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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逃杀(132)

“掌门真人,你来了?”

听口气似乎知道太微要来。

太微大步走过石桥,白琅小跑着跟在他后面。

茶案上有棋盘,摆了半局死活题,棋盘旁边有三个青瓷杯,水汽氤氲,花叶浮沉,是早早准备好的。

太微随便拿起个杯子猛灌一口,叹气道:“有人跟你通风报信?”

“通风报信算不上,不过大长老的敕令已经发到九阳道场了,她命所有人见到您都务必回报。”

“朝见隐夏这家伙……”太微翻了个白眼。

朝见隐夏,夕闻空春,如果这两个是道号,说不定同出一脉。

琢玉重新为他斟茶:“长老为何又大发雷霆?”

太微摸了下脸:“原因太多了,你能缩小一点范围吗?”

“……”

白琅问:“你都对灵虚门干了些什么?”

琢玉叹息道:“是因为前几日您把座下灵兽派到紫阳道场当长老的事情吧。”

“是啊,虽然我很想看看她在我面前以死相谏的样子,但毕竟还有正事儿,不能被她缠住了……”

琢玉收拾了一下茶案,将那半局死活题撤下,白琅看了欲言又止。

琢玉停手,问道:“你要做吗?”

“已经做掉了……想打个谱。”

于是琢玉一点点把黑白棋子放回去,每一步位置顺序都完美还原,白琅一边看一边记。

太微被晾在一旁,喝了半天茶,终于怒道:“你倒是回报一下这边情况啊?等着我问是什么意思?”

琢玉一边排子一边道:“朝稚司命依旧身体欠佳,但是似乎也找到了遏制剑伤的方法。另外,他有了新器上玄玉玑尺,从他对月圣一击斩首来看,此器器身强于封萧,真身却被藏得很好,应该是实力较弱。假以时日,许成大患。”

他说这话的时候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白琅,白琅非常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

等太微不满地咳嗽起来,琢玉才继续道:“至于万缘司,近日各司都在准备东王圣公诞辰之事,其他方面的消息很少。五千年诞辰活动主要是纪念祭典,还有些斗法会……”

太微生气了:“这些风俗习惯你跟我说什么?我年纪比东王圣公还大,也没见谁给我开过纪念祭典。”

“那不是因为您还活着吗……”

太微冷笑一声:“感情我活得久还有错了?”

琢玉只好低头摆子,不再说话。

白琅听了半天,终于抓住机会:“师尊,你活了这么久,认不认识应鹤真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又又又又又出差。

明天晚更会补番外,不要等太晚。

第84章 三剑并用

“应鹤……”太微略一沉思,“这都多少年前的人了, 你怎么突然想到问他?”

“前些日子收拾城主府的时候, 找到些棋谱, 其中一局珍珑以天元为中心,左右上下完全对称,名为‘青松应鹤’, 我一直不解其意, 后查知应鹤是个人名,所以才想问问。”

这番话当然是编的。

不过眼下她正在记谱,应情应景,不显突兀。

太微用手撑着下巴,眼睛半闭半睁,似是在回忆:“应鹤真人……五千年前他也算是灵虚门的标志性人物啊。不过那是个奇才辈出的年代, 十绝境势力划分初成, 灵虚门在仙境中算不得强势, 更别提后来……”

“后来怎么样?”

太微睁开眼, 桃花风色落在他身上,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

“后来应鹤叛出,灵虚门几近崩溃, 此后一直在十绝境中垫底, 近些年才有所好转。”

说到最后,太微声音一扬,目光严厉地看着白琅。

白琅还在想应鹤叛出的事情,等太微停下很久才反应过来:“师尊真厉害!灵虚门能得师尊这样的……”

太微嗤笑道:“什么灵虚门得我, 是我得灵虚门。”

白琅很难想象一个人能(不)傲(要)慢(脸)到他这个程度。

她多嘴问了一句:“应鹤当初为何叛出灵虚门?”

“嫌灵虚门弱呗,那时候是魔境比较厉害。浮月孤乡的古龙佛,是个可以把一整界吃进去再分成几千个世界吐出来的怪物。化骨狱的灵山天子,天生金彩,玉光缠绕,身具权天秉地的王道功德,被誉为古往今来前所未有的天之子。天殊宫三圣尊就更别提了,他们光是人数上就占优势。”

最后,太微说:“反正应鹤是叛去魔境了,之后到底怎么样,没人知道。”

应鹤的性格确实有点随波逐流,叛出灵虚门,追寻更强大的存在,这完全是有可能的。但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片寺庙底下,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没有人知道。

“那个名为‘青松应鹤’珍珑局,能把谱给我看看吗?”

琢玉的声音将她思路打断。

白琅抬起头:“棋谱在城主府。”

琢玉笑道:“那下次拜访时再看吧。”

白琅也笑了:“现在看也行,我背得出。”

她捻子落定,深深呼吸,脑海里开始建构一个完全对称的珍珑局。

他们这局一直从夕阳斜照下到月升中天,太微无聊地在小亭边钓鱼,钓到了又扔回去。直到池中所有鱼都被太微钓起来一遍,黑白子还是未分高下,而且也没有出现能解决胶着之势的突破口。

白琅耐力没有琢玉那么好,已经哈欠连连。

“你们还没完?”太微回头一看,也是气笑了,“有这闲心都给我用在逐鹿争鼎之上该多好。”

琢玉撑着下巴:“要是这么好解,也不能叫珍珑局了。”

白琅又打了个哈欠,手下却没有出错。

“困了吗?”琢玉悉心问道。

白琅摇了摇头。

“小楼中有卧房,言言偶尔会睡这儿,你要不要进去躺一会儿?”

白琅一听“言言”就精神了:“要。”

她以为言言也在,结果楼中空无一人。卧房摆设少女心十足,和言言身上的浩然剑意完全不同。枕被上又是碎花又是小动物,样式都很素气,摸起来柔软舒适,像家一样温暖。

白琅取镜查看,没有发现任何跟绣鬼人或者制傀六十四卦有关的线索。

想想也是,如果这里有线索,琢玉可能让她住进来吗?

白琅在床上靠了一会儿,忽然见到被子下有本字帖。她取出来一看,上面全是言言练的字,字迹端正持中,横直部分都像剑一样锋利。据说是白言霜教言言读书写字的,那她的字迹应该跟白言霜相仿。

白琅想到这里,忽然有些悲伤。

她第二次尝试筑基时,曾为夜行天心障所阻。就在她以为又要失败的时候,一道月白色身影拔剑将魔障挡下了。

白琅一直不敢细想那道身影是谁。

但此时夜深人静,看着言言的字迹,她还是忍不住记起——当时那个万古红尘中的剑意和模糊不清的背影,应该属于白言霜吧。

白琅觉得疲惫感一瞬间全涌上来了,她仰躺在床上,抬臂压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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