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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逃杀(267)

衣清明拖长音在后面叫道:“留步,圣尊有事相商!”

白琅当然不可能留步,她继续往前走,忽然眼前一花,黑衣骤降,血爪印擦着她鼻尖落下。铿锵声伴随着火花震响整个营地,叶墟用一柄柳叶刀抬起对方的利爪。剑气与真气碰撞,两人面前瞬间荡开一条长约百米的沟壑。

衣清明一击未中,直接抽身后跃,十条火蛇拔地而起。叶墟指间闪过寒光,飞刃如霜,与火蛇一触便将其化作冰雕。

短短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已经相互探清虚实。

“你确定要动手?”衣清明缓缓直起身子。

“别挡路。”叶墟冷冷地说。

衣清明颔首指向白琅背后,道:“不是吧?我师兄还在那儿看着呢。”

“那正好介绍一下。”白琅平静地指了指叶墟,“这是我舅。”

“……”

步留影喜形于色,叶墟看起来想手撕了她。

“偃月真尊有要事相商。”夜行天终于发话了,“如果谈得愉快,也许他可以在宫主面前帮你说点好话。”

偃月又拿楚扶南当作要挟。

白琅心里权衡了一下:天殊宫这边多半也对四相八荒镜有想法,趁机了解一下他们掌握了多少信息也好。叶墟看得出她在犹豫,他很不满地传声说:“当务之急是找到大梦,不要跟他们多说。”

白琅耐心劝道:“大梦跟太微在一起,太微跟偃月要谈的东西在一起,所以我得去跟偃月谈谈。”

“不行,时间紧迫。”

“你们商量好了记得跟我说声。”衣清明很不耐烦,直接席地而坐。

白琅从储物袋里抽了根香出来,把它塞给叶墟:“你看着它烧,时间说不定会过得慢点。”

“……”

白琅下决定:“我去一趟天殊宫马上回。”

叶墟把香折断了:“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溜了?”

“你们到底谈好没有?”衣清明跳过沟壑,冲到白琅面前,一把拉着她领口将她拎起来,“如果同意就赶快跟我走,如果不同意我就赶快抢你走,给个准数。”

这回叶墟没有帮白琅阻拦,他在一边冷眼旁观。

“带我去见偃月。”白琅应道,叶墟眼神更冷,她立即补充,“我们!带我们去见偃月!”

续167

白琅本来还因为多带了个人而有些忐忑,但是到了青铜树下,她发现偃月真尊也不是一个人。

偃月身边有个皮肤微黑,眼睛像猫眼般又亮又圆的少年,他周身邪煞之气化作黑云将整棵树遮住;还有一名坐在莲花台上的四臂女子,她面色青红,头生双角,正是吉祥天,偃月几乎不曾正眼看过她。

“终于来了……”偃月似乎松了口气,他也没有在意与白琅一起来的叶墟。

白琅有些紧张,她努力控制住了表情:“是之前谈过的那件事情吗?”

“你们之前谈过?”那个少年挑眉看向偃月,偃月严厉地瞪了一眼白琅,白琅顿时更紧张了。

“快点。”吉祥天催促道。

偃月清了清嗓子:“新事态。我们决定暂时与浮月孤乡休战,条件是你去茧宫,帮忙解决化骨狱。虚极会在那边接应,还请不要担心。”

白琅跟叶墟对视了一眼。

“我不明白,虚极怎么也去化骨狱了?”叶墟传声问道。

白琅没有应声,她更多的是在思考为什么天殊宫要让她与虚极天尊会合。

佛门真神下台,偃月、凶咎俱在,天殊宫并不缺人前往险境。难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偃月和凶咎还秉持一贯的不出面原则,只让器代主行权,单独行动?

“他们也一起去吗?”白琅指了指夜行天和衣清明。

“是啊,借你用。”凶咎很随意地说道,偃月听了似乎有些不悦,凶咎摆了摆手,“茧宫现在可是刀山火海,要不是九谕阁内乱,自顾不暇,我就直接弄一堆罪器给你了。”

白琅仍在思考,凶咎继续引诱道:“宫主那边我会尽量沟通,只要能找到虚极,什么都好说。”

“明白了。”白琅答应得很快,“我立刻动身。”

偃月给了夜行天一个眼神,他微微欠身施礼,然后带白琅和叶墟离开,衣清明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

很快,青铜树下只剩偃月、凶咎还有吉祥天。

凶咎轻松的神色逐渐卸下,他来回走动,焦躁不安。偃月冷冷地说:“行了,冷静一点。”

“冷静?虚极一声不吭去了茧宫,你跟太微的徒弟私自会面,这个丑女人说西王金母和言琢玉一样从来不曾效忠过任何一方,现在佛门会被她彻底拉下水,你要我怎么冷静?”

凶咎暴跳如雷,吉祥天倒是气息平稳。

偃月心下微叹,沉声道:“把那封信再给我看下。”

吉祥天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它外表看起来比较完好的,但很多内容已经消失不见。

“再看多少次都一样。”吉祥天说,“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抹去了。”

“确定是西王金母做的吗?”

“确定。”吉祥天语气凝重,“她被珑婴带走之后,我们冒着很大风险搜索了龙山、瑶池等地,但是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除了这封信。西王金母在上面下了禁制,只要有人试图打开它,上面的内容就会自动抹消。我已经尽力恢复了一些,但也仅仅是这些了。”

偃月盯着信纸,目光深邃:“至少我们知道这封信是写给谁的。”

——“扶夜幽天剑宗、清阙通玄真仙”。

前缀冗长,和落款中的“九灵太妙龟山金母”一样,看起来非常正式。

——“白言霜”。

这个名字将所有分散的线索引回最开始的位置。

“看这里……‘知白守黑,存思无极无穷之境,唯上圣高真而已’。”吉祥天垂首指着信上断断续续的字迹,在某一处用力点了几下,“‘上圣高真’,台上已经查到了,它所指的是镜主。”

台下几乎找不到关于镜主的典籍,所以只能求助于台上。

根据年代久远的史话奇谈记载,成为庇世者必须遵从天道戒律,这些戒律中有一条就是“既知其白,须守其黑”。也就是说,庇世者不能以“黑白善恶”来作为“是否庇佑”的标准,只要是天道认同的,他都无条件选择庇护。

镜主是最近一位,也是为修道者所知的唯一一位庇世者,所以“知白守黑”只能是形容他的。

他也当得起“上圣高真”这个尊称。

整封信提及镜主的只有这句话,其他都是些意义不明的修炼心得。以这封信为突破口,佛门认为西王金母并不效忠于任何一个神台,她效忠镜主。

吉祥天收回信,继续道:“还有言琢玉,他很有可能真正效忠于某个人……”

“不是太微,不是扇主,而是镜主。”偃月沉思道,“其实狩猎榜一出来就该猜到了,因为朝稚在那上面。万缘司一战,太微派琢玉处理朝稚,琢玉却把朝稚变成了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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