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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逃杀(22)

白琅被掐得意识模糊,这片模糊间却看见镜面正在发生变化。那头出现的不是她的真气,也不是棺中混乱不堪的场景,而是一袭白衣的折流。

“小小爬虫,挣扎得一时又如何?”沉重冷酷的声音说道。

他手下用力,却发现对方的脖子没有如意料之中一般被折断。

棺中有碎裂之声响起,有铮然之声响起,

折流破镜而出,白琅眼睛都没眨就看见了他胸口那柄剑,她直接伸手一拔然后用尽全力往掐住自己的手上一剁。

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纯粹剑意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浩荡天威荡涤污浊,如骄阳纵身跃入天幕,万丈光芒普照大地,此间人世再无暗色。从肉身中拔出的剑一开始没有实感,但到了白琅手上之后,却沉甸甸的极有分量,她挥动此剑,如同控制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毫无滞碍。

剑芒璀璨,如川如流。

风央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掉了下来。

“砰!”又是一声巨响,棺材盖被砸开了,石头和金银珠宝稀里哗啦地砸下来。

白琅像跳出油锅的青蛙一样跳出棺材,那柄从折流胸口抽出的剑只用一下就消失了。

棺材边的风戈低头想往里看,但是白琅一把拉住他往后退,她说:“别看!你可千万别看!”

风戈想问为何,这时候棺中发出爆裂声,整个棺材都炸了开来。待到水汽散去,原本棺材的位置已经站了两个相互对峙的人,一人就是风戈常在皇室供奉的画像里看见的风央老祖,他着黑甲战袍,满身煞气,披风之内翻出血红色。

风戈再一看,发现他正用左手拎着右手断臂,脸上一点活人的生气也没有。

而他面前,站着一名白衣剑修。

对方未曾佩剑,之所以一眼就看出是剑修,是因为他背后闪过几道剑影虚像,气势直贯云霄,与风央老祖不相上下。

风戈还没反应过来:“棺材里什么时候又进去一个?”

两方对峙很久,风央开口,声音极为嘶哑:“我还道何人可在这等境界破我真元,原来是位谕主。”

折流没有回话。

风央越过他肩头看向白琅,眼中神光愈发黯淡,神情却很是轻松:“我谋划五千年试图逃脱一战,免于死亡,等五千年后再卷土重来。却不想,还是被你们埋伏到了。谕主天威可怖,算尽命数,我实在是甘拜下风。”

白琅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说话,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折流传声给她:“来受降。”

她睁大眼睛:“什么受降?”

下一秒却见风央金身土崩瓦解,溃散成灰,几息间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那抔灰烬中有一段红绸,和一个巴掌大的盘铃。

折流将这两样东西捡起来交给白琅,淡淡地说:“战利品。”

作者有话要说:“她心想,抽了一张R,接下来再抽一张R的概率就很小了,于是又取出一张符箓。

还是R。”

第16章 初窥迷局

折流看看周围情况,皱着眉说:“往后不要随意召我,万一我正好处于不方便的时候怎么办?”

末了又问:“这是何处?”

“风央始皇陵。”白琅答道,她才是一肚子问题呢,“我哪里召你了?是你自己碎镜而出的!”

折流脸一黑:“是你召我的。”

“我没有。”

“是你。”

“都说了没有。”白琅语气里有几分恼意。

“我若是自己来的,为何要落在其他人的金身上?”

白琅猛然息声,因为她觉得折流说得很有道理。像他这样的白衣剑仙式人物,应该降落在一角琉璃瓦上,一枝苍青松上,一抹出岫云上,反正怎么仙怎么来。总不可能次次都恰好压垮她的梳洗架或者跟一具尸体一个活人挤同一个棺材吧?

“那……那便算是我召你来的。”白琅目光游移不定,“你回去吧。”

折流脸更黑了,想说什么,又突然注意到旁边傻站着的风戈,问:“这是?”

“哦,他是风戈。”

折流微微皱眉:“你认的吗?”

“不是……哎……”白琅突然发现他跟自己不仅都是路痴,就连脑回路也长得有点像。

风戈连忙自我介绍:“晚辈风戈,金戈铁马的戈,乃是始皇后裔。”

折流不作理会,连一点视线都没多分给他。

白琅见风戈脸色发苦,立即宽慰道:“没事,你出去若是不想当太子,就说没摸金身;若是想当太子,就说摸了。反正金身已毁,死无对证。你不提万缘司便好。”

她说到“金身已毁,死无对证”的时候,风戈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这么说我还得谢你?”

白琅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风戈更怨了。

就在他们两两相对,无话可说的时候,墓顶发出一阵震动。细碎的石块掉了下来,周围那些被剑气撕开的裂隙有变大的趋势。墓在水底,本来就呈了千万顷海水重压,现在金身上那丝残魂一毁,更是连个护陵阵都没了,于是逐渐走向崩塌。

风戈面色发青,冲白琅叫道:“你是万缘司拆迁部派来的吧?”

“你冷静。”白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墓马上要塌,我们得出去。”

她看向折流,结果发现这家伙直接席地而坐闭目养神了。

“我身上有伤,无法越界移形。”折流传声道,“你返回万缘司后,直接把我召回就好。”

“怎么把你召回?”

“镜子。”折流答道。

然后整个墓顶都塌了下来。

白琅和风戈掉头往回跑,到了最开始的入口处。因为始皇金身已毁,出口已是大开,没有任何阻挡。他们出去之后,原本用于移形换位的水幕也不见了,只能又费九牛二虎之力从水底游回海面。幸好始皇选址不错,周围没有火山也没有凶兽。

重见天日的时候,外面已是晨光熹微,幽蓝灯火即将燃尽。

那艘满载皇子皇女的奢华大船上,仅有三三两两惊魂未定的王裔。

风戈快上船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白琅一眼,视线却只捕捉到一个背影——和她来时一样,涉水而逝,深青色道袍映入寂然火光,有种随时会羽化成仙的错觉。

万缘司那条小船还停留在原地。

白琅上去之后,发现船上居然不止余长溪、巫络两个司缘人,还有满身是伤的纪雅之,正在给纪雅之疗伤的裴素琴。

余长溪解释道:“裴师妹是来援助的,你一个人吗?钱汐怎么样了?”

气氛有点不对,巫络从头到尾都不说话,一张脸阴着。裴素琴看起来也比以往冷肃,她把目光往白琅身上一放,白琅顿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威压。几日未见,裴素琴的境界似乎越发稳固了。

白琅低眉顺眼地把墓中情形复述了一遍,省略了棺中那段,直接说成是有人开棺,然后陵墓崩塌。

“那开棺之人到底有没有碰到始皇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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