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雷虐联姻(6)

计算完毕,步离立刻站起身来,哥俩好的拍着雷菁的肩膀道:“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我负责夜袭之,你负责说服你哥哥过来乖乖送死。”说完,步离就提鞭在手,风风火火的踢开门向外冲去,不过三秒就冲了回来,讪讪的对雷菁道:“话说,你要夜袭谁啊?”

是夜,月黑风高,乃是一上好杀人夜。

一男一女翻墙而来,同是一身红衣,一个却穿出了桀骜不驯,另一个则娇艳如桥边红药。

“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们要翻墙呢?”雷菁不解问道。

“……是你带的路啊!你问我?”步离又狂躁了。

“哎,别纠结这小问题了,看到没,那个那个!”雷菁打断步离,眼睛闪亮如夜色中的星辰,指着那映着一个男子侧面的纸窗。

“哼!栽到你和我手上,也算是他的劫数。”步离抽出阴火鞭,骄傲的对雷菁抬了抬下巴,“你在这里等着,半炷香后进来,采阳补阴。”

“喂喂,麻烦你不要说的那么恐怖好不好?我是鬼吗?……”雷菁站在门外,远远的对步离抱怨道,而步离已经单枪匹马踢开房门,进到里面去了。

然后,一阵刀兵相接,人仰马翻声滚滚而来。

半炷香时间一到,步离准时从房门里滚了出来,雷菁赶忙跑过去,就看他顶着一只被打得乌黑的熊猫眼,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你在这里等着,一炷香后进来!”步离恶狠狠的说完,捡起地上的鞭子,再次冲了进去。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雷菁在门外徘徊不止。

一炷香很快过去,房门大开,步离连人带鞭被人丢了出来,在地上滚了若干圈,狼狈不已。雷菁见了顿生同命相怜之感,大为同情的过去扶起他:“怎样?”步离顶着两个比锅底还黑的黑眼圈看着雷菁,咬牙切齿道:“……给我一刻钟!”然后忍住一口血再次冲进了叶荆棘房内。

这一仗打的那个日月无光,天昏地暗,一刻过去,都不见步离出来,雷菁在门口转圈转到头晕,想想干脆往门前那几杆翠竹中一坐,墨发红衣往碧竹上一靠,等着等着,竹风吹拂,月色清凉,便迷迷蒙蒙的入了梦乡,梦中,步离不停的对她喊,啊哈哈哈我成功了,人已经绑在床上了,你快来夜袭啊!雷菁!雷菁!醒醒,雷菁!靠!小熊起床了!

“小熊!你给我起来!”

雷菁猛的醒了过来,有那么一刹,被日头刺的睁不开眼睛。抬起一片红袖擦了擦眼睛,却发现耳畔念叨自己小名的声音依然不减,便抬起头来循声望去……只见自己身后,步离被自己拿手的兵器阴火鞭捆得像个粽子一样,怒气冲冲的对着她吼:“小熊!给我松绑!”

雷菁愣愣的看着步离脸上,那双仿佛被人用拳头连续在眼睛上打了无数下才打出来的绝世黑眼圈,居然鬼使神差的折下一根竹子,递到他眼前,嘴里一溜吐出两个字:“熊猫……”

闻言,步离大怒:“滚你的熊猫!我要杀了你!我还要把那厮碎尸万段!!”

雷菁笑嘻嘻的给步离松绑,一边松还一边喊着:“小猫。”过一会又喊一声,“小猫。”步离听了,又受刺激了,暴怒道:“不许这么喊我!”只是被捆了一夜的手脚一时毫无力气,只能任由雷菁扶着往自己的住处走。

妾在枝头弄青梅,郎在梅下骑竹马。

青梅竹马,说得正是雷菁与步离。

只不过,他们只在心里承认,嘴上却从不肯叫对方一声青梅与竹马。

属于他们的年少,有着只属于他们的别样称号,折一片竹叶唇旁,奏一曲歪曲小调,调未成,先嬉闹,嬉闹中,一个喊对方小熊,一个唤对方小猫。合起来,居然就是爱吃竹子的熊猫。

