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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电影我穿过(244)+番外

客厅里没有,房间里没有,阳台上也没有……

“石中棠……”宁宁站在阳台前,朝着外面的夕阳喃喃低语。

“在。”石中棠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愣了愣,回过头。

石中棠站在她身后,身上穿着她的粉红色围裙,手里还端着一个炖汤用的小锅子,嬉皮笑脸:“为了俘虏你的心,我打算先俘虏你的胃……喂喂别过来,很烫的!”

宁宁本来想冲过去抱住他,但被他手里的锅挡住了。

石中棠把锅放桌上,然后敞开怀抱:“来吧。”

“哼!”宁宁越过他身边,揭开盖子愤愤喝汤。

“喂——”石中棠扭过头,拖长声调。

“别过来!”装出一副忙着吃饭的样子,宁宁舀起一勺汤,眼泪掉进汤勺里。

“……我的手艺有这么好吗?”一双手缓缓从身后将她环抱,温柔道,“好吃到哭了?”

“才不是。”宁宁嘴硬道,“比我妈妈差远了……”

妈妈菜的味道永远是最好的。

因为一个人只能吃半辈子,吃不上一辈子。

剩下的半辈子,她要吃谁做的菜?大多数时候是剧组的盒饭,偶尔自己做,偶尔吃外卖,渐渐吃饭变成了一种工作,为生计必须按时执行。

渐渐变得麻木,渐渐变得不再奢望——奢望有一天,一个人对她说:下半辈子在一起啊,我做饭给你吃。

“嘿嘿,难吃也没办法。”石中棠厚着脸皮说,“我的水平就这样,你早点习惯吧。”

“一辈子吗?”明明已经不再奢望,为什么她的嘴巴不听使唤,擅自说出这番话,“一辈子都给我做饭的话,我就从现在开始习惯。”

环在她腰上的手忽然僵了一下。

“啊……一辈子……”石中棠忽然笑着说,“一辈子太长了,我们只争朝夕好不好?”

宁宁沉默片刻,笑着问:“你这么说,是因为你的寿命注定比我长吗?”

石中棠没说话。

两人依偎彼此,眼前的汤锅上飘着袅袅白烟。

“你是个面具人,而我……”宁宁一咬牙,闭上眼睛道,“抱歉,我不能当面具人。”

脚步声由远至近,停在了他们两个对面,闻雨立在门口,静静看着他们。

他一句话没说,但宁宁怎能让他失望?

他口中所述的未来会不会出现?宁宁不敢保证,她只能保证自己不去当面具人,这样即使未来面具人还会出现一个首领,但这个首领肯定不会是她,不会由她带着所有面具人作恶,把整个世界变成一个混乱血腥的舞台,把所有人都变成舞台上的一员。

但这也意味着,身为人类的她,无法跟身为面具人的石中棠永远在一起,她是他的上半辈子,不是他的一辈子。

“……人一生下来就在倒计时,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她只能装过身来,给他这样的承诺,“如果我能活一百年,我用一百年陪伴你,如果我能活一百天,我用一百天陪伴你,如果我只能活一天,我用这一天陪伴你……”

石中棠定定看着她。

宁宁觉得脸在发烫,不仅是羞涩,还有愧疚。

是她跟对方提出永远的约定,最后做不到的还是她。

“对了,我会变老的。”她别过脸去,不再强求,“那时候你就不会喜欢我了,我也不想让你看见我老的牙齿都掉了的丑样子……那时候你就走吧,让我一个人呆着……”

“好。”

宁宁楞了一下,转头看着他。

“朝生夕死,我和你在一起。”在这样苛刻的条件面前,石中棠笑着接受她的承诺,也给予她承诺,“哪怕只有一日。”

然而人活着,不能只有爱情。

衣食住行,结婚生子,全都需要钱,除了少部分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其他人都得如蚂蚁一样辛勤奔波,用工作养活自己跟爱人。

特别是遇上陈导这样的领导。

宁宁只同自己的爱人温存了一日,就被他催命一样的催回剧组。

以陈导的话来说,就是:“不管你明天是要去拯救世界,还是毁灭世界,今天先给我把电影拍完!!”

《戏院魅影》同样也是陈导的爱人,他用尽自己的一生去爱它,若他只能活一日,这一日也是为了它。

“下一场,准备。”陈导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一条手帕捂着嘴,咳道,“咳,开始!”

《戏院魅影》的拍摄已经临近尾声。

随着男主越来越出名,他需要魅影的时间越来越少,渐渐脱离了她的控制。

两人之间开始产生矛盾。

而最大的矛盾,是男主的追求者——一名爱他如命,性烈如火的富家小姐。

虽然魅影警告了好几次,但男主生性软弱,不是一个果断的性子,所以一直跟富家小姐若即若离,藕断丝连,反观那富家小姐,却是个属王八的,咬住了就不肯松口,他场场演出,她场场都来,全不顾外人的指指点点,以至于自己成了京城富人圈里的一个笑话。

美人恩重,难以辜负,男主虽说对她无意,却也因此没法对她视而不见。

他将人放在眼里,魅影却误以为他将人放在心里,妒心一起,痛下杀手,险些将富家小姐给杀了,只因富家小姐运气好避过了,但也因此引发了男主的怒火,两人之间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执。

“那个女人只是玩弄你。”宁宁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冷冷道,“就像那些个少爷老爷玩弄戏子一样。”

还是夜晚,还是他们头一回见面的地方。

戏楼的雅间里,她一身戏服,脸戴面具,姿态慵懒的坐在太师椅里,而陈双鹤站在她对面,眼睛里不再是孺慕,不再是盲目的崇敬。

而是愤怒,以及偶像幻灭的痛苦。

“……我在这个戏院里呆了很多年了。”宁宁顿了顿,她不习惯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于是语气缓和了些,希望他们的关系能缓和些,“多少有才华的戏子因为这个,最后被骗了心又骗了身,能够嫁过去的只有极少数,大多数都被始乱终弃,你呢?你比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有才华,你有青史留名的资质,也要自甘堕落,学他们用青春换一笔钱吗?”

“……借口!”

宁宁笑容一僵。

“口口声声是为了我……”陈双鹤胸膛起伏,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略显激动的说,“可我从来没让你杀人!”

笑容完全从宁宁脸上消失,她不再温柔不再妥协,眼神冰冷的盯着陈双鹤,就像她在地狱里盯着其他人那样:“我杀了台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

陈双鹤一愣。

“我杀了邓兰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她又问。

“我……”陈双鹤犹犹豫豫道。

“我杀了班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宁宁冷笑道,“答不出来?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她从太师椅上起来,一步一步朝陈双鹤走来,强烈的压迫感逼得陈双鹤步步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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