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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逃杀(192)

禹息机摸着下巴,思索道:“四手两足,佛珠、战斧、天妙果。这是佛门典籍里哪位大能现世啊?”

白琅解释道:“是跟秦缓歌一伙的,欢喜天,大荒神。”

她制造水月影试图困住大荒神,但他像兽类一样四下嗅了嗅,居然直接绕开虚影扑向白琅本体。禹息机跳上夔牛,奔袭而来,路过钟离异的时候直接从他胸口取器,抢在大荒神够到白琅之前将他截下,然后干脆利落地一刀从大荒神后颈切入,朝上扎进脑子里。

大荒神痛号一声,那只拿着战斧的手扭曲着反向一挥,夔牛受惊,嘶叫着跳了起来,禹息机只能收回匕首离开。

白琅看着对面的镜子,发现大荒神伤处没有血。

禹息机不知从哪儿取出个酒坛子,痛饮一口道:“嘁,我还以为是佛门真神现世呢,搞半天就是个假身?”

“去找凭依之物。”东窗大声提醒,“这事儿我要上报台上!”

禹息机不屑:“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喜欢告小状啊?”

钟离异帮腔:“按规矩是要上报的。”

“你还管规矩?”禹息机和东窗都装作诧异地问。

白琅发现他们应对这些都好像挺有经验的。

钟离异趁着禹息机在牵扯大荒神,鬼鬼祟祟地跑到白琅身边说:“神选分届,每届自然是有胜者的。真神都是以前的胜者,这些神有的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也有的呼风唤雨,活在凡人或修道者的传闻中。”

“按台上的规矩,除了四方神,不管是真神还是神选者都没有权力干涉神选。而真神作为台上宾之一,绝对不能以任何方式离开四方台,像这种将一丝神念依附于某个物件之上也是不允许的。”

白琅诧异道:“我以为神选只有一个胜利者?”

“这个叫‘阶段性胜利者’。”钟离异振振有词,“当然,所有阶段完成后,神选的最终胜利者确实只有一个,那个人被称为‘庇世者’。他是世界的壁垒,万物的尺度,不朽的戒律……”

“你他妈能少说两句吗??”东窗气得快要冒烟了,“去找欢喜天的凭依物!”

钟离异只能灰溜溜地跑了。

白琅在他后面提醒道:“凭依物应该是副画,我在秦缓歌房里看见过,欢喜天就是从那上面走下来的!”

钟离异走远,禹息机和大荒神的战场也越拉越远,东窗却还留在白琅身边。他感慨道:“使唤别人做事可真爽快。”

旁边一直抱剑沉默的折流突然说:“马上就有事做了。”

一支黑色火箭破空而来,其势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内敛,悄无声息的。折流拔剑,剑气涌动,从中间将细箭断开。但是火焰细箭断开后一分为二,继续朝两个方向飞去。

东窗这次总算反应过来了,他侧身一躲,结果闪了腰。

白琅立镜在胸口,细箭没入镜中,然后反向从镜中射出。

东窗扶着树道:“幸好禹息机不在,不然他又要拿打麻将说事儿。”

白琅看不下去了:“你要是实在不能打,就退开点吧……”

东窗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白琅身边比较安全,所以义正言辞道:“别看我这样,当年也是九谕阁四天王之一呢!”

“当年”没吹完,又一箭射来,这次他躲不开,只能往白琅身后躲。可白琅根本没有防御,而是直接消失在镜中,出现在离招式源头最近的那面镜子里。东窗瞬间被烧了半身衣服,连忙抱着树一顿乱蹭。

白琅从高处看向下方,有一人黑袍及地,踽踽而来。

他没有戴面具,身形外貌都与夜行天一致,但某些地方还是有微妙的不同。比如他没有穿那身带血爪印的天殊宫道袍,而是换了件末端会化作虚无黑焰不断消散的长袍。他瞳孔漆黑,看不见光,往前行走之时带着漫无目的的碾压感与破坏欲。

他在镜子下方停住,忽然抬眼与白琅对上视线。

时间流动感在这一瞬间消散了。白琅感觉神魂在三千界中自在穿行,不受色相拘束。她看见不可名状的恶神开天辟地、创生万物,然后将这一切摧毁。人世间的一切悲喜爱怨都纷纷闪过,让她心神动荡,难以自拔。

“小心。”折流用剑气在她手臂上轻刺一下,“是大自在天。”

不是像欢喜天那样将一缕神魂凭依在物件之上,而是真正利用夜行天肉身降临的毁灭与创造之神。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点bug。

突然发现夔牛是单腿,所以“抬起前腿”是错的。

我觉得骑夔牛可能有点颠得慌……就像骑了一辆蹦来蹦去的独轮车……

哦对,大荒神是大自在天的长子来着()

第122章 独唱空城

“我知道了。”白琅回过神来之后突然说。

折流诧异:“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月圣在哪儿了。”

“……”

白琅思维跨度太大,折流没有跟上。而且他觉得这不是他的问题, 任何人跟大自在天这个级别的真神面对面站着, 都不会有空去思考与之毫不相关的月圣吧?

白琅居然松了口气:“这样就很简单了。”

“……”折流不仅不觉得简单, 还没明白她在说什么简单。

大自在天静默走来,所有靠近他的树木都无声枯萎,石头都消尽成灰, 就连风都带着衰败垂危的死气。与欢喜天不同, 大自在天曾是创世与灭世的强神,就算只有一缕神魂在这里,也没有人类修者敢跟他正面打,更何况他还有一具合适的躯壳。

但白琅准备打个正面试探一波。

她召出白言霜,取琅嬛镜。镜中夜行天的模样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庞大到整个世界都难以容下的神躯。和吉祥天一样, 大自在天真身有三目四手, 面貌邪佞骄狂, 颈上盘着一条长蛇, 座下骑着一只白牛。四手之上皆持佛器,或是骷髅璎珞,或是佛珠金杯。

“我觉得你们佛门这步棋没有走好。”白琅脚下的树枯萎成灰, 她迅速跳到下一棵上, 然后朝更后位的地方掷出镜子。

“换了我,就直接不救西王金母了。只要没人捞她,那她看起来是不是就孤立无援,没有党羽?那她被诬陷的好人身份在某些人眼中是不是就坐实了?你们再反污煽动四方神打压西王金母的人, 那就扳回来一局啊?反正那个人打压西王金母也是靠伪证诬陷,他的破绽好找得很。”

“所以恕我直言,佛门派三位真神出来捞人,真是下策中的下策,愚不可及。”

大自在天步伐停滞,额上第三只眼睁开,镜面纷纷炸裂。

白琅为回避他那只眼的神光,直接将琅嬛镜一反,对着自己,不再映照大自在天。她脚下树枝疯长,眨眼变作一团藤怪,折流惊鸿掠影般将她从树梢带走,在远离林木的一片空地落下。只能回避,不能交手,这个实力的真神,只要过一招就得出人命。

大自在天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在这片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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