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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出书版)(34)

谢书贤望着胭脂小鸟似的飞向前方。

只见一男一女从前方走来,男的俊逸非凡,女的艳色无双,彼此之间交头接耳,很是亲昵无间,不是寒光与花艳骨又是谁?

“密信上写了什么,你倒是说啊!”花艳骨拽着他的袖子。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寒光一边呵斥,一边还任她扯着,“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那老东西不要脸,抢了谢书贤的功劳,硬是安在他那草包儿子身上也就算了,事后还想挟此盖世之功,强迫师傅将你许配给那草包……还有一则次要的,他家那女婿顾朝晖,貌似对你欲行不轨过吧?你说说,谁家肯把女儿送入这等虎穴啊?师傅虽然为老不尊了些,但至少虎毒不食子,他是宁可跟他们拼了,也不会眼巴巴的把你嫁到他家的。”

花艳骨楞了许久,然后有感而发:“我爱师傅一万年。”

“你肉麻不肉麻?”寒光嫌恶的把她甩开。

花艳骨本想挠他,却见胭脂朝她迎面跑来,便转头一笑:“胭脂姐,这么巧。”

“指挥使大人。”谢书贤追在胭脂身后,随后而来,见了二人,便笑着拱拱手,目光在寒光与花艳骨之间游移了一下,然后望向寒光,“大人,您也是陪着这位……”

“没有!”寒光立刻虎着脸喊道,“本大爷才没那个闲情雅致陪她逛街呢?本大爷这是来……巡查,对巡查……然后碰巧跟她走在同一条街上罢了!”

胭脂与谢书贤对视了一眼,然后心有灵犀的笑了。

既有缘相见,干脆就一块儿逛街。

只是谢书贤与胭脂纯属看客,寒光自称是来巡查,真正在买东西的,似乎只有花艳骨一个人。

……不,各位看官还忘了一位……

衣料铺中。

“几位客官想要点什么?本店蜀锦苏绣样样俱全……”老板乐呵呵的出来待客。

“我要这个!”花艳骨的目光投向一张云纹白绢。

啪。

一只爪子搭在上面。

花艳骨楞了一下,低下头。

皮毛丰盛的白狼缓缓抬起头,与她对视一眼。

首饰铺中。

老板笑吟吟的迎出来,尚未开口,花艳骨已经气势汹汹的伸出手。

啪。

花艳骨的手与白狼的爪子搭在同一根桃花簪上。

“布已经归你了,簪子必须归我。”花艳骨对它笑得勉强。

白狼朝她抛了个白眼。

“小狼别这样。”寒光已经快要念三字经压抑笑意了,“你已经有十根差不多的耳勺了,这根就让给她吧。”

白狼这才缩回爪子,用大房看小妾的目光扫了花艳骨一眼,然后施施然的离去,将那

根簪子让了出来。

花艳骨想要原地呕血。

之后的境遇可想而知,无论是玉器铺还是古董铺,只要是花艳骨看中的东西,必定能见白狼的爪子,这一人一狼的喜好出奇接近,你喜欢我的,我也一定喜欢,闹到最后,花艳骨忍不住哭丧着脸对寒光道:“师兄你说句实话吧,你是不是把它当我养了?”

“谁,谁有那闲情逸致啊?”寒光心虚的左右四顾。

“那就是我的问题了咯?”花艳骨心情更加低弱,“想不到,想不到啊……不过是离

开京城几年,我的品位便已下降到如此地步……简直达到了禽兽不如的境界……我已经不想活了……”

寒光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没事没事,师兄不嫌弃你。”

谢书贤与胭脂对视一眼,皆是哭笑不得,所谓旁观者清,当事者迷,眼前这一对青梅

竹马,也不知道何事能够参透自己的心意。

四人直逛到晚霞布天,方才进酒楼吃了个饭,结束了一天的行程。

谢书贤看了一眼脸生疲容的胭脂,然后对几人笑道:“小将去叫两辆轿子,好送两位姑娘回去。”

他朝几人拱了拱手,离席片刻,便有两辆轿子停在酒楼门前,轿夫上来,恭恭敬敬说是被一位谢将军差来的。

花艳骨与胭脂便进了轿,至于寒光,他真的走起来,脚程可比奔马,哪里需要轿子。想想晚上还要回血都安排点事,便就此别过,却不想走了一段路,突然被一个人急急叫住。

“指挥使大人!”谢书贤领着两顶轿子冲了过来,看了看寒光,又看了看他身侧,然后奇道,“两位姑娘……已经回去了么?”

“啥?”寒光顿时傻眼,“不是你喊来的轿子接走的么?”

“小将喊来的轿子在此。”谢书贤指了指身后,然后脸色一变,“糟糕!指挥使大人,定是我们在酒楼吃饭的时候,附近人多眼杂,有宵小之徒听了我们的对话,便偷偷遣了另外的轿子来,将两位姑娘给拐走了!”

那一刻,寒光如同出鞘的刀,收敛在刀鞘里的血气喷涌而出,染红了整片夜空……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师傅出场,云邪出场-。-最近七月半有木有碰到灵异事件,我有啊~吓死爹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

花艳骨刚进轿子的时候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轿子很干净,轿帘散发出一股好闻的香气,仿佛一双柔美的小手抚上她的面颊,轻轻的揉按她的太阳穴。

直到花艳骨昏昏欲睡的时候。

方才现出指尖藏着的黄蜂尾后针。

花艳骨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双手双脚仿佛被巨石所压,动弹不得,非但如此,最可怕的是经脉中内力逆流,乱成一片,让她每呼吸一下,都觉得肺腑中火烧一般疼。

轿子停了下来。

一个男人掀开轿帘。

花艳骨看着他,半晌,终于认出了这张脸。

“居然是你。”她皱起眉头。

“嘿,就是老子。”男人咧嘴一笑,赫然是当日七夕夜市上,用下作手段拐走她与胭脂的那名人贩头子,他伸手捏住花艳骨的下巴,阴测测的笑道,“阴沟里翻船,居然栽在你这小娘皮身上。你哥哥断我生意,杀我兄弟,我便辱了他妹妹,哈哈哈!”

所谓术业有专攻,这人贩头子走南闯北,专营拐卖妇女的生意,手里一包腰软易推散,不知坑了多少深闺怨妇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江湖女侠,此次又添两笔丰功伟绩。

一个是画皮师,一个是京城花魁,就这样被他一手一个,提进了眼前酒楼。

耳畔是觥筹往来,管弦丝竹。鼻翼是美酒芬芳,香汗淋漓。眼前是男男女女,用身体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此地为黑楼——江湖上坑蒙拐骗,烧杀抢掠之辈云集之地,楼主为黑老大,黑道上一等一的残忍角色。花艳骨与胭脂一进大门,他便抬起光头来,一双阴鸷的眼睛将她们两个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笑出一口黄牙,对身旁男子道:“兄弟,都是绝色,你随便挑一个,就当做哥

哥给你的见面礼。”

花艳骨望向那人,登时火冒三丈。

灯影婆娑爬上他的面具,鬓影香风吹动他领口那圈黑色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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