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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逃杀(253)

几人飞遁兼程, 很快就到了圣王塔下端。

塔下有十六金门,每道金门上都有重重金锁。白琅仔细一看,发现金门并没有对开的缝隙,都是融成一体的。锁链与门上的凸起装饰交缠, 就算全部打开也没用。

“怎么办?炸门?”沈砚师回头,挑眉看向身后两人。

虞病走到门前,掌中暗金光芒涌动,白琅感觉到制压性的沉重力量,应该就是天命王道之力。门上锁链溶解,但是金门纹丝不动。

“不行,门开不了。”虞病无奈摇头。

“塔里到底有什么?”白琅问。

“有我的那几卷天机。”沈砚师满怀怨恨地说。

“谢怀崖不走门吧。”白琅又道,“既然是圣王降临之所,从门走进来也太奇怪了……”

沈砚师抬眼往塔顶往去:“有道理,可能是从天上下来,也有可能是塔中有界门……不,灵山界早已封闭,界门应该也废弃了,估计只能从塔顶进去。”

他双手张开,脚下层层褐色阶梯拔地而起。

地面猛地一突,同样的褐色阶梯也在白琅脚下升起,带她飞入层云,靠近塔顶。白琅觉得阶梯触感奇怪,低头仔细一看,发现居然阶梯是由书本堆垒而成的。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沈砚师跳上塔尖,拉了白琅一把,“字面意思。”

很快,虞病也上来了。

塔尖斜度很大,面积很小,挤了三个人,白琅必须抓紧中间的金针才能稳住身体。

沈砚师四下张望:“开玩笑的吧?从下面上来看了一路,这塔连个缝都没有,怎么进去?”

白琅摇晃了一下金针,虞病连忙过来帮她。他伸手一碰,整座塔都晃动起来,似乎在抗拒新的真王之力。沈砚师连忙也抓紧金针,试图将它稳住:“不要乱摸,万一这时候一道天雷劈下来怎么办?”

天雷没劈下来,金针倒是在争抢中被拗断了,塔顶上出现一个手腕粗细的圆孔。

白琅低头往里看,虞病手握断针不知所措。

塔中空无一人,但也没有放置多年的冷寂感。种种陈设都整洁干净,灯油添满,杯盏锃亮,一副待宴宾客的样子。从白琅这个角度看,正下方就是长桌,杯碟摆好,佳肴美酒的香味让人如痴如醉。

“我怎么感觉……”塔中有人生活。

白琅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砚师挤开了,他嚷嚷道:“给我看看。”

他头一凑过去就嚎叫起来:“哎哟,我的书!绣鬼人这厮暴殄天物,不得好死!!”

“哪里哪里?”虞病把他挤开,也往里看了看,“没见着啊?”

沈砚师满脸通红,愤懑之色溢于言表:“在桌角垫着呢。”

“……”虞病又往里看了一眼,“还真是。”

白琅凑过去看了一眼,长桌有一脚垫了本厚厚的册子,封面一片空白,微有些碎金似的粉末,看起来很不起眼。

“书上的字没了。”虞病十分担忧。

“她用掉了书中天机,还拿书册垫桌子……这、这是挑衅!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沈砚师气都要喘不上了,虞病只能跟白琅商量:“还是得进去把书册带出来,这样才能追根溯源,知道她把天机用哪儿了。”

“行,我去吧。”白琅低头映镜,下一刻便从闪闪发光的金屏之中出来。

她走向桌角,刚一蹲下来就听见有脚步声接近。

虞病在塔顶疯狂打手势,让她藏进桌下。白琅身子一缩,桌布将她挡得严严实实。她召出白言霜,两个人并排蹲在桌子下,白琅拿琅嬛镜查看外面是什么人。

外面的根本不是人。

她们面若二八少女,明艳美丽,腰下生出八条毛绒绒的蛛腿,正将流水般的碗碟杯盏往长桌上摆。

一只蛛女问道:“青环蛇王的翡翠盏,三头蛟皇的人骨烤架,蜃龙帝的玉贝碟子,都放对位置了吧?”

“这是自然。”另一只蛛女回答,“大小领主们爱吃的东西,也都一一按座次摆好了。”

“那好,回报蛛母,可以请妖领的客人上桌了。”

蛛女们的八条细腿迈着小碎步离开。

桌下白琅想了半天,总觉得“青环蛇”、“三头蛟”,“蜃龙”这三个妖物她似乎在哪儿听过。外面食物香气很浓郁,她闻着有点饿,不由纳闷道:“这三个妖王怎么都是海产品?”

等等,这话好像凤择枝也说过。

“化骨狱蛇菰妖领?”白琅反应过来。

青环蛇、三头蛟、蜃龙,他们就是蛇菰妖领的三个妖王。

蛇菰妖领建立时间微妙,正好是在第一次规则变更后;建立地点也微妙,很靠近堕神台。白琅一直觉得它可能与神选有关,没想到还真是。

它可能与荆谷一样,是个大量囤积末等谕主,并且榨取天权的神选势力。只不过“蛇菰妖领”是明面上的幌子,不是真正的根据地,它肯定有秘密界门连通灵山界,幕后主使们在这里制造谕主人贽,谋划神选。

白琅在桌下思索时,顶上的虞病已经急得不行了。

“她怎么还不上来?那两个蜘蛛精都走了。”

沈砚师的视线一直没离开桌角那册书:“急什么?我们在这儿盯着,她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我下去看看。”

“别……”

虞病化作一缕青烟飘了下去,沈砚师一咬牙也进入塔内。

他们两人落在金屏风附近,虞病想去桌下找白琅,但这时候又有一连串脚步声响起,沈砚师一把将他拉到了屏风后面。

“你看看头顶。”沈砚师指了指他们刚才跳下来的地方。

虞病抬头一看,直接愣住了。

那上面不是普通的房顶或者塔尖,而是一面白色的镜子,没有任何孔洞,平滑的镜面一片深黑,没有倒映出任何东西。那面镜子看起来十分素气,银白色边缘,平滑镜面,突兀地嵌入塔顶,看起来与周围金碧辉煌的摆设格格不入。

“那是白琅放上去的吗?”虞病问。

“傻子,那是四相八荒镜。”沈砚师传声道,白琅也听见了他说话,“不过……看着又有点不一样。”

“四相什么镜?”

“镜主的圣器,四相八荒镜。”沈砚师摸索了一下书匣,从里面翻出一个龟甲,龟甲背后画了奇怪的图纹,他告诉虞病、白琅,“样子是像得很,但它怎么是白色的?按理说是黑底白纹才对,难不成有人照着四相八荒镜仿制了一个法器放在这儿?”

虞病皱眉:“这是法器?那我们刚才穿过镜子进来,是不是……”

“对,可能是在法器里面。”沈砚师抢着说,“危险了啊。”

刚才的脚步声已经接近桌子附近。

白琅看见两只美艳动人的蛛女正示意客人落座,那客人身躯庞大,满身都是厚重皮毛,也看不出是什么妖怪。

沈砚师提醒道:“白琅,你拿了书就走,这里不能久留。”

“现在拿?人越来越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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