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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逃杀(205)

“看他不顺眼。”应鹤抬袖掩唇,看向小胖子的眼神颇为阴冷。

白琅连忙跑去把小胖子捡起来,给他拍拍灰,穿好肚兜, 哄道:“疼不疼啊?”

小胖子一口咬在她手上,抬头时露出血淋淋的牙齿:“不疼。”

白琅把他扔下,含泪甩了甩手。

应鹤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你还不明白吗?世上所有东西在他眼里都只是食物而已。”

白琅痛得哭出声,心里还有点小委屈。她一边愈合伤口一边问:“我们现在拿他怎么办?就扔这儿吗?”

“带走吧。”应鹤若有所思,“毕竟是珑婴的谕主,说不定将来能以他挟制珑婴呢。”

他恢复了一星半点的记忆,只记得与珑婴、谢怀崖的最后一战,所以现在满心都是对珑婴的不满。

“我们以他挟制珑婴?”白琅吸着冷气说,“他以我来挟制珑婴还差不多……”

白琅抱怨了一声,突然看见小胖子身上缠着的佛珠。她记得珑婴之前就是用这串佛珠将黑龙缚住,强行变回原形的。

她朝天上指了指:“你看,那儿有只飞鸡!”

小胖子闻声望去,白琅立刻揪住了他脖子上那串佛珠。小胖子回头就咬,白琅将真气灌注到佛珠里,小胖子头上的龙角收了回去。他痛得哇哇大叫,满地打滚。

白琅没想到佛珠这么厉害,连忙停了手。

小胖子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啜泣着道出一字:“饿。”

白琅牵住了佛珠,发现它可以任意伸长缩短,像一根方便的狗链。她蹲下来,摸了摸小胖子的头,疼惜道:“某些器对谕主真是不友好。”

“可不是吗?”应鹤酸溜溜地附和。

“走吧,我们去天殊宫。”白琅伸手想抱起小胖子,结果没抱起来,反而被他拖住,自己一屁股坐下了。

应鹤在旁边笑得肆无忌惮:“他是条龙啊?就你这身板儿还想抱他起来?”

无奈只能用佛珠牵着他走,虽然这样看着很像虐待儿童。

到天殊宫境内,白琅与骆惊影会合,发现他暂居天殊宫中,而且已经约见了稚女命。

“反正跟稚女命谈不拢还能再找三圣尊,多条路而已。”骆惊影看了看被佛珠牵着的小胖子,问白琅:“你……一切顺利?”

小胖子抢着答道:“我饿。”

骆惊影忙让天殊宫的人送来食物,白琅非常不好意思,连声道“失礼了”。

应鹤又往小胖子屁股上踢了一下:“你吃得这么多,以后不如直接叫贪吃龙算了。”

白琅气愤地瞪了他一眼,蹲下去问小胖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饿。”小胖子张嘴咬住了她的鼻子。

三分钟后,骆惊影把小胖子弄去吃东西,然后找了药给白琅涂上。

他指上有细密的伤疤,凹凸不平的,将药晕开时摩擦在愈合中的皮肤之上,又痒又麻。

白琅坐立不安:“我们怎么跟稚女命说话?他有嘴吗?”

骆惊影把她的手拉过来,上面也有道深深牙印:“我问过宫中人,交流还是不成问题的,毕竟稚女命平时也下诏令管理宫中事。”

“不用了,我已经用真气恢复好了。”白琅想收回手,但是被他抓紧了。

“不要留疤。”

骆惊影微微抬眸,虽然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神色,但白琅已经从他眼神里看出了什么。他很少遮挡自己的面貌,可说到底,还是在意着那些伤痕的吧。

“这事儿还是由我去谈吧。”骆惊影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轻声商讨,“稚女命神交结胎之术出神入化,你是女子身,还是不要接近他为好。”

白琅想起林小鹿,目光微沉,心下有股郁结之气久久不去。

“不行,我还是得去一趟。”她勉强笑道。

骆惊影微讶,但见她神色坚定,也不再劝,只说:“今夜子时,稚女命在万象魂泉点睛亭约见一人。”

万象魂泉就是稚女命诞生的地方,也是整个魔境最大的血祭场所。

子夜,白琅按时赴约。

万象魂泉无路可通,它架设于虚空之中,由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祭池构成。连接血池的是无数粗壮微黏的血管,结构十分复杂,稍一不慎就会迷失方向。这些大大小小的祭池中,有些是血红色,也有些泛着苍白的蓝。红色的叫“血泉”,是投入牲礼的地方;而蓝色的则叫“魂泉”,是牺牲牲礼之后诞生新魂的地方。

据说稚女命诞生那一天,所有魂泉都亮了起来,汇聚在一起,凝为不可名状的万象。

白琅小心翼翼地踩在那些“血管”上,每一步下去都能感觉到里面血液与生魂的涌动。

点睛亭还在百余池之外。

白琅缓步走着,直到有人拉住她的衣角。

她回头看见白言霜苍白得近乎透明的面孔,他的黑发之下再度蔓延出细密的裂纹,将大半张脸覆盖住,这些裂纹中的空明眼眸显得尤为瞩目。

白言霜冲她摇了摇头。他大概也知道万象魂泉并非善地,而稚女命也绝非普通的“恶人”。

“没事的,折流在,我又不会死。”白琅轻声安慰,很想摸摸他的头,用天权将他脸上的伤痕压下去。

但这依然不是根治之法。

白言霜是用稚女命之心复活的,他现在这副模样必须得从稚女命这里寻找突破口。因为稚女命和他有差不多的毛病,他们的身体结构都不稳定。

所以白琅这次才抢着去见稚女命。

白言霜还不放手,白琅只能反掌将他握住,牵引他继续往前。

她问:“你担心什么?神交结胎?”

白言霜别过视线,过了会儿才点头。

他在白琅掌心写道:“要守神持中。”

白琅疑惑:“何意?”

“神交有千态万变,但万变不离其宗,神魂强则成,弱则不成。”

白言霜写完这段就自行离去了。

白琅愣了愣,反应了好一会儿,突然脸红起来。

这不是跟强【哔】差不多吗……姿势有各种,但是反抗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比对方力气大。可稚女命是无数意识的集合体,世上神魂能比他强的人几乎没有吧?难怪他神交结胎成功率这么高。

不过白言霜为什么会对神交结胎如此了解?他看着也不像会钻研这种事的人啊……

白琅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点睛亭前。

这座小亭子建在魂池之上,匾额已经有些破败。它没有地板,长椅之下便是流动的银蓝色泉水,泉水里时不时浮出一两张苍白的脸,都是魔道献祭出的半成品新魂。

白琅一步跨上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后她扒着栏杆爬到了长椅上,双腿缩起来不敢落地。

等了一会儿,魂泉中浮动的面孔忽然消失,一股股黑色水流荡漾出来。这股黑色水流呈旋涡状,很快将整个魂泉都染成墨色。四周吹拂的阴风停滞了,空气里弥漫着难言的压抑窒息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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