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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逃杀(166)

木屋内,观鸟小窗开了条缝,泄一缕单薄苍白的阳光入内。

窗户正对着的地方坐着位年轻女子,她黑发如云,及地落下,唇红似血,肤白胜雪。她有一张让人看了害怕的美丽面孔,但脸上缺乏表情,只在低头看刺绣手绷时才透出几分温柔。

琢玉在她对面的暗处端坐,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上人,你不久前才问我要过一次,这么快又来……我的血是经不起这么耗的。”

鬼鸢说话时一直低头绣花,未曾抬头看过琢玉一眼。

琢玉平静地说:“这次可能要有大动作,还是再用月下红线禁锢一次比较稳妥。”

“凡事都求稳又有什么意思?”

鬼鸢往手绷上一抹,一只活灵活现的百灵鸟出现在她掌中。她伸手探出窗外将其放走,然后重新开始绣。

“况且……”她顿了顿又说,“言言僵硬的样子,不好看。”

“好看不好看,都等这次对付过去再说吧。”

鬼鸢忽然笑起来:“这样啊……这样的话,你要给我补偿。我问你,方才经过花海的那人……”

她指尖摩挲在起伏不平的绣面上,神情柔和静谧。

“折流?”

鬼鸢摇头:“跟你一样丑陋的武器?不是,是另一个人……”

琢玉打断道:“不行。”

房间角落里传出什么东西爬动的声音,很多腿,落在木质地板上“嗒嗒嗒”的节奏让人毛骨悚然。仅仅是窗外光芒黯淡的一瞬间,他看见整间房都布满了红线,从脖颈到手足,没有动弹的空间。

“美丽的……纯洁的……”鬼鸢声音忽然急促起来,“无法移开视线的,最好的……最不可侵犯的……被红线困缚的样子。想象一下……真让人着迷。这样的……天赐的礼物,任谁都会想要吧。”

“希望你再考虑一下,如果实在不能用月下红线就算了。”

琢玉礼貌地起身离开。

鬼鸢歪着头看他:“当然可以。我已经为言言付出过这么多心血了,再多一点精血也算不了什么。可是你突然这么平静……还挺奇怪的,我以为我已经很了解你的喜好了……”

琢玉关上门之前只淡淡地说:“你了解得不够。”

*

这天半夜,白琅带着折流私奔……不对,是悄悄离开。

多事之秋,要少生枝节,找鬼鸢的事情得等琢玉放松警惕再说。

荆谷典当铺的掌柜魏不笑给她提供了一个安全住处,还弄来了星幕记载的资料。不过为了保密,资料上只有天权,没有对应的谕主身份。

金人怡见他忙上忙下,不由调笑道:“呆子,你这是移情别恋了?”

“不、不不不是!”魏不笑急得都不结巴了,“我没有!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金人怡见他脸红,笑得越发勾人:“那你怎么对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姑娘这么上心?”

魏不笑挠挠头说:“我、我我觉得,她人挺好的。现、现在帮帮她,以后她说、说不定能帮咱们呢。”

“她要这些天权记载做什么?”

“不、不知道,她说是、是想见识下……”

与此同时,安全居所里的折流也对白琅的行为有点好奇。

她坐在地上,把堆积成山的天权信息拿下来看,看完又整理成一摞摞的,不知道有什么用。

“你是在找什么吗?”他问。

白琅从大摞卷宗里抬起头:“不是,我在分类。”

权鸩是每一个谕主都要面对的问题,或早或晚而已。而解决办法,台上黑幕已经跟她透露过了——万权同源,只要溯其源就能免受权鸩之灾。首先白琅得知道“万权”都是些什么权,所以她才找来这么多谕主天权的资料,试图按类别分析整理。

折流问:“我能帮忙吗?”

难得主动了,白琅怕打击他积极性,于是亲切地说:“你按字部分类吧。”

她还真不觉得折流能按类别分清楚,但字部他肯定是认的,等他分完她再按类别重新分吧。

可是折流又问:“你不是按字部分的吧?”

何必较真呢……

“我是按类别分的。”白琅还是选择跟他讲明白,“这么多的天权,可以根据使用对象分为对外和对内两个大类。”

“对外的权再细分下去,可划为认知类和实践类。认知类主要是能够查知信息。而实践类则可以切实地改变外在世界,它再细分下去则是制造类和变化类,一种是造出新东西,一种是用权改变已经存在的东西。制造类再细分下去又分独立制造类和……”

“知道了。”折流很快说,“我按字部分吧。”

“啊……啊?好。”

两个人就像没有发生过这场对话一样开始忙活。

分好之后,白琅发现“万权同源”变得更难理解了。因为天权之间的区别实在太大,找不到任何一个角度是完全重合的,更不能想象它们出自同一个源头。

“为什么封理在制造类里?它不是把权变成权玉吗?”

“因为权玉是原本不存在的。如果把一块小石头变成大石头,这就叫变化类,因为石头是本来就存在的。而且制造类和变化类有个很大的区别,那就是谕主死后这个权的效力还存不存在。制造类造出来的东西,在谕主死后都还是存在的,比如权玉,比如鬼鸢的傀儡。但是变化类的东西一般在谕主死后就变回原样了,比如被变大的石头会还原成小石头。”

折流若有所思地点头:“那映镜是哪类?”

“这个……”白琅犹豫了一下,“我觉得和言言的权一样,都是对内的。也就是说,可以用这个权来赋予谕主自身某种能力。”

比如使用北方神剑的能力,比如映见万象真实、篡改人世虚真的能力。

白琅看着满地狼藉,最后抓着头发说:“太乱了,我要理一理。”

在整理的过程中,她还整天刻苦练习怎么以最小的消耗使用天权。

很快司命飞升又是一场恶战,太微说他们这边没有太克制司命的谕主,所以她这种万金油型的必须出面镇场子了。这战估计艰苦,天权消耗肯定少不了。

她跟折流抱怨:“我那本擎天心经黑得跟刚从墨汁里捞出来似的了,最后不知道会怎么样。”

“会看不清字吧。”

“……”

也不知道他是乐观还是抓不住重点。

不过他的冷笑话确实让白琅轻松了些——黑就黑点吧,至少现在还能看得清字。

她放下心结,开始努力提升自我。白天试着用最少量的权达成最完美的效果,晚上则通宵打坐,不断积累妙通五行术真气,熟悉新学的玉清真王律法术。

就在她全心全意投入备战的时候,另一头的典当铺里,荆谷一群人也全心全意地投入八卦中。

金人怡嗑着瓜子问:“她和折流上人一起住了几天了?”

魏不笑说:“三、三天不到吧,从未出、出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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