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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晚(14)

康晔看着他,直截了当的开口,“你解约是对公司不满,还是对这个圈子不适应?”

姚畅并不配合,冷冷道:“关你什么事?”

康晔并不恼,语气平淡,“的确是不关我的事,只不过你现在既然还是我手下的艺人,我就有责任再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是对这个圈子不适应,那你解约另寻出路我无话可说。但如果你是对公司不满,那么恕我直言,以你现在的处境,离了盛世,没有哪家公司会签你。”

姚畅嗤笑了下,并不说话,类似的话关旗在他耳边说过不下百次,能不能换点儿有新意的?

康晔没有计较他的态度,却又如知他所想一般,继续平静开口道:“姚畅,我不是关旗,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为了敲山震虎故意吓唬你,我现在和你谈,只是想解决问题,你没必要意气用事和自己的前途过不去。”

“解决?怎么解决?”姚畅转眼看向康晔,依旧是一副不以为意的不信任姿态。

康晔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开口:“我给你换一个经纪人,给你和其他人同等的机会和平台,但不会有额外的照顾和更多资源,你想要走得远,一样得凭自己的真本事。”

姚畅没有说话,微眯了眼睛去看对面的康晔,半晌,开口,“换谁来带我?”

“她,顾晚辞,”康晔以目光示意,看向晚辞,“你们认识一下。”

姚畅一脸的不可思议,“她?”

“对。”

在得到康晔肯定的答复之后,姚畅怒极反笑:“我还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原来还是在耍着我玩,谁不知道她只是个打杂的,谁都可以使唤她做事,叫她来带我?”

晚辞听着他的话,一时血往上冲,想也没想,开口就道:“那是因为你劣迹斑斑,根本没人愿意带,所以才轮到我的!”

姚畅瞪着她,咬牙冷笑,“好,好,谁稀罕?”

站起身就往门外走去,一面道:“等你们法务的人准备好了再通知我,我会找律师来谈!”

晚辞眼睁睁的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甩门走人,心里呕得厉害,又偏生不愿承认那一丝后悔情绪,直到转过头,看见康晔眉目淡静,方才微垂眼睑,轻声道:“对不起,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我刚才只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被康晔打断。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公司请你是让你做事,不是解释。”他说。

晚辞蓦然抬头,却见康晔表情极淡,和他的语气一样,看不出心中所想。

“对不起,我会去补救的,”她站起身,深深的吸气,然后开口,“如果补救不了,我就辞职来负责。”

第十四回

按着从人力资源部那儿查到的地址,晚辞来到了姚畅住的地方,因为事先康晔已经向她透露过姚畅的背景,所以知道他住在这个地段,她倒并不是太惊讶。

虽然姚畅并不算红,但毕竟昨天才有那么一桩新闻见报,所以仍是有不少记者等在小区门外。

顾晚辞报上姚畅的住址,又出示了“盛世”的工作证,却没想到小区的保安仍是摇头,“对不起,之前有一个记者就是用假工作证混进去的,让我们的业主非常生气,除非是业主亲自授意,否则我们是不能让你进去的。”

晚辞无奈,只得拿出电话拨给姚畅。

“喂?”

“姚畅,我是顾晚辞,刚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现在我在你家小区门外,我们谈谈好不好?”

“没什么可谈的。”

他说完,直接收了线,晚辞不死心的又拨了一个过去,对方很快把它掐断,再拨过去,再掐断,第三次拨的时候,手机里便传来了“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语音提示。

晚辞瞪着自己的手机,心内气恼却又无计可施。

这时一旁等着的记者围了上来,“你是盛世的员工吧,是不是来处理姚畅昨天酒驾的事?盛世会怎么处罚他……”

一连串的问题抛了过来,晚辞差点儿想要落荒而逃,幸而这段时间的历练不是白费的,她深知自己要真是这么一走,指不定明天报纸上会写些什么出来。

于是很快稳住自己的情绪,心念一转,摊手道:“拜托,我要是盛世派来的我会进不去?”

“那你真是记者?哪家报社的啊?怎么以前都没见过?”

“我就一小新人,不提也罢,我们主编就是看中我是新面孔,让我来试试的,结果还是不行,唉,不说了,我得回去听批斗去了——咦,谁又打电话来了这是——”

她一面说着,一面籍了电话做掩护迅速开溜,走出了好远一段确信没事了方才松下一口气,只是心里仍是焦急,自己如果连姚畅的面都见不到,又怎么去说服他?

一面着急一面也不忘骂了自己几声,怎么还是那么*?好好的,提什么辞职?

现如今她自己把自己逼到了破釜沉舟的境地,只有说服姚畅回心转意这一条路可走。

她想了想,拨了个电话给关旗,“关哥,我是顾晚辞,不好意思打搅你了,是这样的,我有点儿事情要找姚畅,可是他们小区的保安不让进,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关旗刚从蒋雨那儿得到消息,知道自此不用再带这个祖宗,心情正好,刚好他人在附近,顺路也要经过姚畅住的小区,又念着顾晚辞也任劳任怨替他做了不少事,遂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一面开车一道:“噢,那儿的保安见不到熟面孔是不放人的,我过来带你进去吧。”

晚辞有些受宠若惊,“谢谢关哥,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没事,你平常也帮我不少,应该的,”关旗笑,撇开顺路这一层不提,又问,“不过你找姚畅做什么?”

晚辞苦笑,“我说错话得罪了他,他闹着要解约,我要是说服不了他改变心意,大概就只有辞职谢罪了。”

关旗开着车不一会儿就到了,料着后门大概也有记者,他让顾晚辞在前一个街口等,载*,然后直接开了过去。

“姚畅这小子混着呢,你也别太在意,他解约对公司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不会闹到要你辞职的,”关旗一面开车一面道,又问,“不过你是为了什么事得罪了他的?”

晚辞此时对他满心感激,也没有想太多,一股脑的就把康晔要她当姚畅的经纪人,以及姚畅和自己之间的争吵统统都说了出来。

关旗听在耳中,心底的轻蔑克制着没显在脸上,我都带不出来的人,换你?

恰此时车子开到了小区后门入口处,由于经常出入的关系,那小区保安是认得关旗的,敬了个礼,很轻易的就将车子放行。

开了一段,关旗停下车子,“我还有事,就不跟你上去了。”

晚辞虽察觉到关旗态度的变化,略一想,便知为何,她本不傻,只是过去于人情世故这一块,太不在意。

她还是对着关旗再三道谢,又目送他的车子驶出小区,方按着地址走往姚畅住的那幢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