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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罪(11)

华灯初上。

路过B市著名的夜市,有酒吧已经开始开门营业。

林朗在一家隐藏在角落里的酒吧前驻足,简单而随意的岩门,黑色的底,银色的字,有种冷颓的魔魅。

暗——是酒吧的名字,还是她现在的心情。

一旁的堇如见了,笑:“要进去试试吗?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泡过吧呢。”

于是她也一笑,两人一同往里面走。

吧内的装潢如意料之中的冷颓幽暗,或许是时间还早的缘故,并没有太多的人。

随意的坐下,喝调酒师介绍的一款名为“毁”的招牌酒。

堇如并不喜欢,而林朗却沉迷于它激烈的味道与火花点燃时绚烂的瞬间。

“你不能再喝了,我们回去吧?”不知道过了多久,堇如拉住了她欲举杯的手。

林朗的头有些晕,却仍是笑道:“总得让我把这杯喝了,多浪费啊。”

有吉他声响起,驻唱歌手正在调弦试音。

她的笑容淡了一瞬,摇晃着起身走了过去。

堇如拉她没拉住,正要跟过去,却见林朗遗在吧台的手机响起。

林朗也听到了,却没理会,径直走向舞台上的驻唱歌手:“可以借我你的吉他吗?”

那个长发的男孩子愣了下,随即笑了,将吉他往她怀里一塞,旋身跳下舞台,带头鼓起了掌。

此时“暗”里的人也渐渐多了,在他的鼓动下,也都乱了起来,口哨声,弹指声不绝。

林朗并没有理会台下的喧嚣,她只是低头,轻轻拨动琴弦。

堇如看着舞台上的林朗,再看看自己手里一直响着的手机,闪烁着的,是她心内再熟悉不过的名字,犹豫了片刻,终是自己接起。

挂了电话,林朗仍在舞台上低低吟唱,一遍又一遍:

……

Ya no estas mas a mi lado corazon,

亲爱的,你已经不在我的身边

Y en el alma solo tengo soledad,

我的灵魂只剩下孤独

Y si ya no puedo verte,

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Porque dios mi hiso quererte,

为什么上帝要让我爱上你

Para hacerme sufrir mas.

使我遭受如此多的折磨

Siempre fuistes la razon de mi existir,

我的存在总是你离开的理由

Adorarte para mi fue religion,

对你的崇拜曾经是我的信仰

En tus besos encontraba,

在你的吻中我能够找到

El calor que me brindabas,

使我沉醉的热量

El amor y la pasion.

以及爱和激情

Es la historia de un amor,

这是一个爱情的故事

Como no hay otro igual,

没有其他的事情能让我懂得更多

Que me hiso comprender,Todo el bien, todo el mal.

我们在一起的所有快乐和悲伤

Que le dio luz a mi vida,

都使我有重生的感觉

Apagandola despues,

但是这一切都在慢慢熄灭

Ay! Que vida tan obscura,

生活是如此灰暗

Sin tu amor no vivire.

没有你我无法生存

Ya no estas mas a mi lado corazon,

亲爱的,你已经不在我的身边

Y en el alma solo tengo soledad,

我的灵魂只剩下孤独

Y si ya no puedo verte,

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Porque dios mi hiso quererte,

为什么上帝要让我爱上你

Para hacerme sufrir mas, sufrir mas, sufrir mas

使我遭受如此多的折磨

……

舞台下,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无声。

人们注视着这个女孩子,一遍一遍的拨动吉他,泪流满面。

分明的学生装扮,分明的不属于这里,还有,分明的忧伤。

堇如上前,拉住她:“朗儿,我们走了好不好?”

她有些茫然的放下吉他,跟她走下台,头脑昏昏沉沉。

堇如却没有带她离开“暗”,依旧在原先的位子上坐着。

很快的,有人过来搭讪。

林朗头疼得厉害,浑身难受得不行,只感觉有人在拉扯她,浑身酒味,有说不出来的厌恶。

堇如也是没有见过这阵仗的,力持冷静的开口:“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们。”

周围的几个男人一下子都笑了:“那有什么关系,现在不就认识了。”

堇如心里怕得不行,声音里也有藏不住的颤抖,她死命的摇着林朗:“朗儿,醒醒,快醒醒……”

林朗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努力想要摆脱那种眩晕的感觉,有人伸手想要搂她,也有人被堇如的慌乱逗出了天性中的猥劣因子,正调笑着伸手抚摩她的脸。

她看到堇如尖叫着跳了起来,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头依旧很疼,可是她已经站了起来,扬手将桌上的酒朝那人脸上泼去,然后拉堇如到了身后。

那人也不生气,抹了一把脸,笑:“小妹妹,学人家出来玩就要玩得起。”

朗儿扶着吧台,力图站稳,微笑:“可我今天想回家了,怎么办呢?”

轻笑的口吻,不愿意激怒对方,一面忍着头晕,暗暗拉了堇如就要离开。

还未走几步,便被人一把拉回,笑得犷放:“家?听你的说话,可不像本地人啊。即便是老子今天还偏偏不让你走了。既然进来了‘暗’,就该知道,这里的王法不多,老子就是其一。”

林朗被他抱着,头痛欲裂,心里又羞又气,她从小生活得如众星捧月一般,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样的遭遇,更未想过,只是一时迷恋这间酒吧的冷颓气息,却将自己拉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那男人狷犷笑着,满身酒气扑面而来,堇如在一旁吓得哭了起来,那人皱了一下眉,立刻就有人上前拉住了堇如。

林朗拼命的想着可以脱身的方法,可是她的家世她的阅历她被保护得纯净无暇的世界,都根本不曾教过她该怎样应付这样的事情。

看着男人的脸越来越近,她昏昏沉沉的根本来不及多想,只是本能的扬手一个耳光扇去,在他轻笑着擒住她的手的那一刻,狠狠的抬腿踢向他的两腿间。

那人不意她会这样突然袭击,吃疼,手一松,她摔到了地上。

那人转头,看到自己围在一旁的几个兄弟一副忍笑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妈的,从来都只有女人来求着老子的。”

重新伸手抓住林朗的肩,手劲也用了大力。

却突然头部一阵钝痛,是酒瓶砸碎的声音。

有血顺着他的头流下来,流进他眼里,他也不去擦,只是眯着猩红的眼,恶狠狠的转头:“谁他妈的活腻了?”

待到看到身后的人时,却一时之间怔住,愣愣的张口,不知道说什么。

那人也不看他,随手扔了手中残破的酒瓶,再伸手给方才摔倒在地上的林朗,声音里有一种漫不经心的冷淡:“老六,什么时候学得那么不上道。”

那人一反方才的狷犷,张了几下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喊了声:“哥。”

一旁他的几个弟兄早就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跟着他喊着“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