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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路(96)+番外

今天他们的行动有点反常,是试探?

丁琎思索了会儿:“继续盯着。”

卡姆应了声“明白”,过后又笑嘻嘻地十分狗腿地问:“丁队,你是在锻炼?”

“……”丁琎接电话的时候是有点喘,他已经竭力克制住表现得很平静了,可“雪豹”里的人哪个不是耳力过人,都是他带出来的,他还应该感到欣慰才对,只是这会儿有些哑口无言。

卡姆当他默认了,接着说:“在沙漠里都不忘运动,值得学习……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有情况再向你汇报。”

挂了电话,车内又静下来了。

周轶坐起身贴近他,手指在他身上弹着,漫不经心地问:“还继续吗?”

丁琎被这么一打断,倒是想到了什么:“……热黑和四马的鼻子很灵。”

周轶的手停了下:“……去车外面?”

“我们接下来要进高原,你不能感冒。”

“……回去?”

丁琎叹口气:“宾馆的隔音很差。”

这事儿今晚怕是办不成了,周轶故意幽幽地叹口气,闺门怨妇似的:“看来对着流星许愿就能成真是谣传啊。”

“……”丁琎一时语塞,他憋着也是难受,但此刻显然不是办事的好时机,VIRUS的事一直盘萦在他的脑海中,他现在也专心不了。

他帮着她把衣服穿好,自己从车上摸了包烟,下车独自冷静。

周轶从车上下来时,丁琎点着一支烟,猩红的红点像坠落下来的明星,忽闪忽闪的,夜里他孑然的身影看着像在自闭。

她没忍住笑了,喊了他一声:“丁队长。”

丁琎咬着烟回头。

“回去吧。”她说,“再不走,热黑和四马的电话就要来了。”

第63章

当晚丁琎和周轶从沙漠回去后特地敲开了热黑和四马的门,告诉他们卡姆今晚汇报的情况以及让他们明天早点起来,按今晚VIRUS异常的行动来推测,这极有可能是一场试探,虽然一晚上的时间VIRUS的人不足以从阿克门赶到中塔,但他们还是要尽早出发,避免和他们碰上。

周轶像是知道他有事情要筹谋思考,晚上也不闹他,和他说了会儿话就睡了,这两天和他睡在一起,她的失眠症神奇地不治而愈,不仅入睡快,半夜也不会频繁地惊醒,她的心理医生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

丁琎这晚睡得不沉,明明是睡在室内却同以前野训露宿时一样,脑子里始终绷着一根弦,时刻谨防着野兽和有心之人。

他的生物钟很准时,不管睡得怎么样,天色薄瞑时分就会醒来。

周轶还没醒,丁琎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了看,此时尚早,窗外灰扑扑的,休息站里并没有人在外走动,一切如常。

丁琎洗漱完毕从浴室里出来,周轶刚醒,揉着惺忪的睡眼拥着被子坐在床上。

“吵醒你了?”他问。

周轶摇头:“昨晚不是说今天要早点走?”

“嗯。”丁琎说,“醒了就起来吧,一会儿吃了饭我们就出发。”

周轶洗漱期间,丁琎去隔壁敲了敲门,热黑和四马已经整装完毕,随时可以出发,他就让他们开车去警务站问问看有没有异常情况,顺道和赵雷说一声他们要走了。

热黑和四马前脚刚离开,陈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这一大早上的,丁琎直觉有事要发生,果不其然,电话甫一接通,陈队就快速地说:“我查到VIRUS是怎么入境的了,他们不是从荆国和斯坦国的边境潜进来的,是在玉城那儿跟着一批走私玉石的商贩进来的,这些商人经常非法倒卖文物,有自己的走私渠道,没想到VIRUS的人居然能想到利用这些非法买卖者,看来是给了不少的好处。”

丁琎一惊:“什么?”

陈队紧接着说:“这个文物走私集团的头目是大都的赵坤,前段时间他被收监了,大概是他手下的人见形势不对,所以铤而走险和VIRUS做了这笔交易,昨晚玉城警方接到报警电话,当场把走私集团的那些人控制住了,人赃俱获,那些小喽啰经不住拷问就把什么都招了,包括他们把VIRUS的人送进荆国的事。”

丁琎越听脸色越沉:“多少个?”

“百来个。”

丁琎眼底布满阴翳,表情似山雨欲来。

百来个,那就是说还有一半以上的VIRUS藏在荆国境内。

他现在没时间去想VIRUS是怎么和走私集团搭上线的,只要一想到他们的老窝是在玉城他心里就一阵焦灼,他原先的猜测是他们会藏身在北域,毕竟斯坦国是和北域接壤的,可偏偏是在南域,是在玉城。昨晚VIRUS的那场奇袭显然是在试探,丁琎本以为就算他们知道了斯坦国交流团的人已经和荆国军方合作了,他们要从阿克门赶到中塔也要花上至少一天一夜的时间,他只要带着周轶尽早赶往玉城就不会再和他们碰上。

可如果VIRUS的主力是在玉城……玉城到中塔甚至都用不到一晚上的时间。

丁琎才想到这儿,一阵爆炸声就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有一瞬间的愣怔,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用出门看,丁琎光听声音就能判断出爆炸声是从警务站那儿传来的,动静不小,很快外面就传来了骚乱声以及阵阵的枪声,清晨的安宁被扰,危机步步紧逼。

周轶打开门,神色难免慌张:“怎么回事?”

中塔统共就这么小块地,躲藏不过,丁琎来不及和陈队解释,直接挂断电话,拉起周轶的手就往外奔:“跟我走。”

宾馆里大部分人都被吓醒了,连工作人员都着急忙慌的,很多人一开始还以为是地震了,在知道外面有人开枪后又恐惧地找了个地方缩回去躲着。

丁琎出门后把昨晚赵雷留下的摩托骑出来,转头朝周轶喊:“上来。”

周轶今天悔不该穿长裙,这会儿也不忸怩,提起裙摆就跨坐上后座,刚搂上丁琎的腰,他油门一轰,摩托车像离弦箭一样蹿了出去。

他们才离开宾馆,身后突然有枪声响起,丁琎把着车头往边上一闪,他回头扫了眼,一辆车紧跟在他们后头,副驾上有人持着枪正对准他。

热黑和四马应该被缠在了警务站那儿,这头的人只能靠他自己解决。

“抱紧了。”丁琎油门轰到底,将速度提到最高,直接往对面的沙漠冲进去。

车轮胎带起一阵黄沙,漫无边际的沙漠中两辆车争相追逐,几乎保持着一样的速度在前进,在这静谧之地轰鸣声响彻上空。

周轶被沙子迷了眼,她闭着眼紧紧抱着丁琎,在太阳还未升起的清晨出了一身冷汗,心脏不堪重负似的砰砰直跳。

这样的场景何其熟悉,在烈焰山时他们也是这样被追逼着前进,可此时形势比之那时是更加严峻迫人,骑在摩托车上他们可以说是完全暴露在对方的攻击之下,汽车是铁包肉,他们是肉包铁,运气差点就会没命。

沙漠地形起伏不定,沙土又异常柔软,在这种地方驾驶不仅要有高超的车技还要有灵活的应变能力,否则极易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