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温柔刀(25)+番外

电话是梁泊青打来的。

除夕夜的电话,想来也知道没什么大事,无非是走过场式的新年问候。但梁聿之还是回拨过去,接通后,聊了几句老爷子的身体情况。

他就站在沙发那边讲电话。

末了,梁泊青提到唐西澄,说自己的感觉可能是对的,她确实有在回避疏远,新年红包也没收,他托梁聿之年后抽空再去看看西澄和师母,他担心西澄情绪不好。

梁聿之斜一眼岛台那边,迎视她的目光,差点就想说别乱操心了,人就在我这里。

她就坐在那看着他。

明明一张清纯至极的脸,眼神却好像在扒他衣服。

怎么她在梁泊青口中就和他此刻眼里看到的这么割裂。

但也许就是这种割裂感让人心痒难抑。梁聿之眸光渐渐变深,电话挂掉之后,朝她走过去。

西澄那杯牛奶喝完了,右手还握着空掉的杯子。她看着梁聿之带有压迫感地逼近,感觉到他有些凶,侵略性很强,和之前在车里不太一样,他的手掌扣着她的后脑,将她抵在岛台边,刚洗过澡的身体带着沐浴露干净的味道,唇齿间碾压之后,他拨开长发去亲她的耳侧,另一只手掐着她纤细的腰。

西澄没有过这种体验,无法做到完全掌控自己,湿热的唇咬住耳垂时,她的身体禁不住轻微颤栗。

梁聿之抱起她去卧室。

他脱了上衣,露出光裸的身体,挺阔的肩,线条明显的胸膛。有一瞬间,他在西澄眼里模糊起来,脸庞变得不真切。

梁聿之俯身看她迷蒙微热的眼睛,修长的手指摩挲她眉侧小小的伤疤,忽然问:“你谈过恋爱吗?有过男朋友吗?”

低哑的声音。

隔着极近的距离,鼻尖充斥彼此炙热呼息,西澄目光定定看着面前这张英俊的脸,他沉黑的眼里情/欲明显。

微红的唇抿了抿,很突然的,她抬手遮住那双眼睛,嘴唇主动地去亲他。

生涩而激进的热情。

梁聿之再也没有问别的,关掉了床头灯。

第18章 ◎来看看你感冒了没◎

如果说那个主动的亲吻表达了唐西澄的态度,那么她后来的表现更让梁聿之深信她在这个晚上为他情动。她明明毫无经验,却拥有十足的胆量和勇气,全程没有任何躲闪退缩,甚至激烈得近乎鲁莽。

他们深吻,交颈相缠,在彼此的唇舌中抢夺空气,无所保留地席卷对方的身体。

很长时间里梁聿之无法确定他吃的感冒药是不是正在发挥作用,用升高体温来对抗病毒,总之,他身上异乎寻常的热,连带着他怀里的人也变得很热。

阒寂夜晚让所有感官变得灵敏,滑腻的触感,潮热干净的味道,衣裳被物的窸窣摩擦。

梁聿之在黑暗中拆袋子,西澄混沌不清地来拉他的手,被汗浸过的柔软的脸紧密地贴在他怀里,她在他颈侧喘息啮咬,发出压抑不住的轻微声音。

梁聿之抚摸她半湿的额发,紧蹙的眉,手指探过去任她咬。

漫长淋漓的过程。

他们不知道弄到什么时候才疲惫地睡过去。

梁聿之再清醒时是第二天,厚重的深色窗幔缝隙漏进一线光亮。从深度睡眠中抽离出来的瞬间,他的意识有短暂的断片,而后记忆清晰,发觉床上只有他。

手机不在床边,他甚至不清楚是什么时间。

没按开窗帘,他在微黯的光线中起身,套上衣服,手掌忽然被硌了一下。

是扣子,白色的小小的一粒。

梁聿之捡到手里看了看,走出房间,外面空无一人。

他兀自笑了声,有种荒谬的感觉,怎么有她这种人?走得是不是太利索了,好像是他被睡了一样。

不管怎样,昨晚的体验很不错,出过一场大汗的身体舒爽很多,体温似乎也退到正常状态,梁聿之只觉得很饿,去浴室冲了身体便出来弄东西吃。

已经快到十一点。

他简单做了个三明治,边吃边回看未接来电,挑了些重要的回拨过去,陆铭的电话插着空打进来。陆铭是大姑家的小儿子,梁聿之的表弟,小他半岁,他们自小学就一块儿读书。

“聿之哥,你昨晚躲哪儿消遣去了?温柔乡还是销金窟呢,需不需要我去捞你?”明显宿醉后的腔调。

梁聿之:“谁捞谁啊,有屁快放。”

陆铭在那头说,“你是不是忘了,重远生日今天啊,你总不能躲掉这个吧?”

“这才几点。”

“你早点来接我啊,打牌。” 陆铭从小没什么上进心,一路抄梁聿之作业长大,高中读完去澳洲混了,吃喝玩乐的事很热衷,日常状态相当于乔逸上海分逸。

梁聿之换了衣服出门。

车子开到陆铭那儿,两人一碰上头,陆铭就发现了蛛丝马迹,一边牵安全带一边说,“看来昨晚是在温柔乡了。”

梁聿之瞥去一眼。

陆铭抬抬下巴,手指自己的脖侧,“搞得挺激烈啊。”

梁聿之对着车内镜看了下,右颈靠后的位置,很清晰的红痕。

唐西澄咬的。

他只那么看了一眼,并不在意,更不会去遮掩,手里控制方向盘打弯,车子开出去。陆铭好笑地打量他,“我就说你昨晚送下老爷子,怎么送得人都没了,亏我还担心你感冒严重起来昏在路上了,真是想多了。果然做那种事让人快乐吧,你看起来病都好了。怎么,不走禁欲路线了?”

“我说我走禁欲路线了?”梁聿之淡淡回了句。

“那我之前给你介绍的,你干嘛不要?”

“没你那么不挑。”

陆铭来了兴趣:“你带出来看看啊,我看你吃哪一口。”

梁聿之懒得回他了,问起别的,“昨晚他们吵完了?”

“哪有吵完的呢,年年不都那么吵,全靠我姐在那劝着呗,我喝我的酒,吃我的菜,管他们的呢,咱们全家除了小舅舅全都那破脾气,偏偏小舅舅今年还不在。”陆铭是随意的性子,打着呵欠说喝多了,没睡好,“我补个觉啊。”

真把他当司机了。

方重远大年初一的生日,永远不会被忘掉,上班的不上班的都在歇着过年呢,人凑得很齐,牌桌上坐满。

梁聿之讲话不多,全是陆铭在那插科打诨,后来他们聊嘉定一块新地皮,方重远问梁聿之能不能牵个线。陆铭抢着说:“别为难我聿之哥了,他自己的事都不跟他爹低个头,你要他为你折这个腰啊。你找他还不如找我,我靠我这嘴皮子给你去磨。”

大家便都笑。

也不知道是谁注意到梁聿之摸牌的右手,问:“聿之手怎么了?”

他手指和手背上有些明显的印迹,像齿印。

梁聿之看了眼便想起昨晚,她潮热的口腔,软软的舌尖,一边咬他一边要抱他。

旁边人讲:“像是猫咬的,聿之养猫了吗?”

他笑了笑没答。

陆铭心里翻个白眼:“屁吧,不知道养的哪家妖精,大过年的能把人从年夜饭桌上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