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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路(74)+番外

丁琎一只手半搂着她的腰,浑身血液都在沸腾,胸腔里的心脏仿佛许久都没这么猛烈地跳动过,这种感觉有点像在战场上和敌人杀红了眼那般,刺激又渴望。

他仰头主动回吻她,两人唇.舌相交,辗转着相濡以沫,许是那场矛盾或是刚才的劫后余生让他们更加渴望彼此。

车内有低低的喘声回响着,十分旖.旎引人遐想。

丁琎想,这不仅是他从军以来更是他出生以来做过的最越轨的事,遇上周轶他算是栽了。

周轶一点一点地啄着他的唇,眼睛微张,唇角往上有点得意。

她伸手按住他的臂膀想找个支撑点,触手却摸到一片濡湿。

她遽然从热吻中抽离,翻开手借着顶灯一看,手心里都是暗红的液体,混合着她的,还是温热的。

周轶眉心一皱:“你受伤了?”

丁琎第二次听到她呼救时晃神了,虽然躲开了敌人的致命攻击但手臂也扎实地挨了一刀,再加上后面大幅度的动作,伤口是撕开了些。

“小伤。”

他穿着深色的外套所以周轶一直没发现,她身子往后,看向他的手臂:“我看看。”

丁琎不太在意:“皮肉伤,不碍事。”

周轶强硬道:“衣服脱了。”

丁琎见她坚持,犹豫了下脱下了一半外套露出了一边胳膊。

周轶看到那道血肉模糊还在淌血的刀口倒吸一口冷气,表情立刻就严肃了。

这一刀割得是挺深的,丁琎不想让她担心,安慰她:“没伤到动脉。”

他是习惯了,周轶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触目惊心的伤,她沉默了会儿后说:“先止血吧。”

车上没有止血带,丁琎说:“回休息站再处理。”

那道口子拉这么大,血一直在往外冒,周轶不赞同他开车:“你会失血过多的。”

她在车里看了看,突然想到什么,伸手往自己的裤兜里摸着,然后掏出了一个避.孕套。

丁琎的表情霎时精彩。

周轶撕开包装,把里面的套子拿出来。

“手过来。”

避.孕套也是橡胶做的,还有弹性,拿来止血最合适不过,周轶俯身给他绑上。

丁琎这才说话:“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个?”

“去你房间前陈淮景给的。”周轶扎紧,抬头看他,坦然地说,“本来也是想用在你身上的。”

丁琎喉头滚动,有些燥热。

周轶见他伤口的血好像不再像刚才那样不断往外淌后稍稍放心,她盯着他外翻的刀口突然毫无理由地笑了。

丁琎看着她。

“受伤了还和我接吻,这是军人的‘血色浪漫’么。”

第50章

周轶本来想和丁琎换个位置由她来驾驶的,但是丁琎念及她手上有伤不同意,他自己单手掌着方向盘把车开回了休息站。

陈淮景和兰兮芝在附近找了一圈都没找着周轶,丁琎从峡谷出来后给陈淮景打了个电话,此时他们正焦心地等在宾馆里。

幸好夜已深,路上没什么人,宾馆前台趴在桌上在打盹,丁琎和周轶没惊动任何人就上了楼直奔房间。

丁琎刚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丁琎和周轶进了屋内,陈淮景探出个脑袋往回廊左右看了看,确定没其他人后才把门关上。

兰兮芝看着周轶被血渍染红的衣服捂住嘴才没尖叫出来,她被吓得结巴了:“姐姐、你、你怎么了……怎么浑身是血啊?”

“我没事,先处理他的伤口。”周轶回头看丁琎,“你坐着,把衣服脱了。”

丁琎不说话照做,外套一脱他胳膊上那道触目惊心的刀口直接暴露在灯光底下,皮肉绽开把陈淮景都惊着了,他想着连丁琎这样的身手都能负伤,那他的对手该是多么来者不善。

“丁哥,你没事吧?”

丁琎抿嘴摇头。

“宾馆里有医药箱吗?”周轶问道。

兰兮芝脸色都被吓白了,她根本不敢想象周轶和丁琎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周轶的问话她才颤巍巍地举了举手:“我有……在行李箱里。”

周轶干脆道:“去拿过来。”

“哦。”

兰兮芝匆匆去到对面的房里把自己随身带的小医药箱提过来,她的外婆以前是个护士,这也是她为什么出门会带药箱的缘故。从小外婆怕她在外面磕着碰着了,所以每次出远门都会给她备一个小药箱,久而久之她自己也养成了出门带药箱的习惯。

丁琎不太担心自己,反倒一直记挂着周轶手上的伤,等兰兮芝把药箱提过来后他对她说:“先处理下周轶手上的伤。”

周轶却说:“我不要紧,他的伤比较严重。”

兰兮芝拿着酒精和棉签看了下丁琎又看看周轶,拿不定主意。

陈淮景这时候开口了:“这样吧,翠翠你给丁哥处理,我帮周轶清理下伤口。”

他话音刚落,丁琎一个眼刀就劈过来了,陈淮景一哆嗦立刻改口:“还是换过来吧,我下手没个轻重,姑娘家比较不吃痛。”

他从兰兮芝手上拿过棉签,提前说:“丁哥,我没经验,你忍着点啊。”

丁琎把短袖卷上去露出整条臂膀,他的伤口已经不再往外流血了,陈淮景低头看到绑在他臂上的止血带觉得很眼熟,等解下来一看才发觉是避.孕套。

他一想就知道这是他之前好意塞给周轶的,没想到它还能派上这个用场,真他娘是个鬼才。

陈淮景那边给丁琎的伤口消毒,兰兮芝这边小心翼翼地帮周轶包扎,她的伤口不大但很细碎,几乎都在手上,左一刀右一刀的看得她心疼死了。

兰兮芝怕她疼,轻轻地给她的手呼呼,没一会儿豆大的泪珠就砸下来了。

周轶惊讶:“哭什么?”

兰兮芝汲汲鼻子,抬头看她,眼里蓄着两包眼泪:“姐姐,很痛吧,你的手可是上过保险的,以后还能画画吗?”

这话被丁琎听到了心里也是很不好受,周轶倒没太放在心上,她对兰兮芝笑笑,觉得这丫头简直是个小天使:“没关系,都是小伤口,过两天就好了。”

周轶手上贴满了创可贴,她动了动手指,的确是有点不方便。

她起身去丁琎那儿,陈淮景正帮他清洗伤口,把血污洗去后,伤口更清晰了,皮肉豁开了一大道口子,鲜血淋淋的。

消毒过程中陈淮景看着那刀口都痛得龇牙咧嘴,丁琎绷着脸一声不吭,身体坐定不动,好像伤口不是在他身上一样,酒精碰到伤口他眉头皱都不皱。

陈淮景心里叹服:果然是硬汉。

周轶不大放心:“这种程度是不是要缝针比较好?”

“不用。”丁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口,他大大小小的伤受过不少,也有应急处理的经验,所以此时也不慌乱,镇静地说,“伤口不宽,用绷带和纱布包扎下就好。”

周轶看着刀口,眉间蹙着小川,担忧都写在了脸上。

丁琎看见了,在这种时候居然觉得心情还挺不错以至于嘴角不自觉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