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这个电影我穿过(163)+番外

小柯闻言一愣。

“都写脸上了。”宁宁伸手拉了拉他的手臂,他没有准备,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一下子就被她拉了过去,连带着手里的手术刀也暴露在她面前,她却只是看了一眼,就对他笑,带着宠溺带着无奈,“看,你就是这么藏不住事的一个人,心里想什么,嘴里说什么,我……挺羡慕你的。”

小柯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他是个简单直接的人,连杀人计划都做得很简单直接,他关灯,她开灯,杀——仅仅三步而已。然而宁宁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只迈出了一步,接下来的两步却怎么也迈不出去。

“坐吧。”宁宁背对着他,走向冰箱,似乎一点也不怕他背后冲上来,冰箱门打开,冷气飘在她身上,她问,“要喝点什么?果汁?酒?茶?”

“……我不是来你这吃东西的?”小柯说。

关上冰箱,宁宁抱着一堆啤酒回到客厅,将怀里的啤酒全放桌上,她自己拉开一罐,喝了一口,然后叹了口气:“你不喝我喝,据说喝醉的人,被杀的时候不会感觉到痛苦。”

小柯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桌子上的空啤酒罐越来越多,她的脸也越来越红,正要拉开下一罐,一只手从她身旁伸来。

“够了。”小柯握着她的手,眼神又愤怒又心痛。

宁宁慢悠悠斜睨了他一眼,她脸也红,眼也红,一双漂亮的杏仁眼里汪着泪,欲坠不坠,惹人心疼。手被他用力一握,整个人如同一朵风中柳絮,水中飘蓬,柔弱无力的朝他的方向一歪,脑袋轻轻靠在他肩上。

她靠上去的时候,只觉他浑身一僵,几经犹豫,最终还是没有抽身而去。

成了,她心想。

除非是专业杀手或者刽子手,不然的话,杀人这种事讲究一鼓作气,如果没能在头脑发热的时候下手,那么之后就很难再下手了。

但她不满足于只是逃过今日一劫,她还要为日后打算,于是她倚在他肩上,柔弱可怜的说:“你爸爸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再加上他那种脾气,我怎么能反抗得了他?他就是个暴君。”

小柯没说话,但他心里肯定是这么认为的。

光看他之前跟海哥争吵的样子就知道,这两父子势同水火,骂人的时候你一句老子我一句老子,谁也不给谁面子,做老子的固然心里有气,但做儿子的心里估摸着气也不小。

“他一贯那样。”看,他果然开始冷冷数落他爸的不是,“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跟天王老子一样,我稍微顶撞他几句,他就威胁要断水断粮,丢我去乡下去跟畜生为伍。”

宁宁笑了笑:“他本来就是你老子,也是我的衣食父母。咱们两啊,就是他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飞去外面就活不了拉,所以咱们可不能违抗他。”

她越是这么说,小柯越是面色不郁,听到最后,甚至发出阵阵冷笑。

宁宁故意的。

跟父亲的激烈对抗,喜欢大自己很多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偏偏是父亲的女人——俄狄浦斯情结,又称恋母情结。小柯有没有恋母情结?她不确定,但有一件事她是确定的,那就是有些事,越禁越多,有些话,越禁越说,越是禁忌的东西,越是充满魅力,让人战栗,也让人无法抗拒。

至少就目前来看,小柯接受了她,不再因为她是他父亲的女人而发火。

“老不死的总是要死的,我看见他做的身体检查报告了,高血压,冠心病……对了。”小柯忽然转头看着她,面无表情,“你是先跟我爸在一起的,还是先跟我在一起的?”

这个问题,一个回答不好,估计又是手术刀伺候。

可她需要回答吗?小柯问了她好几句,又伸手推了推她,她才醉眼惺忪的睁眼着他:“你说什么?”

小柯怀疑她在装傻,可她嘴里喷出来的酒气,还有一桌子的啤酒罐又不能作假,就算她真装傻,他又能怎样?他这双眼睛,能看得透她的演技吗?他若是能看透,也就不会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了。

“哎。”小柯叹了口气,把她打横抱起,送回了卧室。

弯腰将她放下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术刀也跟着掉了下来,刚好掉在她手边上。

宁宁握住了刀柄,将手术刀举了起来。

小柯后退两步,有点惊疑不定的看着她,她是真醉了,还是在装傻?

宁宁将手术刀举到自己面前,眼神茫然的看了许久,转头将刀递给小柯:“给。”

小柯松了口气,看来是真醉了。

他将手术刀接过去,还没放回口袋,就听见宁宁说:“快杀了我啊。”

小柯楞了一下:“我为什么要杀你?”

“我的命给你了。”宁宁吃吃笑了起来,笑容又娇又媚,“你让我活,我就活,让我死,我就死……记得把刀带走,别让人发现你来过,回去以后把事情告诉你爸,让你爸给你善后。”

小柯闻雨更加混乱,他不懂,她到底是醒是醉,是聪明还是傻?

“我好羡慕你。”宁宁别过脸去,躺平在床上,脸上仍带着娇媚的笑容,眼泪却顺着眼角滑下来,“你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人都可以爱……我不能说,也不能爱。”

她不再说话,似在熟睡,又似羔羊在祭台上等他发落。

为什么不求饶?为什么不反抗?一刀就能置她于死地,你为什么下不了手?小柯死死握着手里的手术刀,力道之大,以至于刀跟手一起发抖。

“我不能说,也不能爱。”

是啊,她怎么说,怎么爱?她家里很穷的,一家四口全靠她一个人养活,她台上是玉女明星,台下连恋爱都不许谈,就是为了保持形象,为了拉投资还经常要赴饭局,饭局上都是老爸这样除了几个臭钱,其他什么都没有的人。

“你爸爸是什么人,我怎么反抗得了他?”

他有什么资格责备她?因为他自己也反抗不了爸爸。不同的是,除了爸爸这座大山,其他人都压不到他头上,但她不同,她不能反抗的人太多了。

“我的命给你了。”

什么都不是她自己的,她的衣服,首饰,房子,包括她的爱情,只有她的命是她自己的,现在交到他手里……

祭台上的羔羊终于等来了最终结局。

落下来的不是刀,而是吻。

行刑者放弃了手里的刀,紧紧拥抱他的羔羊。

唇分,他慢慢起身,抚摸宁宁的脸颊,轻轻说:“我会想办法的,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当他的脚步声离去,当响起房门关闭的声音,宁宁才松了口气,睁开眼睛。

她背上全湿了!

“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宁宁抬手按住自己的额头,苦笑,“那第三第四估计也差不多……你丫坑死我了。”

张心爱为什么要计划分手,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杀意?选择第四个人的原因,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真爱,还是因为第四个人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她,不让她死于非命?

上一篇:斜阳若影 下一篇:曾经有座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