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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逃杀(273)

而在魔选中断后,神选又继续进行了五千年,这期间没有诞生任何庇世者,也就是说中央擎天柱进行了五千年的解构,没有人将它重聚。

所以不管是四方还是中央,现在都处于岌岌可危的境地。

见她神色渐渐清明,扇主才缓声道:“我希望能尽快完成神选,将渡世者选拔.出来,再立中央擎天柱,重定天幕之下的所有秩序。”

改庇世者为渡世者的话题之前他也跟白琅说过,宏愿虽大,但怎么听都觉得太空洞了。

白琅与他对视一眼:“现在已经不能自上而下地进行神魔选了。”

魔选无人主持,神选被人强势控场,通过原有规则选出庇世者、渡世者都不可能。

扇主的眼神愈发有压迫感,白琅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他掌控之中,她深吸一口,继续道:“只能反过来从台下直接破坏四方台结构,以全新的暴力方式解除干涉者对场面的控制。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您应该感谢太微。”

“是的。”良久,扇主点点头,“用四相八荒镜重定四方台是一种办法,但是彻底将现有的四方台体系破坏掉也是一种办法。”

这就是太微所指的“变道□□,改天换命”。

前者有点像篡位,然后改个年号;后者更接近于起义,再改朝换代。

“所以太微呢?”白琅终于憋不住了。

扇主失笑,他又倒满茶水,待白琅紧张到极点的时候才说:“没事的。我到之后,茧宫所有谕主和器都撤走了,他肯定还活着。”

白琅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情喝点茶。

茶水沁人心脾,灵气涌入,如洗髓伐骨般让人觉得如获新生。

“接下来的神选,四方台应该会暂时放手。”扇主站起身,拂袖撤下茶案,“原本谕主的力量来自四方擎天柱,根据来自哪一方擎天柱划定其归哪一方神台管辖。但是现在四相八荒镜被彻底毁掉,谕主和台上的关系也完全乱了,原本的管辖办法将形同虚设。在我和其他三方神台讨论出对策之前,所有规则无效。”

扇主说这话时微微含笑,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

白琅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谕主和四方擎天柱之间的关系被打乱了,连四方神都没法再正常的组织神选,之前在暗中操纵的人就更没法干涉神选了。

“上次说过,我来台下是要带你走的。”扇主叹息,“但是四相八荒镜的事情又出人意料,所以……”

“我不介意我不介意。”白琅连忙说。

扇主还想说什么,这时候沉川化剑芒出现,黑衣之上有几道口子,长发也微有些凌乱。

扇主看向他,他微微摇头:“有不少真神现身,还请您立刻返回台上。”

“就先这样吧。”扇主拢手入袖,方才没来得及说的话也不再讲下去。

光柱再度出现,将他和沉川笼罩在一起。

临走前,白琅听见扇主说:“四相八荒镜为镜主神魂淬炼而成,能与之玉石俱焚的,恐怕只有……”

光柱消失不见。

第170章 真神之战

天空又恢复了本来的漆黑寂静,密布的蛛网都消失不见。

白琅心下一片空茫, 回首远望, 东方光华璀璨, 金色锁链成幕,伊川婉已经被西王金母阻拦下来。大片白茧黑茧陷落,铺满地面,有些来不及逃离的小妖物直接死在了下面。西方佛光普照, 真神圣体顶天立地,犹如道道门墙将出路堵死, 他们正往扇主消失的地方逼近。

白琅在空中四处寻找, 始终看不见太微。

“到底在哪儿……”她紧捧着镜子, 指节微微发白。

天殊宫想杀她,白言霜一直有所隐瞒,琢玉到现在都没现身, 神选规则又已经失效,现在所有事情都乱成一团, 她只能先抓住自己来这儿的初衷, 把太微找到。

就在她匆忙奔走时, 背后忽然传来一道杀气。

她抽符回首,一缕细焰脱手而出。

但是当背后黑雾散去, 夜行天缓缓显露身形后,白琅立即挥散了细焰——因为他手中握着一只很小的青铜钟。击钟人的权只能针对进攻行为,所以她不能先对夜行天动手。

“反应太慢了。”夜行天冷冷地评判道,手中青铜钟敲响第一下。

已经太迟。

一击止戈, 禁用道法。白琅猛然感觉到失重,她伸手抓住正在陷落的巨大黑茧。夜行天欺身上前,指上錾花在急速中化作鲜红残影。

黑茧被斩断,白琅从空中坠下,映镜的动作被迫中止,与此同时她听见了第二声钟响。

二击平乱,禁用器。白琅手中银镜寸寸碎裂,与白言霜、风央的联系更是彻底断开。第三击是禁武,也就是禁用天权,等到那个阶段就真的回天乏力了。在第三下钟响之前,她必须想办法制住夜行天。

一招制敌对她来说本来就难,更别提是在被禁了道法和器后。

白琅抬臂挡下另一道爪击,袖口撕裂,露出皮肤上若隐若现的铭文。幸好击钟人的权不分敌我,不然夜行天这一招下来,正面接了不死也残。

白琅借力攀上另一根垂下的蛛丝,口诵真言:“水月,星躔,蟾宫。列星随旋,日月递炤。”

周围万物幻化,真假相易,虚实不明。

可她诵真言时,夜行天已结佛印:“视不见我,听不闻我;无极众生,不能自明。”

他身影出实入虚,让人无可奈何。

琅嬛镜被禁,白琅很难照见虚像,而夜行天一隐没虚空就会立刻行权。她咬了咬牙,闭目凝神,额上擎天心经光芒大放。

她高声道:“蝶梦,尘影,斡流。风雨兼愁,谁实主鸿蒙!”

星辰的轨迹开始扭转,无数黑白茧投下的阴翳也开始变幻,周围所有实迹都不再是本来的样子。不仅如此,所有的抽象,目光、情感、历史、光阴、源流……全部都在扭曲。这一小片区域内的世界好像眨眼就变得与原来、与外界,全然不同了。

“这样不算慢吧?”白琅退走时才回应他最开始的评判。

第三声钟响未能如愿催发,夜行天已经找不到行权的对象了。

白琅将这一小方世界扭曲,然后脱离战场,隐匿身形,回避击钟之权带来的压制。一道轨辙贯通空中星迹,战车迅速将她带离原本的地方,可是被禁用道法和器依然没有恢复。

击钟人坐镇青铜树下,树枝突破空间的限制延展到三千界,如同他的眼耳手足。虽是由夜行天代主行权,但有击钟人远距离加持,其强度也不容小觑。

“白琅!”

一道剑光破空而来,正对着白琅眉心,她并指抽符,燃焰张弩。

剑光在车辙之前散作万千光点,白言霜轻巧地落在她面前,一只手按在缰绳之上,另一只手将她的符箓抽走。白琅抿着嘴,试图从他手中抢回符箓。

战车疾驰,凄风烈烈,散乱黑发拂过她的面孔。

白言霜将长发撩到耳后,然后指了指自己心口:“上次是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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