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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坑”我占了/在劫难逃(33)+番外

……

情愿或是不情愿的,期中考试的成绩还是没有多长时间就下达到了各班级,仍旧是按照之前月考的排名方式,只是这次班主任走进教室的时候,眼神颇有些惊异地看了江城一眼。

对那一眼里包含的情绪心知肚明,江城却没有回视,垂下眼睛来看着杜景被自己托在手心的纤白的手。

“阿景,若是这一次我进步大的话,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

江城沉默了一会儿,蓦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杜景闻言咬了咬下唇,还为着早上值日的时候被捂进工具间啃了一顿而恼怒,轻轻地睖他一眼:“学渣。”

江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本安安静静地等待着成绩公布的同学们都看向了这个方向,只是见始作俑者一脸无谓之后,便也就转了回去。

班主任深深地看了江城一眼,然后将手里的成绩单往投影仪上放,“这一次班里有两位同学在级部的前三名,希望同学们都向这两位同学学习。”

闻言一时众人的目光聚焦在屏幕上,等到看清了,压抑不住的惊呼声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片刻之后,包括杜景在内的所有目光都落在了江城身上,唯独江城本人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仍是垂着眼帘,不见脸上笑意有半分增减。

而那张名单上第一行赫然在目的,便是江城的名字,之后跟着的年级排位只有一个数字:1。

杜景的名字在第二行,之后跟着的数字是3。

然而相较而言,一个学习成绩从来不差的学霸的级部名次从第5名升到了第3名,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惊讶的;而一个平常几次月考在班里都是三四十名在级部里就更数不着排位的,却能在期中考试一跃而至第一名,那已经不是惊讶的范畴,而是惊悚了。

如果不是这人是拿了个第一,大概都要有人怀疑他是抄了别人的答案。

杜景望着成绩单之后的第一反应是惊喜,再想了想,放在江城手心的指尖就不留力地挠了几下——骗他讲题;还骗他说不会做;还骗他前进一名亲一下……哼!

029

十一月份的期中考试结束半个月之后,洛城二中的学生们迎来了学校里的秋季校运动会。刚刚从期中考试里脱离出来的学生们都像是放了山,偌大一个室外体育场愣是靠着人声鼎沸折腾出锣鼓喧天的架势。

作为校篮球队的一员,因为训练的缘故,江城本就没有参报项目,再加上之前翻墙摔伤,训练不得不请了假,最后的结果却是端端正正地坐在一群女生里看着其他男生在场上挥汗如雨。

长跑、拔河、俯卧撑、引体向上……这届运动会办得热热闹闹如火如荼,各班的加油声此起彼伏,唯独江城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前排那个正在准备1000米跑的人身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江城的目光,杜景转过来仰起脸来看他,圆溜溜的黑眼睛里还带着点委屈的意思。

小孩儿露在外面的胳膊腿都瓷白诱人,江城本就看得眼眸微沉,再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哪里还坐得住?在一众女生依依不舍的目光里下了看台跑到了正在准备阶段的杜景身旁。

见着他往这里跑来,杜景的眼底明显泛起了点雀跃的光彩。江城嘴角翘起,离得近了的时候反倒是放慢了步子,只笑眯眯地打量穿着运动短衣和短裤的杜景。

“江秉城!”杜景让他瞅得着恼,咬着小牙愤愤道了一句。

江城这才迈开了步子到了杜景面前,笑得揶揄:“杜班长这一身可真是……”他俯到杜景耳边,“诱人极了。”

男生的最后四个字故意压得低沉而沙哑,听得杜景好像是一阵电流穿过了身体,须臾之间就红了脸,他轻轻地啐了一声,声音小小的:“江秉城……你还要脸不……”

听了这反驳,江城着实是怔了一下,回过神来才有些惊喜又好笑地捏小孩儿的下颌:“才养了几个月,阿景的爪子都磨尖了,嗯?”

“你才爪子呢。”杜景毫不示弱地压了下巴,不轻不重的一口咬在江城的手背上。

“你们两个,大庭广众的,好歹注意下吧?”突兀的,两人的身旁不远处传来了一个打趣的声音。

杜景反射性地抬头看了过去,江城却顺势将转开了注意力的杜景半揽进了怀里,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抬了视线:“学长怎么有时间来看运动会了?”

走过来的刘泽景闻言笑了笑:“怎么,我还不能来室外体育场走走了?”

“学长误会了。”江城动作随意地搭着杜景,笑容懒洋洋的,却也没有要解释这个误会的意思,“我陪着阿景做做热身,学长您先走走。”

江城说完就要转身,却被刘泽景用话音拦了下来:“学弟急什么,我看他们的热身也做得差不多了,再过一会儿就该是1000米的检录了;这时候再热身,反而容易误了之后的比赛。”

“……”江城的笑容微微冷了下来。

恰在这沉默的时候,操场中心响起了男子1000米长跑检录的通知。杜景犹豫地看了刘泽景一眼,便转向江城:“……秉城,我先去检录了。”

这第一次不带姓的亲昵称呼着实是让江城傻了一秒,等到回过神来杜景已经跑出去十几米了。望着小孩儿带点落荒而逃的意思的背影,江城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看来动物界还是挺有生存法则的——情商偏低的,对于敌友和危险的本能反应都算是敏锐之至了。

明显是被这称呼取悦了的江城面含笑意地转向了刘泽景:“学长,您有什么想说的,不如一次性地说完如何?”

刘泽景似乎是没有想到江城会这么直接,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就插着口袋放松地走近江城,微微眯着眼睛笑看着江城:“我们是同类,你应该感觉得到的。”

江城神情不变:“所以呢?”

“杜景他不适合你的。说得好听,这叫天真无邪,说得难听,那就是无知甚至是有些不合年龄的……低智。”

最后一个词甫一落地,江城唇线霎时抿平,冷冽的情绪抹上他眼底映着的身影:“看来倒是我孤陋寡闻,不知道学长高一的成绩还进过年级前三。”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学习上的智商。”刘泽景耸肩,“他现在干净得像张白纸,可他不可能永远都这样——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总有染成墨的那一天。你现在喜欢他单纯干净,可等你费力调/教出来,说不定还是为别人做了嫁衣;就算不被抢了弄脏了,你还不一定会继续喜欢他。——可在你们分开之前,你得付出多少才能维系这段脆弱?他是否有可能为了你放弃什么?这些你应该连想都不敢想吧?……你是个聪明人,相较而言,我和他谁更适合你,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

“……”江城的目光在某一刹那像是结了冰的寒潭,只是一瞬之后,冰雪消融,他的眼底甚至染上点笑意,他望着刘泽景压低了身体,就像是要给面前的人一个极致温柔的亲吻,连他们身旁不远处的人都将诡异的目光投了过来,江城却视若无睹。而愈发贴近的刘泽景的脸上,也是怔住的神态。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江校草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点什么惊悚举动的时候,江城的唇隔着薄薄的空气擦了过去,却是他伏在了笑容僵掉的刘泽景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你适合我?……在学长眼里,我是有多么饥不择食。”

话音落时,他轻轻地嗤笑了一声。这一声如同一记耳光凌空甩在了刘泽景的脸上。

“我这个人的独占欲很强,”江城仍旧是那个缓缓的语调,带着一点勾得人心里微痒的笑意和低哑,却又像是淡淡的嘲弄之意,“杜景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若是碰了别人,再去碰他,那和有人碰了他一样……不可饶恕。”

说完,江城便要直起身来,只是视线刚抬了一半就僵在了那里——他的目光所及,恰是跑了一圈的杜景怔然地看着这个方向,然后脚下兀然一个踉跄,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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