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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虐联姻(29)

“跟我走吧。”叶荆棘的微笑,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温柔,“离开这里……我,娶你。”

雷菁楞了好半天,才呵呵一笑,自我感觉那笑特别傻……

“你刚刚说什么?我好像喝醉了,你再说一遍好不好?”雷菁小心翼翼的说,明亮的眼睛看一下叶荆棘的脸,又羞涩的垂眸半晌,最后又忍不住看向叶荆棘,小脸粉如荷。

叶荆棘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看着月亮,自言自语般的笑:“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为什么啊?”雷菁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向叶荆棘轻笑的脸。

一只有力的手忽然按在雷菁脑后,竹风轻轻拂过雷菁的面……

温热的呼吸喷在雷菁脸上,长长的睫毛扫在雷菁的睫毛上,瞬间,让她忘记了呼吸思考。

“因为,我又会醉的。”酒气微熏,竹叶青的味道,印在雷菁唇上……

一片淡云如水袖舒卷,掩在明月之上……

影影绰绰的,是他的面庞。

轻轻浅浅的,是他的亲吻。

雷菁长睫微微颤抖,然后,缓缓的,垂下,任由自己,被他的竹风清香包围。

云开月明,月华流。

骨节分明的大手,捧着雷菁的脸。

雷菁微微睁开的眼睛,盛满月光,晕红的小脸,靠在叶荆棘的大手上,显得更加的柔弱小巧……

她就像一朵,因他的注视他的垂怜,而绽放的小花。

“……我又醉了。”叶荆棘怜惜的凝视着她,微笑着,再次俯首,吻在她轻颤的唇上。

“……又醉了……”

“……再让我醉一次……”

“……”

白马啸西风。

一骑白马奔出黑魂教,马上一男一女,男子面覆黑色半面具,气质凛然,如雪如剑。而女子则靠在那男子怀中,一笑一颦,皆向着那黑衣男子。

今夜,月色苍凉。

大堂里杯盘狼藉,曲终人散,唯留一人,懒懒的倚在窗前,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你就这样放他们走吗?”蓝裙迤逦,拖在地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那人抬起头来,明月苍凉,他的面孔,却比无边月色更加沧桑。“红泪啊,来的正好……”

18.君生我已老

白马啸西风。

一骑白马奔出黑魂教,马上一男一女,男子面覆黑色半面具,气质凛然,如雪如剑。而女子则靠在那男子怀中,一笑一颦,皆向着那黑衣男子。

今夜,月色苍凉。

大堂里杯盘狼藉,曲终人散,唯留一人,懒懒的倚在窗前,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你就这样放他们走吗?”蓝裙迤逦,拖在地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那人抬起头来,明月苍凉,他的面孔,却比无边月色更加沧桑。“红泪啊,来的正好……”他摇了摇手中玉壶,对来人一笑,“没酒了……”

苏红泪微微一叹:“师傅,贪杯伤身……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仇诺呵呵一笑,对她点头微笑。

苏红泪微微笑着,坐到仇诺身边,拖着手中玉壶,对着仇诺的酒杯倒下。月光照在倾泻如一弯细小瀑布的琥珀酒上,粼粼有光。

仇诺端起酒杯浅斟一口,长出一气:“这样也好,豪门富贵,江湖沙场,又哪是常人可以想象?离开也好……其实只要她喜欢,那什么都好……”

“师傅……你醉了。”苏红泪顿了顿,“……她什么都好,我呢?”

仇诺望向苏红泪,却看见了,点点泪光。

“我其实……很嫉妒她。小菁她,天生就招人喜欢,那么多人疼她,爱她,她有富可敌国的父亲,又有名震列国的哥哥,青国上下,何人不想折下她这枚金枝玉叶,她为什么……还要来黑魂教呢?为什么,那么多人还不够,还要抢走你呢?”苏红泪静静的说着,仿佛这样的话她已经在心里说了无数遍,此刻说出来,无需再经过半点思考。

“红泪……”仇诺刚想开口,就被苏红泪哭着打断。

“你听我说,让我说……上天何其不公,苍天必定只垂怜于她,她想要的只要付出一点点努力就能得到,而我想要的,却求了一辈子努力了一辈子都得不到……我甚至,看不到一丝希望……”苏红泪垂眸道,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蓝裙上,渐染开来,像是在蓝裙上开出一朵朵深蓝的小花。

仇诺没有开口,只是用怜惜的眼神,看着她。

“我从七岁就跟在你身边,至今已有十六年……这么多年来,我时时刻刻不在为你着想的,为你而学我不喜欢的算数,为你打理整个残破的罗刹殿,我求的是什么?只为了有一刻,你回过头的时候,能发现我一直追在你背后……我希望你能看着我呀!”苏红泪抬起头,月光下,她如一朵幽幽盛开的兰花,清丽不可方物,“不是那个小女孩……是我!最爱你的人,是我!”

这样孤注一掷的绽放,叫仇诺有一刹几近震撼的惊艳。

只是惊艳过后,摇曳在他心头的,依旧是他的那朵墙边红药,盛满月光……

“红泪……仇诺一生最亏欠的人……是你。”仇诺轻叹一口气,探出手去,抚在苏红泪脸颊上,叫她一刹,脸色晕红,更加绝丽的绽放开来,“过一阵子,师傅就向天下宣布,把整个黑魂教……整个罗刹教都交托到你手上。师傅欠了你的,无以回报,唯有这权倾天下的罗刹医王之位了,这是师傅手上最贵重的东西,你……拿去。”

苏红泪眼中凝泪,不敢相信的看着仇诺,紧紧抿着的嘴唇,淡淡发白,良久良久,才发出一声哽咽的声音:“权倾天下?……我要的,明明是你!”

权倾天下,又如何能换得来她?

仇诺哑然失笑,他换不来她,又如何能强求面前的女子接下?长叹一气,背靠窗栏,他思绪远飞,不再说一句话。

苏红泪等了许久,许久,等到她心已冷,等到她泪已干,等到她终于无可奈何的知道,任凭她如何痴恋,他依旧心狠如铁,绝不回转,这才深深叹息一声,垂下头去,再抬起之时,她的脸上又是那般淡雅美丽,仿佛刚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绮梦虚幻。

“师傅,让徒儿为您修整一下吧……”苏红泪温柔的说,“徒儿一不在,你便不知道打理自己了。”

仇诺深深的看着她,半晌,才默默的点了点头。

苏红泪再不多言,她从怀里取出一柄蓝柄小刀,双膝跪地,上身靠近仇诺,一点一点,为他剃起满脸胡须来。

时间宁谧如河,他与她,都专心致志,他喝他的酒,她剃他的胡须,偶尔,她会低低一笑,吴侬软语轻柔如纱:“师傅……你又多了根白头发了……徒儿为您拔了吧。”

他酒杯一顿,然后苦笑:“两鬓微霜,都拔了,为师就成秃子了。”

是啊,两鬓微霜。他今年四十有三,却因为一直以来忙于罗刹教的变故,虽然医道驻颜有术,却依旧不可避免的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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