修真)大逃杀(280)

白琅觉得自己心境意外平和,好不容易突破关隘也没有欣喜若狂的感觉。

她照常早出晚归,按照千金给的时间安排听长老讲法,每日抽空去演武场看弟子之间的比斗。若单论战斗的天赋,有些弟子不比仙魔境大能们差,只是修为限制了他们的战术。

百日还未过半,白琅的真气积累又到了瓶颈。

这次她倒没想立即突破,因为妙通五行术后期真气积累会越来越快,心境跟不上很容易入魔。

千金对她的修炼倒是很好奇:“你在掌门真人座下,竟然没学玉清真王律,我可羡慕死学这门功法的人了。”

因为太微几乎精通灵虚门全部功法典籍,又以玉清真王律见长,所以这门功法很快就被捧上了极高的地位。白琅知道的修行玉清真王律的人,好像除了太微就只有琢玉。

“我们这代弟子中,压根没几人被传授玉清真王律。”千金掰着手指算,“我算算……不超过三个。”

“我也会一点,但是不修这个。”

千金十分诧异:“你学了玉清真王律,但所修功法又不是玉清真王律?”

白琅点点头,没再多说。

夜里,她感觉经脉之中真气翻涌胀痛,实在难以忍受,于是跑出去吹吹风。魔道修行总是伴随着痛苦的,越往后越是如此,也许魔修前辈们都觉得安逸使人落后吧。

白琅倒也没有烦躁,她顶着夜风在正阳道场各处游荡,最后不知不觉走到了文始殿前。

她背靠着殿门,环膝坐下。

星空明朗,万里无云,巨木的簌簌声扫过耳尖,静得发痒。

“咚咚咚。”

白琅忽然听见殿内传出敲击声,她先是一怔,忽然又笑了。

她回过头,抬手按在发出声音的位置,十指与里侧的阴翳贴合。两边保持了这个姿势很长时间,直到白琅的真气停止躁动,不知不觉沉入梦境。

清早,她醒来的时候意识到自己是面带微笑的。

她离开前,敲了敲文始殿的门:“师尊,你可一定要早日出关啊,再没有人陪我,我就要死了。”

她离开文始殿,一如既往地到演武场看弟子比斗。

不知为什么,今天围聚在一起的人格外多。白琅不想凑热闹,于是转身离开,直接去射日殿听讲法了。去得太早,位置很多,她一边翻看自己的摘记一边等传法长老到。

很快殿内就坐满了人。

“我能在你旁边挤挤吗?”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白琅下意识地微笑点头:“没问题啊。”

她让开一点,抬头看向问话的人,目光忽然一顿。那人看起来可能在十八岁左右,一头刺猬似的黑发,面色苍白得吓人,道袍破破烂烂,手上沾满了血,就像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似的。

他坐下之后用道法整理仪容,把血擦干净,刺猬似的黑发也妥帖地放了下来。只有那一脸可怕的苍白,怎么都掩饰不了。

“打扰了。”他翻开书本,小声跟白琅道歉。

白琅侧目看他的样子,轮廓很平庸,眼睛丹凤,嘴唇微厚,透出一股子不屈的韧性。

“我刚才在演武场跟人吵起来了,所以才弄得这么脏。”他小声解释,“你最近一直都有去演武场,应该看见了吧……”

第172章 越女妖狐

“是这样……没错。”白琅点了点头, 目光回到手中书卷上。

讲法开始之后,旁边的少年有些心不在焉,不是在纸上涂涂画画, 就是回头往殿外天空看。

白琅向来是很认真的, 听得懂的,听不懂的, 她都记下来。

夕阳斜照时,讲法终于结束, 白琅已经写了半本, 但她旁边的少年还是只记了零星几字。

“你要借去抄一下吗?”白琅忍不住问道。

“那倒不用……”少年微怔, 他看了看白琅,“教你的人喜欢让你把所有东西都记下来吗?”

白琅回忆了一下,夜行天倒是没有, 连口诀都是他写好给她,讲法时唯一动过手的地方就是练习法术。太微讲玉清真王律总序和正文的时候会让她抄,但阐释内容时基本不要求。

“也没有。”白琅摇头,“我觉得不写下来的话很快就记不住了。”

少年笑道:“记不住说明你跟它没缘分,换一种记得住的学就行。”

白琅若有所悟, 正要起身离开, 这时候殿外传来一声呼喊。

“白琅!”

她回过头, 看见钟飞虎站在外面, 正拼命朝她招手。

白琅连忙抱着东西跑出去。

她身边的少年也提起东西离开, 经过门口时,钟飞虎低头叫了声“大师兄”。

“你们这辈的大师兄吗?”白琅惊讶地看着那少年御剑而去, “看着挺不起眼的。”

“你看着不也很不起眼吗?”钟飞虎说,“那是大师兄徐卯。他本是凡夫俗子,后来被大长老引入正阳道场,授以本门真传。虽然是大师兄,但一直声名不显,似乎也没有去外面建立道场的意思……挺低调无为的一个人。”

“他是大长老的弟子吗?”白琅讶然。朝见隐夏和夕闻空春都是鲛人,很少与其他人类修者深交,门下弟子更是极少。

“是啊,大长老座下首徒。论资排辈,就是大师兄了。”钟飞虎说着说着一拍脑门,“你一打岔我都忘了我本来目的,沈先生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你要不回城主府一趟?”

白琅心里是拒绝的,但嘴上还是说:“好吧……你给我开个侧门,我偷偷回去。”

钟飞虎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回到城主府之后,白琅悄悄见了沈砚师。

“我把擎天心经上那些文字给破解了。”白琅一进门,沈砚师就得意洋洋地扔下重大发现。

白琅也很配合地鼓掌,坐下听他细说。

沈砚师提起旁边的书匣,翻过来一倒,掉下来一堆书,都是擎天心经的拓本。

“擎天心经上的字虽然没人看得懂,但也是遵循语言规律的。我近些日子把大部分谕主手里的擎天心经都读了一遍,将上面的文字摘抄下来,和禹息机一起整理归纳,终于破解了其中一些内容。”

他们从出现频率最高的字找起,将它们与“之乎者也”一类的常用词对应,划出句子的大致结构;再通过心经所属谕主的特点填补空缺,列出某些词可能的意思;最后通过与其他许许多多本擎天心经的比对,将这些字词的意思确定下来。

“有什么重要的发现吗?”

“镜主说不定还在。”沈砚师道,他一见白琅色变,立刻摆手,“不是‘没死’的意思,你等我细细说来。”

每一本擎天心经都写满了看不懂的文字,沈砚师管这个叫“黑白古文”,因为它的每一个字都有阴阳两面意思。谕主们只能读得懂自己天权所对照的“真言”,而这个真言属于“阳”面,它所对照的原字还藏了“阴”面。

“阴面对照的也是真言,但那是庇主的天权真言。”沈砚师说,“也就是说,拿到一本擎天心经,如果你是谕主,你就看见谕主的天权真言;如果你是庇主,你就看见庇主的天权真言。谕主和庇主的擎天心经应该来源一致。”

上一篇:紫极舞III 下一篇:道缘浮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