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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归霁/奶盐(150)+番外

难得见他憋屈,苏稚杳心疼又想笑。

电梯门在次顶层敞开,苏稚杳悄悄勾了勾他手指,嗓音甜中带糯地,对他柔柔说:“晚安。”

说完就和宋黎一起走出了电梯间。

电梯门重新合上,盛牧辞突然看向身边的男人:“我老婆连晚安都不和我说?”

贺司屿瞅他一眼,又敛回视线。

反正他有晚安。

盛牧辞从他眼里看出几分优越感,郁结地沉下口气:“惯的。”

顶层,两个男人坐在客厅沙发里,都是同样的想法,心肝宝贝明明就在楼下,可就是见不到也摸不到。

很不得劲。

两人还挺有默契地,同时低头看手机。

贺司屿直接问:【能不能过来陪我】

苏稚杳回得不算很慢:【你睡不着吗?】

贺司屿:【嗯】

苏稚杳:【那你自己想办法睡着,我要陪阿黎,后天再陪你】

贺司屿:“……”

他问:【明天呢】

苏稚杳:【明天去昀山呀】

贺司屿:【先陪我,昀山过几天再去好不好?】

结果这姑娘不假思索:【不行,我和阿黎都约好了】

贺司屿眉头微皱,不死心地想要说服她:【我连夜过来京市找你,你就把我一个人丢着?】

对面跳出“正在输入”,又消失,反复来回,却一直没有发出消息来,似乎因他这话感到了理亏。

贺司屿软磨硬泡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卖惨:【你不陪我,那明天我到昀山陪你,你玩你的,不用理我,这样好么,宝贝?】

苏稚杳依旧迟迟回不出话,拿不定主意。

最后敷衍地回了句:【先不说了,我们要睡了】

贺司屿默默放下手机,单人沙发椅里,盛牧辞也放下手机。

相视两秒,同时开口。

“能不能带你老婆回家?”

“能不能叫你女朋友上来睡?”

两人又同时被问住。

显然是不能,楼下那俩都是祖宗,他们只有宠着惯着的份,没有过分要求的理。

盛牧辞大开着腿,双肘支在大腿,往前俯着身,手自然垂落,指尖拎着手机,一身痞劲,先反咬他一口:“你贺老板,自己的姑娘都搞不定?我可得跟你说道说道,还没结婚呢,这妹妹就这么不乖了,以后无法无天,依我看,你现在就凶她两句,下去直接把人逮回来。”

贺司屿搭着腿,后靠在沙发,矜贵的气质一成不变:“你怎么不凶宋医生?”

盛牧辞哼笑了声。

过三秒,他说:“我不敢。”

贺司屿轻哂。

他倒是敢,但舍不得。

再僵持下去也没有结果,只能由着她为非作歹,贺司屿起身准备回卧室:“你还不回去?”

“老婆在哪儿我在哪儿。”盛牧辞不客气地跟着站起来:“借你个房间睡一晚。”

贺司屿不以为意,随手指了下:“那间。”

另一间她住过。

-

小夜灯昏暗的光亮,微微照明着两个女孩子白净漂亮的脸蛋。

苏稚杳和宋黎裹在被窝里,脸对着脸侧身躺着,都还不想睡,说起女孩子间的闺房私话,寂静的夜色里,时不时透出几声她们压低的笑。

“霖宝都三岁了,是不是可以上幼稚园了?”苏稚杳枕着手背,在夜里声音都放得很轻。

“嗯。”宋黎责怪起某人:“他一岁的时候,盛牧辞就想把他丢进幼稚园了。”

苏稚杳被惊到:“三哥是疯了吗?”

说到这,宋黎再忍不住嗔怨:“我看是,他成天盛隽霖盛隽霖地叫,霖宝看到他就要哭,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小姐妹同仇敌忾,苏稚杳替她不平:“阿黎,以后你就和霖宝睡,让他自己睡客卧去,哪儿来的臭脾气。”

“对!”宋黎认同她的提议。

苏稚杳又有些羡慕地笑说:“我要有个霖宝这么可爱听话的宝宝,疼还来不及。”

“喜欢就生一个,杳杳的小孩肯定很漂亮。”宋黎凑近些,满怀兴趣问:“你和贺老板有要打算结婚了吗?”

苏稚杳眼神因羞涩闪躲了下:“我们重新谈恋爱还没多久呢……”

宋黎笑着说:“可是你们认识好多年了呀,你都记着他,他也一直没忘掉你,我科室好多同事都在磕你们呢。”

苏稚杳脸悄悄红起来,小声说:“那也得他先提吧。”

其实苏稚杳觉得现在生宝宝还有些早,她完全可以再过几年,可又冒出担忧。

她忽然很正经地问:“阿黎,你说他都这年纪了,再过两年,会不会不行了?”

宋黎认真琢磨了片刻,给她出主意:“明天你观察一下他的手指头。”

“手指头?”苏稚杳疑惑。

出于难为情,宋黎迟疑了两秒,明明没有旁人,她还是压低下声:“我听说手指头粉的男人,雄性激素分泌高,那方面比较……强。”

苏稚杳听得羞耻又入神,音量跟着轻下去:“真的假的,有科学依据吗?”

“我觉得是真的……”

两人被子都掖到下巴,两颗脑袋露在外面,四目对望着,刹那间,相继偷笑起来。

这一夜就如此过去了。

翌日天气晴朗,杨叔开车一路送她们到昀山温泉度假村。

昀山的雪刚落了一宿,森林植被和盘山公路都积着厚雪,天地间玉树琼枝,在太阳下闪着光亮。

度假村酒店呈分栋设计,排排幢幢坐落在池面,被四通八达的温泉池环绕,宛若威尼斯水上世界。

因是临时预定,正逢元旦假期,独立房间已经空了,于是她们入住了别墅区。

度假村的别墅特殊,二楼是桑拿房和汗蒸房之类,卧室在一楼,总共三间,每间都有独立庭院私汤。

苏稚杳和宋黎同屋,其他两间住不到。

女孩子在一起最重要的事,就是拍照,她们换上泳衣,在房间庭院的私汤里泡了会儿,再去到外面的公共温泉池,躺着玻璃船,互相给对方拍,又举手机自拍,拍了很多照片,玩得不亦乐乎,直接将两个男人抛在脑后。

昀山度假村的确有许多英俊的小哥哥,苏稚杳和宋黎只是在公共汤池和雪景合照的功夫,就遇到好几位外国友人搭讪,他们都有着十分标致的五官,泳裤浸没汤池里,露着肌理线条虬结的上身,体格精壮。

苏稚杳和宋黎原本都想着敷衍过去,但奈何他们太过幽默风趣,玩笑也开得恰到好处,闲聊着闲聊着,不知不觉就过了很久。

笑闹得累了,她们趴在温泉池边的壁面,一起选照片发朋友圈。

半小时后,黑红色越野车在度假村外停靠而下,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车门同时打开。

盛牧辞下车,将车钥匙随手丢给泊车员,外套往后甩到肩上,走过去。

“C7栋别墅。”盛牧辞站到贺司屿身边,在阳光下眯起眼:“她俩还真长本事了,招呼不打一声就走,贺老板,你怎么管教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