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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逃杀(16)

“天权?”

“就是……上天的权力。”纪雅之琢磨着怎么描述,“春去秋来,花开花谢,生老病死这些无法阻挡的规律都叫‘天权’。修道者不可能战胜掌控‘天权’的司命,所以当初司命应该有其他理由放过风央始皇。现在要挫败风央始皇的复活计划,肯定没那么简单。”

说了半天也只是个推测,这些问题千百年来万缘司不会没人想过,但是看其他两个司缘人还挺淡定的,应该问题不大……

白琅这么想着,开口安慰纪雅之:“没关系,因为特殊原因完成不了的话,司内不会责怪的。”

纪雅之抬头看了她一眼,笑得勉强:“希望如此。”

*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两位司缘人召集大家开了个小会,把每个人要做的事情安排下去。

“风央始皇将自己的一缕魂魄寄于血脉之中,一直传递下去,等到时机合适,就让携带这缕魂魄的后裔前来寻找自己的肉身。”

余长溪给他们每个人发了张图,图上是帝王世系表。白琅发现第一行就有几百人后,也没有兴致认真看下去了。

“真能生……”坐在她旁边的钱汐小声嘀咕了一句,结果被巫络怒斥半天。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风央始皇藏魂的这个人,然后用断缘锁将其魂魄据走,押送回司。”

白琅看着这张世系表,心说这一个个找下去要找到何年何月?风央王室大部分和始皇帝一样是修道者,所以寿元极长,不少老祖宗现在还活着。

“人太多了,海底捞针都是轻的,海底捞月吧这是?”钱汐纳闷地问。

巫络又嘲讽她脑子不转弯:“始皇后裔虽然多得数不清,但始皇肉身只有一具,我们在那地方蹲点就行。”

白琅惭愧地低下了头,她也没想到这个。

纪雅之问道:“始皇曾是得道高人,他的陵寝我们如何进得去?”

巫络面色一沉,眼看就要发火,这时候余长溪连忙截过了话头:“始皇曾为自己的复活做过安排,每隔百年就会有一批带有他血脉的年轻人进入他存放尸骨的皇陵之中。几千年来,进去的人都得了不少好处,但无一能将始皇复活。据明缘司估算,这个异常命数要落在今年去始皇陵的人身上。”

他看了看巫络,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才说下去。

“我们来之前还请明缘司的几位前辈做了更详细的推演,复活始皇的应该是个二十四岁的年轻男修者。你们要做的,就是混进那批探索皇陵的始皇后裔里,然后将这个人找到。”

“我们?”白琅敏锐地发现了这个关键词。

“对,你们三个。”巫络冷淡地说,“能潜入始皇陵的都是年轻皇室,我跟余师兄已经百岁有余了。”

“我们谁是王室?”白琅好奇地问。

巫络额上都跳出青筋了:“你收行李的时候忘带脑子了吗?我们是万缘司,结缘司铸世间缘法,断缘司解世间缘法,明缘司晓世间缘法。血缘也是缘法之一,这个做点手脚就行。”

“那年龄……”

巫络断然道:“年龄不行,年龄与天文历法相关,牵一发动全身。”

白琅一听,顿时有点慌,她看了看其他两个低阶弟子,脸色都不是很好。如今人心险恶,探索秘境都是九死一生,那张世系表上不知道有多少是死在始皇陵的。

余长溪察觉到气氛低迷,于是安慰:“改年龄不是不行,就是比较麻烦。如果你们有危险,我和巫师妹肯定拼了命也会来援的。”

白琅本来是信了,但后来偷偷看其他两个低阶弟子脸色依然苍白,不由又起了几分疑心。

余长溪又发下来一沓纸:“这是你们的化名和身份,不要说漏嘴,彼此之间该不认识就不认识,明白了吗?有事用你们的竹签联系。”

“是……”船舱里响起几声有气无力的回应。

外面忽然一片通明,白琅抬眼望去,发现数不尽的灯火点亮夜色。海面上飘着一盏盏送葬时常见的白色小灯,灯里燃着蓝幽幽的火,这些灯连成一条长长的水上之路,与天空中的灯火辉映,让人感觉如入梦境。

船停下了,余长溪与巫络都不再说话。

一条比他们这艘船还大百倍的巨轮从那条水路上驶过,掀起千重风,万重浪。船上飞出几色光芒,均是御剑飞行,流影难见。

“恭迎殿下!”尖细的嗓音穿透船壁。

“快点下去!”余长溪提醒,“跟另一艘船上的混在一起。”

另外两个低阶弟子都飞快地下了船,白琅突然想起来什么:“等等,我去拿个镜……”

“别拿了!”

余长溪急得往她背上一推,白琅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风送到了水路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跟你们说,不能总欺负老实人。

第12章 兵俑护陵

一众从大船下来的皇子皇孙们都看着从远处飞来的那人。

她正值年少,穿一袭深青色道袍,衣袂蹁跹,涉水而来,轻若鸿毛。她的身影错入蓝幽幽的灯火,忽闪忽视,几息间就稳稳落在水中玉盘之上,天上灯火幽微,映她皓齿黛眉,几近谪仙。

少女在玉盘上站定,良久未动。

过了会儿,她才轻轻抬袖,掩嘴道:“西南皇之女,风羽仙,见过诸位。”

底下人都感慨,西南这等蛮夷荒芜之处,居然出了个仙子般的人物,真是难料。白琅站在台子上却进退两难,她把下船前余长溪发的资料藏在袖子里当小抄,假装害羞掩嘴,努力垂着眼偷看台词,缓缓道:“羽仙修为不济,也就是凑个热闹,还请哥哥姐姐不要与我为难。”

本来她是不会说谎的,但因为怕下面有人看见自己袖子里藏的纸条,口气多了几分虚弱忧虑,听起来居然万分真切。

待她走下玉盘,提气运功踏于海上,边上有人突然说:“我看皇妹身法了得,犹如惊鸿,怎么会修为不济?”

我说我是被人推过来的你信吗?

白琅心里苦,但面上还是羞怯地说:“身法算不得什么,也就逃命时管点用。”

她庆幸风央皇室人多,除了一母同胞的,其他人若不是天天在一起,基本认不出谁是谁。悄悄一观察,周围皇室青年大概有百来人,钱汐和纪雅之都混入其中,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

这时候旁边有个样貌俊朗的年轻男人跟她搭话:“皇妹,你还记得我吗?我小时候曾去西南一游,有幸在贵府见过你……”

白琅连忙抬袖子看资料,上面明明写了“性孤僻,未曾与其他皇室来往”。

她说:“皇兄莫不是记错了?我为何一点印象也无?”

那个搭话的男人有点尴尬,旁边一个穿黄袍戴紫金冠满脸吊儿郎当的男人嘲笑:“瞎掰搭讪还是省省吧,也不是谁都吃你这套的。”

穿黄袍的估计是直系皇子,地位比诸王子女高很多。那个搭话的男人被嘲了也不敢回,只是愤愤不平地离开了。穿黄袍的男人一手揽在白琅肩上,她整个人都懵了,远远看见人群里纪雅之冲她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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