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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路(85)+番外

周轶气得浑身打颤,她忍怒反问道:“凭什么您可以换女人我不能换男人?”

“周轶!”

周轶忍声,她想这会儿她要是在他面前,一个巴掌应该已经招呼过来了,他对挑战他权威的人从不心慈手软。

两相沉默,远隔万里他们都能吵起来。

周振国过会儿开口质问:“你还呆在域城做什么?”

“找陆谏。”

“他的事你不要掺和,不是你该管的。”

周轶心寒:“他是死是活您都不在意对吗?”

周振国缄默片刻:“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没有人逼他。”

“周晞在娱乐圈里出了事可没见您撒手不管过。”周轶冷笑,自嘲般说,“可能因为不是一个妈生的吧。”

周振国愠怒:“周轶,你非得和我作对是吗?”

周轶闭上眼,片刻后睁开,眼神如死水般半点波澜都不起:“不是我要跟您作对,是您一直看我不顺眼。”

周振国那边沉默了,周轶可不觉得他在反省,更有可能的是他对她没耐心了。

“玩够了就回来,又不是没有家,整天在外面漂着成何体统。”

周轶也累了,不想再争,很轻地应了声“嗯”。

周振国没再说话,周轶也没主动挂断电话,他们彼此静默,约有半分钟之久,她才听到“滴”地一声,他把电话挂了。

周轶垂下手,望着窗外的夜色,若有似无地叹口气。

丁琎半小时后从外面进来,房里没人,他的手机被扔在床上,浴室里有水声,周轶在洗澡。

他拿起手机点开看了眼,通话记录里上一个通话时长不到十分钟,比他预想的还短,她和她父亲的关系不太好,这是他得出的结论。

周轶把头发吹了个半干披散着,门一开浴室里还是水汽氤氲的,她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裙,露着的胳膊和小腿格外地白。

丁琎抬头看了她一眼后就移开了视线,他的喉头滚了滚,蓦地就觉得室内不太透气。

周轶扒拉着自己的长发,脸颊因为刚才洗澡被水汽一蒸倒像是搽了胭脂,白里透红:“还有热水,你去洗洗?”

“嗯。”

丁琎拿了干净的换洗衣物,和周轶错身而过时他说了句:“披件衣服,晚上凉。”

车兹入夜后外面的气温的确有所下降,但呆在房间里并不太能感知到温度的变化,周轶觉得有些莫名,低头看了眼自己顿时了然。

她进去洗澡时没拿内衣,洗完澡后就直接套上了睡裙,夏天的衣服都薄,这会儿灯光一照,隐隐约约地能看到点东西。

周轶忍俊不禁,一不小心又成勾引唐僧的妖精了。

丁琎一只手有伤,冲澡时抬着一只手避免伤口碰到水,即使只有一只手能动他的动作也很利索,身上抹上泡沫搓一搓,热水兜头一淋顺便把短寸给洗了。洗好澡他还把换下的衣服洗了晾在了窗台上,南域的气候普遍干燥,一晚上衣物就能干。

他从浴室里走出来,周轶身上穿了件薄外套正低头坐在床边,手上捧着画本,一只手执笔快速地动着。

他走近:“在画什么?”

周轶抬头,他这回倒不是光着膀子了,她上下打量他一眼,下身黑色作训裤,上身着黑色的工字背心,这幅穿着一点不像要入睡反倒是随时准备战斗一样,他还真是时刻武装着。

“想知道?”周轶把画本抱在胸前,神神秘秘的,“你猜猜。”

丁琎在另一张床上坐下,配合道:“车兹的风景?”

周轶摇头。

“这里的人?”

她还是摇头。

周轶不再难为他,把画本往前一递:“算了,给你看看。”

丁琎接过,倒过来一看登时愣住,他怎么也没想过跃然于画纸上的会是他自己。

“不像吗?”周轶坐过来问。

是太像了,她画的是他修车时候的样子,眉眼神态和动作都抓得很到位,他想起今早他在修车时她就在边上画画来着,本以为她是在写生,原来是在画他。

丁琎还是第一次在画上看自己,和看照片不同,感觉有点奇妙,他看着那幅画忽地记起了什么,转头看着她,眼神难得带点犹疑:“男人?”

周轶立刻明白他想问什么,挑挑眉:“嗯,第一个。”

“第一个”这个意义自然不同,丁琎喜悦之外更多的是意外和困惑,他从不妄自菲薄但也不会自视甚高,他们相识不过短短半个月,她对他有好感但他有自知之明,不至于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她为他破例。

“为什么画我?”他问。

周轶拿过画本,在画上补了几笔又用画笔在右下角写上自己的名字,对画家来说这表示这幅作品已完成且她很满意。

她又看了两眼那幅画:“你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嗯?”

“你让我有灵感。”周轶笑着耸了下肩,“艺术家的爱情就是这么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就在不久前丁琎还因她一意孤行爱给他惹麻烦而用这个词评价过她,那时对他而言这无疑是个贬义词,而现在他无比庆幸她是不可理喻的。

周轶侧过身坐着,把画本放在边上,用手上画笔的末端从他的喉结一路往下移动,眼神挑逗:“要给我当模特么。”

她凑近他,唇角微勾,唇瓣动了动。

她没出声,丁琎却看懂了她的口型——“全脱”,他额角一跳,抓住她在他身上作祟的手把她往后一推欺身压上。

周轶往后仰躺在床面上,薄外套顿时往两边散开,露出了内里半透的睡裙。

丁琎眼神黯黯,看着她声音低哑:“想看吗?”

周轶松开画笔,拿手去描画他的肌肉,指尖从手臂滑向胸口又大胆地往下走,她的手所到之处都是硬邦邦的,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着,似在忍耐着什么。

她轻轻吐出一个字:“想。”

周轶起身去够他的唇,丁琎迎合着她,他们鼻息相闻唇齿相碰,喘息声渐起。

彼此都不方便,周轶顾着他的伤,丁琎顾着她的身体,虽然情热但还算没有彻底沦陷,缠绵了会儿周轶躺在他怀中低低地喘着,丁琎来回抚摸着她的脑袋,暗自调整自己的呼吸。

时间滴答在走,房间里重归寂静。

周轶的手横在丁琎的腰腹上,脑袋枕着他的胸膛,阖着眼像一只慵懒的猫咪。

丁琎背靠床头,指间绕着她的一缕长发,眼睛像是看着前方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进去,他的表情不是放松的而是带点踌躇。

半晌他低头:“周轶。”

“嗯。”

丁琎停了下,不如平时果断:“陆谏他没事。”

这句话说出来他的情绪是极为复杂的,陆谏现在的情况周轶有必要知道,他也不打算隐瞒,只不过该怎么和她说,用什么态度和立场却是他拿不准的。

周轶闻言眼睛倏地睁开了,她眨了下眼想了会儿,抬头看丁琎,极快地说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