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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特殊的睡觉技巧(9)

这简直是在火上喷油啊!

伍倩的父母就不说了,新闻记者听说有这奇葩事,也一窝蜂过来了。

结果事情不但没压下去,反而越闹越大。

现在卷卷只要一上网,就能在各大论坛看见一堆有关林永夜的分析贴。

“林永夜这种人,说白了就是男儿身女儿心,心灵极其压抑扭曲!对伍倩这种真正的女人,而且是美丽的女人,他内心肯定是又嫉妒又憎恨的,所以一边恨不得自己变成对方,一边又恨不得杀了对方。”

“照我看这家伙根本就是装的,什么男儿身女儿心,他根本就是故意扮成娘炮的样子,好让女人放松警惕,然后随意出入女厕与更衣室,估计是不小心被伍倩发现了,一时害怕所以杀人灭口了吧……哎,我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必要时刻我会露出裤子里穿得丝袜,告诉对方我其实是个腿毛略长的女人。”

“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

“你们这群肤浅的人类,这根本不是什么小三门事件,而是小四门事件。依我看,林永夜其实是伍倩在外面养的小白脸,因为怕金主发觉,所以特地让他扮成娘炮的样子,但是有几个正常男人肯天天扮娘娘腔啊,心里有火气,再加上每个月的包养费上出现了争执,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也不一定是伍倩养的小白脸哦,说不定是大老板养的……”

“腐女滚。”

类似的讨论充斥着网络。

谣言来得太快太烈,卷卷简直怀疑背后有推手,可她的怀疑又有什么用呢?林永夜已经被人你一把我一把,你一句我一句,推进了一个叫做杀人犯的盒子里,而他的家里人也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他们草草举办了一场丧事,打算埋了林永夜之后,彻底离开这个城市。

这一天,卷卷向公司请了假,参加了这场追悼会。

第9章 过去的错误

追悼会那天,天色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但最终什么都没下。

来的人很少,卷卷在灵堂上看见了林姑娘的父母,还有他三个姐姐,其中大姐已经嫁人了,那男人比她大了起码二十岁,身高却矮她起码二十厘米,戴着金项链跟金表,一路都在叽叽歪歪说个不停:“跟你说了,家里的穷亲戚少来往,更何况还是个杀人犯,这要是传出去,单位上的人会怎么看我啊?我不管,你今天必须跟你家里人断绝关系,要不我就跟你断绝关系!”

大姐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只是低头不语。

“少说两句吧。”林永夜的父母看起来都很老实,哪怕是责备别人的时候,都显得有些低声下气,“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先把丧事办了,让人好好安息吧。”

“哟,只许他当杀人犯,还不许人说了?”大姐夫哈哈一笑,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林家二老碰到这样的流氓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叹了口气,敢怒不敢言。最后是卷卷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拍了他肩膀一下,满脸严肃的对他说:“我有急性短暂性精神病。”

“啥?”大姐夫震惊。

“意思是说,我砍死你不犯法,只能算突发事件。”卷卷说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她这个病有点嚣张,大姐夫不知道她拿不拿得出病历来,如果拿得出……那正常人还是不要跟这种牛逼之人正面交锋了,没好处的。于是他又嘟囔了两声,就跑到边上不敢开口了,看着卷卷的眼神又惧又恨,饱受敢怒不敢言之苦。

灵堂恢复了清静,葬礼继续举行。

当棺材被人送上来时,卷卷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她不知道林永夜是怎么死的,没见过他死时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死的时候痛不痛苦,但至少经过入殓师的化妆,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安详,躺在放满白菊的棺材里,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身旁渐渐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先是二老,然后是他的几个姐姐,一群人捂着嘴,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就连那个大姐夫都为了应景,随口嚎了几声。

卷卷也想应应景,可她哭不出来。

她怀里抱着一束白菊花,面无表情的站在棺材前,觉得眼前的光景,身边的声音,全都如梦如幻,简直不像是真的。

直到林永夜的遗体被送进火化房的时候,她才浑身打了个冷颤,觉得忽然从梦里醒来,无法忍受眼前的现实,只能夺门而逃。

跟她一起跑出来的还有一个人——大姐。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在门外等着。

等待的时间实在太漫长了,卷卷开始没话找话:“你们全部都要离开吗?”

“不。”大姐看了她一眼,搓着手说,“就我爸妈还有两个妹妹走,我跟我老公在这里都有固定工作,走不了。”

卷卷哦了一声,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反而是大姐变得絮絮叨叨起来,也许是天气冷的原因吧,她不停的搓着手,低头喃喃:“家里出了个杀人犯,我的日子很不好过,街坊邻居老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我小孩在学校也受了影响,这次的考试成绩很不理想……”

卷卷一听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就想打瞌睡。

她敷衍的恩了几声,又走了一会神,低头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发现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大姐还在没完没了。卷卷渐渐有点不耐烦了,随口问了她一句:“对了,林永夜遗书里写他犯了个错,你知道是什么错不?”

她问得太过突然,导致大姐想都没想就回道:“我当然知道。”

说完,她忽然就住了口,然后转过头来,又恐惧又警惕的看着卷卷。

卷卷刚刚只是随口一问,但现在看她这幅表情,忍不住认真起来:“你真知道?”

大姐却变成了个锯嘴葫芦,无论卷卷跟她说什么,她都一言不发,低头搓手。

又过了十几分钟,里面的人出来了。

林永夜的母亲手里抱着个骨灰盒子,林永夜那么大一个人,能塞进这么小的盒子里?当然是不能的,因为人烧出来的骨灰能装一大脸盆,最多给你抓一把放盒子里,剩下的倒掉当化肥。

所以骨灰盒里的,只是林永夜的一部分。

一群人陆陆续续上了公交车,公交车上没什么人,座位还挺多,但大姐对卷卷身旁的座位视而不见,直接坐到另一边去了。

卷卷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拿出手机来,时不时对着窗外拍两下,看似在拍摄沿途照片,实际上,每次拍照的时候,都有意无意的把某个人拍进去。

回头她去照相馆把照片洗了出来,然后将这群人的照片铺在桌子上。

台灯落下昏黄的光芒,照亮了照片里的那些面孔。

林家二老,林家三姐妹,还有大姐夫……总共六个人的照片,一个都没落下。

卷卷先是拿起大姐的照片,想了想,又放下了,换了大姐夫的照片,压到枕头底下。

时间是晚上十二点,几分钟之后,卷卷在一间陌生的卧室里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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