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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逃杀(257)

“你、你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你们感情很好,所以杀一个就够了。”

这是微生涟第一次回答他的问题,紧接着他就消失在了剑光之中,再也不见踪影。

青羽蹒跚着起身,试图把赤羽的肢体按照原本的位置摆放,但是他手抖得厉害,怎么都放不对。过了很久,奉剑姬苏遮幕才赶到半山小榭。

她看起来极为震惊:“发生什么了?”

“微生涟逃跑了。”青羽瞳孔中泛着死灰色,他紧紧攥着手,“栖幽在茧宫,灭心不知去哪儿鬼混了。我方才传讯联络阁内,为什么没有一点反应?”

“峰主和公子有要事处理。”苏遮幕沉默了一会儿,“先收拾好这里,等栖幽回来再说,微生涟逃不掉的。”

“他逃不掉的……”青羽死死咬着下唇,眼睛红得要滴出血。

峰顶剑阁。

白沉忧和白嬛正全神贯注地研究一封旧信,这封信是不久前从白言霜衣冠冢中找到的。

因为白琅那些真真假假的话,白沉忧对当初神交结胎的事情也有了怀疑。他派人重新开掘衣冠冢,找寻白言霜遗物,试图从中挖出点线索。遗物大多已经损毁,唯一保存比较完好的就是这封信,信上禁制焕然如新,仿佛这么多年一直有人在小心维护它似的。

白沉忧查阅了不少旧时典籍,直到最近才破解禁制,得以窥其详情。

他本来以为这封信是留给白嬛的,但信头的名字让他心脏猛地一跳。

“九灵太妙龟山金母……伊川妗。”

白言霜跟西王金母有过来往,这点白沉忧从来都不知道。

第165章 知白守黑

信外面看起来保存完好, 其实里面有些关键的词句已经被抹去了,白沉忧只能读出个大概。

“九灵太妙龟山金母伊川妗……闭关已久, 不见天日。宫阙楼台不过道躯其表, 愚不别知, 自谓适生,本命若投诸洪炉……这是在讲修炼上的事情。”

白嬛在房里走来走去, 越听越不解:“白言霜跟西王金母能谈什么修炼上的事情,他们修的都不是一个东西。”

“我也不知道。”白沉忧叹气, “在今天之前, 我都不知道他跟伊川妗认识。我懂事的时候,伊川妗早飞升四方台了。”

“继续继续。”白嬛催他往下读。

白沉忧跳过修炼和闭关感想, 往后读道:“……告曰:知白见黑。……至於上圣高真, 既知其白,终守其黑……这是在讲什么东西?”

“讲人生感悟?”白嬛苦着脸想不出来, “也不像啊……那个‘上圣高真’是谁?”

“上圣高真”算是个非常尊敬的称谓, 白沉忧不觉得白言霜会对西王金母如此阿谀奉承,他所指的“上圣高真”一定另有其人。

白沉忧又往下看了会儿,最后还是放弃了:“不行,被抹去的东西太多了, 根本没法追溯原意。不过整封信主要是讲修行, 没有其他东西。”

“还是太奇怪了,如果只是修行,他干嘛把信里大部分内容抹掉?”

“防止其他人偷师?”

非常牵强。白嬛觉得白言霜既然能藏一个秘密,就肯定能藏一万个秘密, 而且他这种人说起谎来是最可怕的,因为大部分人都会信他。

“算了,先放着吧。”白嬛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门外传来苏遮幕的声音,白沉忧出去问道:“何事?”

“半个时辰前,微生涟杀死赤羽,重伤青羽,从半山小榭逃跑了。”

白沉忧眉头微皱。

苏遮幕继续道:“然后刚才白琅前来拜访,说是要见微生涟。”

白沉忧整了整衣衫,大步离开峰顶剑阁,苏遮幕紧紧跟在他身后。

白琅和沈砚师正在议事厅静静等候。沈砚师坐在书匣上,手捧白琅的镜子,摇头晃脑地把他从天书上抓下来的几个字念了无数遍。

“说好的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从化骨狱到这儿,我都快读了一千遍了,一点灵感都没有。”他把镜子扔给白琅,懊恼道,“既知其白,须守其黑……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白沉忧正好走进来,听了这话不由心中一跳,因为白言霜写给西王金母的信上也有差不多的句子。

“公子,好久不见。”白琅笑着跟他打招呼,脸上不见多少芥蒂,她比以往更擅长掩饰情绪了。

倒是白沉忧,他没那么愿意跟白琅装友好,于是直接了当地说:“微生前辈暂不见客,二位请回吧。”

“我是来找栖幽的。”沈砚师没好气地说。

白沉忧微讶,因为很少有人知道绣鬼人在扶夜峰,他道:“栖幽姑娘不在峰上,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告。”

“让她把其他几卷天机还了,不然我就替天行道,要她好看。”

“明白了。”白沉忧神色丝毫不动。

“微生前辈近来可好?”白琅犹豫着问。

白沉忧面不改色地回答:“他复生之后稍有些不习惯,所以近日一直在修养调息。”

三人言语拉扯了一番,谁都没探清对方虚实,最后白琅实在拗不过白沉忧,只能选择离开。下山的路上,她一直闷闷不乐,沈砚师随口安慰:“等你们灵虚门把这地方打下来,就再也不用看白沉忧摆脸色了。”

“你希望灵虚门赢?”

“我是向着你啊!”沈砚师伸长脖子,感情真挚地说,“虽然扇主在八荒镜上小输一筹,但我还是觉得他赢面大,你以后可得照应点我。”

白琅听不进这些话,满心都想着刚才白沉忧的反应。

“我总觉得公子有事瞒着我,你说……微生涟会不会出事了?”

“你要我用天权查查看吗?”

正说着,树林中忽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白琅反手掷出一张符咒,微弱的光芒照亮暗影,似乎有人御兽而来。一股酒香散开,白琅再起一符捏在手中,火线绵延至前方,“呼啦”一下点燃酒水,将林中人影照得清清楚楚。

那人半卧夔牛,腰间系着酒壶,正慌忙坐起,扑灭火焰。

“别动手,是我。”

白琅反应了一会儿,震惊道:“禹息机?你真的叛出了?”

“别乱说,我怎么看都比钟离异和东窗老实吧?”

禹息机从夔牛上跳下来,将白琅二人引入岔道,往荒幽之所走去。他小心翼翼,一路用天权和真气遮掩行迹,看见任何活物都要停下检查一番。

“你们不知道,我这几日混进扶夜峰探查了一下,里面的水可深着呢。”

白琅正要开口问,禹息机立刻摆手止住,他看了眼沈砚师:“这位是?”

“朋友。”白琅说。

“那我就直说吧,你是来找微生涟的是不是?他逃跑了。”

“什么!?”白琅跟沈砚师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禹息机将他这几日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

不久前九谕阁叛乱,他当时正好在阁中待命,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这次叛乱以绝音人傅庭为首,但随之叛乱的却有八部三十六器,全部井然有序,似乎早有准备。禹息机不觉得傅庭一人可以做到这地步,所以暗中跟随了一番,结果还真找到个“同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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