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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多爱你,时光它知道(出书版)(47)

林越诤一一朝座上的人敬了酒,敬到关锦华时,捎带着也将她身边的陆城南敬了。虽然圈子里对陆城南和关锦华的关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明面上,大家也不戳穿,拿他是热力传媒的副总敬着、捧着。

关锦华无论到哪里都是最众星捧月的,她此刻已经喝得微醺了,醉眼惺忪地朝穿一身银灰正装,朗目修眉的林越诤看了一阵。席上,某人哄笑道:“关总,你可别看花了眼,小心身边的陆总不高兴。”

关锦华只是盯着林越诤,好一会儿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是个躬行不言,能成大器的好孩子,来,关姐敬你一杯。”

林越诤淡然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北欧新城的项目如果顺利批下来,以后,越诤还要多仰仗关小姐照拂。”

众人听到“北欧新城”四个字,都有些暧昧,谁不知道规划面积近十平方公里的“北欧新城”是市政府重点工程,被五十多家地产商虎视眈眈地盯着。虽说这个工程还在竞标中,但是在座的都心知肚明,这个工程对林越诤来说,不过是探囊取物。论背景,他后面的人是卫庄,论资金实力,他的合伙人是关锦华,关锦华背后的人都有谁,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这两人强强联手,真可谓所向披靡。

席面上静了静,片刻后,又心照不宣地喧哗成一气。

酒过三巡,林越诤觅了个空当,去了趟洗手间。

不料出了门,他一抬眼就看见昏暗的灯光下,陆城南那张冷淡的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林越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立刻恢复平静,他从容不迫地走到洗手台前,拧开龙头,慢条斯理地洗手。就在他洗完手准备出门时,站在门框边的陆城南一把将身后的门关上,重重靠在门上,冷冷望向他问:“你和舒旻在一起?”

林越诤平视着他,不紧不慢说:“这好像是我的私事。”

陆城南手指紧了紧,深吸了一口气说:“不要招惹她。”

林越诤嘴角一翘,深不见底的眼中泛出一丝亮光:“你这是规劝还是警告?”

“如果你肯听,这是规劝,如果你不听,这就是警告。”陆城南皱着眉,声音冰冷生硬。

林越诤看了他一会儿,淡然问:“陆总是想以什么身份警告我?关小姐的男朋友还是舒旻的前男友?如果是九年前,你或许还有立场,但是现在,我实在看不出你有什么立场让我远离她。”

顿了顿,他唇上那抹若隐若现的冷笑更分明了一些:“背弃她的人、伤害她的人、摧毁她的人,貌似正是阁下自己。”

陆城南被他的话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闭了闭眼,他压住一口气:“你想玩死她?你还嫌你们林家做的恶不够多吗?”

林越诤面色骤变,狭长的眼里透出摄人的寒意:“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最清楚。就算我没有资格、立场爱她,但你更加不会有。”陆城南紧盯着他,“就算你们中间没有卫家,但是你自问,如果有天她知道她爸爸是怎么死的,还会不会跟你在一起?”

林越诤像被什么钉死在原地,良久说不出话来,周遭静了很久,他才黯然一笑,语气似是讥诮:“不愧是跟了关小姐的人。”

“和她没关系。”陆城南从门板上起身,“舒伯伯的后事是我料理的,他的死因也是我亲自查的,我不告诉舒旻,是希望她一辈子平平静静,不带着恨过日子。”

林越诤僵硬地站着,面无表情,目光深沉难测。

第25章 青芽的秘密(3)

陆城南锐利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阵,拉开门:“再聪明的人也有管不住心的时候,我希望你不要作茧自缚,如果你真的爱她,最好别打扰她的生活,离她远一点。”

“我有我爱人的方式,不用别人旁人置喙。”林越诤的表情又恢复成一片淡漠,他波澜不惊地说,“陆总最好还是多把心思放在关小姐身上,考虑一下你们的婚宴定在哪里,蜜月定在哪里,如果你还有余力,不妨考虑一下,自己是不是还有能力退回去爱别人。”

说罢,他错开陆城南,一径离开。

次日一早,林越诤接到卫庄的电话,请他去打高尔夫。林越诤只好推掉手头的公务,驱车直奔东胡林的高尔夫俱乐部。

着高尔夫球衬衫的卫庄显得精神矍铄,刚陪身边美女打过一轮的他并不急着再打,上前握了握林越诤的手,将他带到休息区坐下:“越诤啊,算起来,我们爷俩有三个月没见了,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想来和你打打球,还有个小尾巴要跟着。”

说着,卫庄爱昵地捏了捏身边女孩的脸。林越诤感觉到那女孩正用好奇热辣的眼神看他,却没有丝毫反应,淡静地坐着,认真听卫庄说话。

卫庄指了指林越诤,对身边的女孩说:“我这个孩子,是个难得一见的真君子,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到这么大,从没有一步行差踏错过,有才德,有品性,我要是女人,也喜欢。”

那女孩子虽年轻,到底乖觉,忙将眼神从林越诤身上收回,撒娇似的在他身上蹭了蹭,以示讨好。

卫庄笑了笑,似有感慨:“说起来,你其实还是像你爸爸的。早年,我在你爸爸手下做事,对他一直景仰有加。他有三规六礼的镇静,又有礼贤下士的风范,关键时候还有杀伐决断。后来的事故,他也是身不由己,陷了进去。你最近去看过你爸妈吗?”

林越诤喉头一动,说:“没有。”

“再忙也要抽时间去探视下他们。”卫庄拍了拍林越诤的肩,起身,“说起来,要不是你爸爸一路提携照拂,我未必有今天啊。这恩情我记得,等状况好点,我会再想办法让他提前出狱。至于你妈妈,她只是从犯,加上身体真的不好,办保外就医相对好办一些。”

林越诤含笑听着,眼眸深处却并无情绪。

卫庄锐利的目光落在林越诤脸上,语重心长地说:“越诤,再耐心等几年,你要信得过卫叔叔,不是叔叔没尽力帮他们,而是你爸爸的问题有点敏感,我们是做大事的人,在这些关节上,要忍得住心里的痛。你,能体谅叔叔?”

林越诤微微低着头:“能够体谅。”

卫庄又看了他一会儿,舒了一口气,悠悠地说:“能够体谅就好啊,我只怕你有心事放在肚子里不说。卫叔叔没有儿子,我两个最看重的孩子——鸿宇已经交给你了,青瑜,迟早也是要交给你的。你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却胜似我的亲生儿子,你跟我,可不要见外。”

乍然听到“青瑜”这个名字,林越诤怔了刹那,像是冷不丁地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不待林越诤说话,卫庄又笑道:“呵呵,说起来,青瑜这丫头从小就喜欢撵着你跑,见到你,也就像见到她了。不说她了,我们好好再打一场球。”

陪卫庄尽完兴已是中午时分,卫庄本想邀林越诤一起用饭,但林越诤以要事在身为由推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