无论日后,世事如何无常,只要这一声呼唤,我们就能回到从前。

你的呼唤是扑面而来的记忆,带着一刹黄梅细雨,细雨中,竹马倚青梅,盼,不分离。

目送着这一对活宝跌跌撞撞的离去,隐于竹后的仇诺现了身形,微微一苦笑,端着木盒敲了叶荆棘的门。

“你不管束你的手下么?”叶荆棘开了门,开门见山的说,眼睛里淡淡血丝,也不知他面具后的脸上是否也是熊猫眼圈,不过看来也是一夜没睡好。

仇诺入了门扉,将木盒往桌上一放,笑道:“有什么好管的,不偷不抢不杀的,还被你狠狠的打了一顿。”

“哼,邪道所为,不可理喻!”叶荆棘怎么也说不出那句□掳掠来,毕竟,对方还真没那个能耐动他。

“嘿,我们是邪道,可老子还真敢跟那些名门正派比,谁做的好事多!不是我说的,只要咱做过一次那烧杀抢掠的事,就不至于在这里种菜吃馒头。”仇诺哈哈一笑,开了木盒,拿起里面盛着的热腾腾的馒头,送到嘴边。

“无风不起浪。”叶荆棘淡淡道,“一个只能吃馒头过活的邪派,又如何能闯下那么大的名头,背负那么多血债,最后,在这么多白道窥觊下活的好好的?”

“哈哈哈哈!”仇诺嘴里含着馒头笑起来,一瞬间馒头屑乱飞,叶荆棘皱着眉头让开了好几团飞向他的馒头屑:“很可笑么?”

仇诺点点头,笑着凝视着叶荆棘,一字一句的道:“若没有我们在,那么多血海深仇,正道的那些该往谁身上栽啊?”

叶荆棘目色一凝:“你的意思是,你们是被栽赃?有证据么?为何不禀明朝廷?”

仇诺摆摆手:“不说这个了,倒是你啊,这么大一个人,一餐居然要吃四个馒头,咱过年才吃这么多的,奢侈啊奢侈……”

叶荆棘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被仇诺消灭了一半的食盒。

仇诺吞下嘴里最后一口馒头,对叶荆棘道:“咱不能白白养活你,你也算半个黑魂教食客了,这样吧,要么帮忙种菜,要么帮忙些外务,别把一腔忿怒发泄在小孩子身上,算算年龄,阿步比你小了个七八岁,你也下得去手啊?”

叶荆棘扯了扯嘴唇:“好,有事叫我。但是若来人冒犯我……”

“得了得了,老子不是来听你讲大道理的。”仇诺摇摇头道,“顺便忠告你一声,名声威严这种东西,时过境迁之后,你就会发现它原来一文不值。人啊,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叶荆棘冷冷的说:“说大道理的是你。你是来给你嘴里的那个阿步报不平的吧。”

仇诺嘿嘿一笑,点头道:“哎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然后未等叶荆棘发飙,他已经目色一淡,冷冷的说,“你要怎么打他我都无所谓,男孩子不打不成材,可你不该羞辱他,我要是打赢了你,却把你放到你喜欢的人眼前吊上个一夜,你什么感觉?”

叶荆棘愣了愣,面具后的面孔看不出神色,只是口中的话依旧冷淡:“学艺不精,与我有什么关系?这点苦也忍耐不住么?”

仇诺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慢慢收拾起桌上的木盒道:“阿步五年前已经是江湖新秀榜榜首,一年不到,被人挑断手脚筋,不然,他用的最好的,该是剑。一夕跌落谷底,若他耐不住苦,又怎能一步一步走到至今。”末了,仇诺抬起头来对叶荆棘道,“别以为这世上就你最惨,各人自有各人的苦楚。”说完,仇诺就回身走出了屋门。

上一篇:媚者无疆(出书版) 下一篇:恃宠而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