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俪影山川(49)+番外

张建哈哈大笑,令人把这还会尿床的老不死拖出去砍了,对那缩在床角的美丽小夫人连看了好几眼,却不下甚么命令,旁边一个兄弟立时会意,走上前用被子把她包起一扛,嚷嚷着祸水该杀走了出去。张建嘿嘿两声,摸着下巴带众人出来,一面指挥人封了刺史衙门,一面在脑搜索着城中哪处幽静,好藏了这小美人。

第二天,凤凰寨四处张贴安民告示,黄州城此后归凤凰寨管辖,秩序照旧,但各种赋税商捐均减一半,徭役全免,无地者可向城主报备,日后分田。此令一下,众百姓这才知道城池易主了,看了告示内容,自是欢声雷动。凤凰寨自此真正威名远扬,四方来投,好不兴盛。

杨渥在数日后,才得知杨兴全军覆没黄州失守的消息,他终于觉出问题严重,忙召来吴正等人商议。吴正道:“王爷,事不迟疑,还是要派大军前往镇压,否则,凤凰寨会越来越强,那时可什么都来不及了。”

杨渥深以为然,低头思忖一会,下令由三弟杨溥统帅五万大军,立即出征,讨伐凤凰寨贼人。

杨溥接令后,连安排杂事的时间都没有,便郁郁上路,虽早料到会有这一天,然也无可奈何,心知这一次极可能有去无回,若他胜了自然好,但功高震主兔死狗烹的事自古就有,更何况兄长一向对自己猜忌甚深;若是败了,则更方便杨渥乘机除去自己,就算没死在战场上,事后也得掉脑袋。由此一路愁思,又暗恨司慕,这厮似生来便是与他做对一般,少时如此,长大后已离得远远的了,没想到还是碰在一起,而且这回干脆变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且说司慕和凤碧霄虽占了黄州城,司慕却不主张留在城内,他总觉这城池搞不好就是累赘,官军一围,基本上无法可想,凤凰寨才是根基,它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要再扩大些地盘,官军围困亦可不惧,仍是据守它还可与黄州互相策应。将这番想法说与柴玉卿,柴玉卿深以为然,二人于是拖着凤碧霄仍回了凤凰寨,一面扩大地盘,一面广招兵将,而黄州则由杜延春和张建带兵守卫,再由司慕用信鸽和丐帮众兄弟遥遥指挥几个干练幕僚治理,此忙了几天,各方面便都已井井有条。

司慕对此很是得意,不时向柴玉卿邀功请赏,要些额外的缠绵,每晚夜深人静时,就偷偷潜入柴玉卿房里同宿了,第二天早早即起,溜回自己房里,若是起得晚了遇上巡逻的兄弟,就大谈他们如何兄弟情深昨日联床夜话云云,虽是辛苦,他却乐此不疲,反觉在月白风清、更深露重时去与情人相会,何等香艳,何等多情。苔滑屐冷,风露中宵,千古韵事,莫过于此,而心上那人在他到来时,用滚热的双手温热他一双冰凉的手,一句嗔语,几分笑靥,更让人幸福得不知南北东西,只愿此情天长地久,没个止境。而柴玉卿随着年龄渐长,又经过这许多事,已是柔和圆润许多,且与司慕几年爱怨纠缠聚散离和,对方的一心一意,爱意弥坚,也早使得他情苗深种,且开花结果,一颗心已放在这一人身上,今生今世也不想丢开手了。如此一番心思,对司慕的情意又怎会不响应?两人直到今天,才始心意相通,真正到了情最浓时。

只是偶尔,看司慕淡定指挥,从容调度,颇有运筹帷幄的大将之风的行事,柴玉卿心中便不由感叹出身之限,造化弄人。如他这等江湖草莽如何懂得这些行兵打仗运筹决策之事,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如他老练,江湖上多的是快意恩仇,直截了当的少数人的血腥残暴,如司慕一般一个主意就置万人于死地的事却从未有过。江湖、官场、战场,本就是各有各的规矩,他以江湖人涉战场事,唉,也不知能做到何种程度,不过,有司慕在身边的话,那梦想也不会太远罢。

经过七日行军,杨溥大军到了黄州地界,凤凰寨前。只见坚固城池森严堡垒卧于莽莽群山之间,使得碧水青山都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杨溥瞧着,有些惊讶,原来倒不知司慕除了风流好色文采颇佳之外还有这等占地为王的本事。对这等阵仗,除了围困之外,还真找不出好法子。

安营扎寨后,杨溥便命兵士于寨外叫阵,然叫得喉干嗓哑也不见一个鬼影,杨溥只得下令攻城,每人两面盾牌护身,等攻到寨墙下时再用飞抓梯子攻上去主意打得甚好,虽说会有很大伤亡,但杨溥却知不这样的话,没命的就是自己只是还没等他们攻到城下,城上就扔下十多个鼓胀的大球,用箭一射,大球炸开,不知何种毒药缕缕飘出,攻城兵士一片片往下倒,杨溥大骂司慕卑鄙,令第二拨再上,有退却者立斩不赦,同时令副帅何国韬带兵疾驰,攻打黄州,誓要逼出司慕等人。

何国韬围攻黄州,杜延春不久便向凤凰寨告急,司慕传信让他顶住,黄州之围,十日可解。两天后,杨溥攻寨又折了几千人,司慕这才带兵出寨。因地势之故,凤凰寨门不止一个,每一处都是天险,虽说要分兵去守,但对方也需分兵去围。这次司慕带了全部重兵,走的是杨溥围困兵力最少的一个,当时大雨倾盆,他冒雨出寨,着实将杨溥打了个措手不及,大获全胜。杨溥立时便知自己犯了大错,各口皆围,无疑给了司慕带重兵各个击破的机会,当下便命各口守兵全部撤回,只围正门,司慕不出来罢,出来便决一死战,反正以兵力比,还是他占绝对优势,不怕他出来反围自己,同时也做了万全准备,防他数面夹击。不料等了三天,司慕那边却一点动静没有,而全军已疲惫不堪,雨又下个不停,杨溥忧心如焚,心中不知痛骂了司慕几多回。

这日深夜,杨溥巡营归来,刚进寝帐,就觉不对。定睛看去,一人正大剌剌躺在他床上,把玩他心爱的一管玉箫,大惊之下,张口就要呼卫兵进来。那人嘘了一声,眨眼间飘过来,将他点了穴扔到床上,打量一番哼道:“太一般,称得上难看。”说毕掏出一封信扔到他身上,“我是受人之托送信的,一个时辰后你穴道自解,自己看吧。”

出得帐来,凤碧霄犹是气闷,踹了两营账后才遁去。最近,司慕那厮经常通过柴玉卿指使他做这做那,而他为了使美人儿笑颜常在,只好去做。这次又是,以司慕武功,来往这官军大营亦如入无人之境,但为何偏偏要差他来呢?凤碧霄大大地不满着。这个一贯散漫胡来的大寨主,到了这时仍是未把凤凰寨未来放在心上,只一味以柴玉卿为中心,亦可算是凤凰寨诸人的不幸了。

一个时辰后,杨溥终于看了那封信,看后大骂司慕阴险卑鄙,第二日仍遣士兵叫阵。

三日后,司慕终于领兵出寨,于左侧突袭,杨溥大喜,令众将士全力迎敌,但司慕冲杀一阵后便旋风般退走了,杨溥怕有埋伏,便按兵不追,谁想第二天凤碧霄又带兵出来砍杀一阵退走,他又一次损兵折将,几乎气炸了肺,但仍隐忍未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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