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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逃杀(182)

扎古拉了个外援显得颇为得瑟,可白琅心里虚啊,她肯定没有这白胡子老道修为高。

扎古还在大放厥词:“要是他们不识相,那我就先发制人!将他们割裂成碎块喂给小黑!”

“你这么能打你要我干嘛啊……”

白琅埋怨了一下,立刻看回镜子,这时候镜里已经没了夔牛的身影,瀑布下的泉眼也没有动静。可能是找了一圈没有收获,所以直接离开了。

白琅打了个哈欠准备回房间睡觉。

“等等!”扎古拉住她,“他们回来了!”

白琅连忙又跑回镜子边一看,这次白胡子老道手里拿了个罗盘,似乎是法宝,正微微泛着光。他顺着光指针的方向走向瀑布,然后冲夔牛说了点什么。

下一刻,只见夔牛仰天长啸,身披日月之光,暴烈的妖气瞬间将整座瀑布都震塌了,泉眼里的水像下闸了似的疯狂涌出。

作者有话要说:替换好了。师兄番外还是放这儿。

1、

有些事情,真的只是很小很小的事情而已。

不知为何一直记得那么清楚。

比如白琅有一天忽然特别不开心,问他:“你不会扎其他样式的辫子吗?”

“……还有什么样式?”

“就是像其他孩子那样,各种各样的,帅气的辫子。”

姜月昭在心里想,其他孩子还有各种各样帅气的父母呢,你都没有。

他敷衍道:“嗯,下次吧。”

下次白琅就没有再问了,她学着自己扎辫子。

2、

还有洗澡。

真仙真魔皆不染尘垢,他已经很多年没有面对过“身体会变脏”这种问题了。直到有一天白琅嫌弃地问他:“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洗澡,好脏啊。”

“会吗?”

白琅抓起桶里的泡沫往他身上搓了一把。

“……”

“师兄你是猫变的吗?会怕水?”

好像是那时候养成了洗澡的习惯,虽然除了浪费时间之外并没有其他意义。

3、

每个孩子都有一个阶段,会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师兄你为什么这么高?”

“因为不挑食。”他把白琅挑出来的胡萝卜一片片再挑回去。

“师兄为什么你的手这么好看?”

“真的吗?”因为很小就开始戴那种錾花指套吧。

“师兄你为什么学剑?”

“爱好。”任务。

“师兄我以后会和你一样厉害吗?”

“不会的。”他看着白琅垮下去的脸,想了想又说,“会更厉害。”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很烦人的时期,因为他要不断地说谎。等白琅不那么喜欢问问题了,他才恍然发现,原来比说谎更重要的是圆谎。

4、

白琅从小就是个纤细敏感的孩子,这不是他能照顾到的。

因为他要一边假扮煌川弟子,一边要想方设法从折流这里撬出心经。圣尊一天比一天催得紧,他在这个鬼地方已经浪费太长时间,再拖下去怕会生变。

所以有时候白琅的情感变化只让他觉得无端无绪。

“师兄你不要在传法长老面前叫我小名,好恶心的。”

“琅琅吗?”

“嗯。”

可是以前她明明都很受用,每次被叫到都超骄傲地跑到他身边,只差摇尾巴了。

“师兄你不要来接我了,你在旁边其他孩子都不理我。”

“是吗?”但是为什么要在乎其他人?

“你可以站远一点。”

“……”

白琅整天黏糊糊地赖在他身边的时候,感觉很不舒服。但是忽然有一天她不喜欢呆在他身边了,好像也很不舒服。

5、

有件事是他一直担心,但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白琅从来没有问过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后来还是他忍不住主动发问了。

“他们这样说你……没有关系吗?”

白琅问:“什么?”

“就是……无父无母。我之前听见……他们这样说……”

虽然当时没有意识到,但后来回想起这段对话,他确实表现得太紧张了。

“你是不是偷听啊?”白琅不高兴地看着他。

“没有,只是路过。”他立刻把这个问题带过去,“不会不高兴吗?”

“会。”白琅问,“可是如果我一直问你我父母去哪儿了,你也会不高兴吧。”

她永远会优先考虑别人,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115章 起死回生

“嘘,先别慌。”扎古把白琅稳住了, “我昨天把泉眼那个入口隔断了, 他们进不来。”

他话音刚落, 泉眼里就冒出了苍青色牛背。

白琅看着他:“你接着吹。”

扎古尴尬地跳出了木屋,吹了声哨儿。很快扎纳也从她的房间里跳了出来,她看着泉水里渐渐现身的夔牛, 面色非常凝重。

白琅没走出门就看见骆惊影跳窗而入, 他说:“走吧,动静太大,会将嵯峨姬引回来。”

白琅迟疑道:“可是我答应过扎古,要帮他一把。”

骆惊影表示理解:“行啊,你帮吧。”

然后就自己走了。

……

白琅跑到外面,拉住跃跃欲试的扎古, 低声道:“你帮我们引开了嵯峨姬, 那我现在帮你引开这个老道士和夔牛。”

“你一个人?”扎古急忙说, “不行, 夔牛乃是神兽……”

白琅抽符掷出:“左德清神,右命秽土。”

一面土墙将她和背后所有人隔开,泉眼坍塌, 激流涌下, 将其化作镜面似的水帘瀑布,白琅瞬间就用水月影将整个住所藏匿起来。

“哈哈哈哈。”慈和的笑声从水下传来,白发老道缓缓从水中浮出,“倒是我消息闭塞了, 不知道魔宫也想要这小子的天权。”

他浮出水面的方式很奇怪,好像是把自己化身为水了。

白琅感觉到了天权的使用,却无法辨别属于哪一种。就像在读一篇晦涩的诗文,抓住了大意,却无法说出具体某一句的含义。

那个老道渐渐凝作实体,他长着红彤彤的酒糟鼻子,腰间系一个酒葫芦。倒骑夔牛,盘膝而坐,岿然似钟。

“你是为了天权而来?”白琅问。

“不止天权,还有血脉。”老道拔开葫芦塞子,喝了口酒,叹息着道,“这两个小娃娃皆为万兽灵体,天生就和兽族、妖族有不可思议的亲和力。他们的血脉可是至宝。”

难怪扎纳说每年都有很多人冲着他们来。

白琅点头道:“我与天殊宫无关。只是这姐弟俩帮过我,我才帮他们的。”

老道没说话,一口气饮完了半壶酒,叹道:“你说你要是承认自己是魔宫的,我还能放你们一马。这又是何必?”

他座下夔牛发出一声咆哮,单足像扎了根似的伸进地里。

白琅感觉一阵山摇地动,立即抬手立镜,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镜中只能看见夔牛,看不见那个老道士。她惊讶地抬眼,发现老道正惬意地坐在牛背上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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