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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座公寓(38)

“那在你们被命运终结掉前,请和我一起活下去,好吗?”……教父,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算死亡,就算所有人都忘记了你,我也是你存在过的痕迹。

教父,你永远与我同在。

“记住我,但是不要为我悲伤。”……请容我,在片刻的悲伤之后,骄傲的抬起头,用十字银枪,开辟天地。

人类,会因为很多理由而改变。有时候,因为某个人的一句话,会改变另一个人的灵魂。无论那某个人是否还存在,另一个人,都会坚定不移的踩着前者的影子而走下去。

那影子,或许是信念,或许是梦魇,或许是恐惧,或许好,或许坏,或者如信念般心知肚明,又或者如梦魇般不知不觉。但是,就如影子绝对无法离开主人,主人也永远无法甩开这如影随形。

而在暴雪看不见的地方,还有两个因为遇见相同的人而改变的灵魂。

或许,只是因为他们同样的刻意隐忍,才让暴雪觉得,他们并不曾改变吧。

“姐姐……”蔷薇般娇嫩的黑道少主赫连锐,抱着他的贵妇犬冲进了房内,却顿时消音。

赫连长老回过头,鹰目凝视着赫连锐,缓缓道:“恭迎少主。”

那样无情冰冷的注视,宛如早已对生命麻木,只是高高在上的让一枚一枚充满生机的棋子,为了大势而去送死。赫连锐忍不住发起抖来,只是呐呐的站在原地,唯唯诺诺的说:“恩……恩……长老好。”就如同一个犯错的小学生。

却不期然的,将目光流转到赫连长老的肩膀上,那里,坐着一只圆滚滚的黑猫。身为动物保护协会会长的赫连锐一眼就将它分离出万千黑猫,它是独一无二的,它的名字,是暗暗。

暗暗只冷冷的瞥了赫连锐一眼,如无意外,它看到任何一个意图靠近暴雪的男人都是这样的神情。然后,它便傲慢的转过头去。

而懒散的斜倚在床头的叶哲,阳光透进窗内,笼罩在他身上,那头银发,散发出细细碎碎的光,只是光芒下的表情,阴晴不定。

“记住我说的话。然后,跟大小姐说,她的宠物先寄放在我这里。待大盟约结束后再来拿。”赫连长老冷峭的留下一句话,便背负双手,傲然如竹的与赫连锐擦肩而过,径自离去。

待赫连长老走了许久,赫连锐才松了一口气,抚着自己还在乱跳的小心肝,泪眼朦胧的对叶哲说:“长老来做什么的呀,吓死我了……姐姐呢?姐姐在哪?”

叶哲并不理会,只继续倚在床头,阳光只停留在他的银发上,却透不进他的心里。

赫连锐几次张了张嘴,终于决定还是安慰,于是柔声细气的说:“咳咳,那个,叶子哥呀,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嘛,虽然我可能排不上用场,可是还有母亲大人呀……我回头,回头就把这事告诉母亲大人,让她帮你们啦……所以,你……”

叶哲突然冷笑一声,打断赫连锐的话:“你们,不都是一样的么?”

银发的月神少年微微的抬起头来,在那俊逸非凡的面孔上,却找不到丝毫的笑意丝毫的温暖丝毫的光芒,仿佛连日以来,那温柔微笑着的他,都只是赫连锐的幻觉。

赫连锐看着叶哲,身体,抑制不住的发抖,怎么也无法停下来。

那样冷酷如刀的冷笑。

那样凝聚着所有寒冷的瞳孔。

那样熟悉的,幽暗燃烧的黑色火焰,属于赫连家的扭曲火焰,在那双冰冷的瞳孔中,熊熊燃烧。

“……你们,都一样。”叶哲缓缓的重复,“长老和你的母亲,你以为有区别吗?他们都只想着怎么利用小雪儿,怎样去逼她……小雪,我那么用心保护着的女孩,她是我全部的希望,和最初的光……怎么可以让你们玷污……”

不是这样的……赫连锐颤抖着张了张嘴,可是因为恐惧,而说不出只言片语。被玷污了的灵魂,不是姐姐,而是你啊……

“反正,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与其让小雪承担,不如继续由我……与这些阴谋与黑暗起舞。”叶哲宛如自言自语般,向赫连锐挥了挥手,“下去吧。不要让你母亲知道这件事,不然,我不保证你会见识到赫连双刺之‘审判者’。”

那冰海般的冷酷被刻意收敛,赫连锐大大的缓出一口气,连忙哭着抱着同样泪眼婆娑的贵妇犬逃出房间。

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内,叶哲静静的躺在床头,面无表情的,任由阳光铺面而来,那样巨大的光芒和无法企及的仰望,让他忍不住想起一个人……他的,教父。

“但是,总有那种时候,已经,再也来不及了的黑暗时刻,那时候,你就自己成为光吧……你就自己,成为他的希望。”……小雪儿,你就是是我的希望,和我最初的光。

“守护住你们的心灵吧,如果做不到,就把心灵托付给另一个人吧。”……所以,小雪儿,你不要变,只要你不变,我黑暗冷酷的人生中,就有了片刻的宁静。

“那在你们被命运终结掉前,请和我一起活下去,好吗?”……小雪儿,现在只剩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你会不会给我一个机会,和我一起活下去……

番外

教父,雨夜,幼猫

灰沉沉的雨夜中,一个幼小的女孩,在雨中瑟瑟发抖。雨水冲刷着她,也冲刷着地上的血迹。握住枪的手,不停的颤抖,就仿佛地上流着的,并不是别人的血,而是她自己全部的灵魂与温度。

那是幼小的暴雪。和她第一次成功的杀戮。

可是成功的代价实在太大太大。以至于,那剧烈颤抖的小女孩忍受不住尖叫一声,转身就跑,穿梭过一个一个黑暗的小巷,一根一根微亮的灯柱……没有目的的奔跑,也记不起可以回去的地方。

就是这样的彷徨,隔绝了所有的靠近。也许,在这次雨夜之后,她就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工具吧。

那时,靠近她的,是一只幼猫。

杂乱的毛发被雨水黏在一起,更显得狼狈,幼猫从街道拐角冲出,撞在她腿上,早就失去全部力量的小女孩,立刻踉跄一步坐倒在地上。

当她抬起头,却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枪。

一个身穿黑色教服的男子,撑着伞站在暴雪前方,脖子上没有挂十字架,却围着一条米色围巾。

他看到了多少?暴雪忍不住将枪瞄准了对方,只是握枪的手,依旧惨不忍睹的颤抖。

黑色教服的男子并没有惊叫,也没有逃跑,只是,用很是低沉温柔的声音呼唤:“别闹,该回家了。”那温柔的声音,犹如音质优美的大提琴,静静回荡在雨夜中。

暴雪楞了楞,身旁,那只狼狈的幼猫,略微踌躇了一下,又似乎是被那男子的温暖所吸引,缓缓的走过暴雪身旁,用金色的眼眸看着对方。那男子便轻笑着,低下身子,让那缩起爪子的幼猫顺着他温暖的手掌一路爬到他的肩膀上,然后心满意足的缩在他的围巾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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