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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奶酪(92)

“那泡他弟弟。”杭颂雅用叉子优雅叉起了一块肥牛,优雅发言,“就近原则,直线最短!”

稚澄:朕觉得在理!

傍晚,银安大厦。

稚澄借着输送光北实习生的便利,轻车熟路进入内部。

将军岂能做无用的功?

来之前稚澄就骚扰过了一遍师兄师姐,找到了弟弟梁笑寒的工作楼层,18层,不错,意头好,她一定能争取个开门红!

“来啦?”

干饭中的师姐很不见外,她能进CICC,多亏师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刷爆了面试官的分数。

现在是她投桃报李献祭男人的时刻了!

“梁哥的工位在最里头的那个,靠近茶水间的豪华小单间,”师姐呶了呶嘴,“我可是胆大包天取消了他的外卖订单,你的爱心便当可给师姐我挣点气呀。”

稚澄抬脚要走,被师姐拉住。

“先等等!里头有人!”她悄声提醒,“梁哥他哥不是在打官司吗,他撇了一个国外合作大项目赶了回来,那摊子给乱的呀,头儿都有些发火,估计里头是战火连天,硝烟不断,你等会可注意点语气——”

“他们出来了!”

最先走出来的女人容光焕发,面带笑容,还摆了摆手,让人不要送她。

稚澄:“这就是你说的战火连天硝烟不断?怎么跟度完蜜月似的?”

难道她来迟一步,梁笑寒已经跟漂亮女上司跑了?!

师姐:“?!!!”

我的祖宗您可真敢说!

师姐赶紧捂住师妹口无遮拦的小嘴。

稚澄则是看到落后女人一步的梁笑寒,蓝灰色粗呢夹克,机能长裤束入军旅风的高筒靴,连侧颈的一截弧度都显得凌厉峭拔。

稚澄确认再三。

没有绷带!

没有白衬衫!

机长安全降落!

当对方的视线扫来,她冲着他露出了一个纯甜无害的笑容。

梁笑寒脸色转淡,送完女上司,他转身就回到了工位,一个眼风都没有给到她。

稚澄:?

这么不给脸的吗?

稚澄仔细想想,大概是那一晚的“家宴”以及“睡他哥的床”给弟弟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唉,都怪她当时色令智昏,竟然被人渣迷惑,如今她已经洗心革面,改头换面,改邪归正,总之一个中心点:

必须泡人到手!

这种世界级美貌景观,她也不允许自己没有!

稚澄当然没有延续自己一贯霸王硬上弓的做法,她非常礼貌敲了敲门。

对方没应。

她敲了第二遍,那方淡淡道,“今日此路不通,请回。”

稚澄直接拧开手把进去。

梁笑寒侧坐在一旁的蓝灰色电脑椅上,眼窝微浅,泛出一扇朦胧的浅雾感,他头也不抬处理着手头的文件。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他腿边就吊了一个保温箱,稚澄试探性开腔,“吃完再骂我?”

他笔尖转了个圈儿,银光从眼底一掠而过。

梁笑寒语调平平,“我哥在公馆,你找错地儿。”

“没错,我是来找你玩的呀。”稚澄皱着鼻子,“别跟我提那条小阴沟!”

差点给她绊了倒栽葱!

“我哥是小阴沟,那我是什么?”梁笑寒似乎有些激动,啪的一声扔掉了钢笔,“你一见钟情我哥,当着我的面儿跟我眉来眼去的,不跟我哥好了就巴巴跑来找我,拿我当备胎使是不是?!”

他越说越上头,“让我猜猜,是不是我哥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把你给惹恼了,你为了报复他,故意要跟我好呢?!”

稚澄:“……”

爹的。

你家是狐狸窝吗。

怎么一猜一个准。

稚澄的反应被前男友锻炼出来,嘴快回了一句,“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

梁笑寒被她气到,底下轮子一转,电脑椅背过了她。

拒绝任何交流。

稚澄见势不妙,立即骂起自己。

“是我三心二意!朝秦暮楚!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给脸不要脸!还蹬鼻子上脸!”稚澄几乎翻遍字典里对花心浪子的谴责用词,最后来了一句,“你别生气了呗!气坏身子多不值当!你看,我给你整了你维扬老家的菜,有烫干丝跟蟹粉狮子头,还有盐水鹅,老香了。”

那头闹了半天的别扭,“想要我消气也行,你过来,我抽你一顿。”

稚澄顿时欢天喜地过去。

她皮糙肉厚,可抗造啦!尽管使劲儿!

稚澄被梁笑寒钳住手腕,他球鞋绊开她脚踝,稚澄重心不稳,猝不及防往前一铺,倒进男生的胸怀,她趁势嗅了嗅他颈窝,是暖甜的柚子香。

是弟弟的味道呀。

她正感叹着。

“叭。”

她小臀结结实实挨了巴掌。

???

稚澄猛地扭头,弟弟目光幽深,腕心还压在她的胯间,指甲盖儿不像她偶尔狗啃那样,而是修剪得斯斯文文,弯出漂亮柔美的弧度,颜色浅浅粉粉,像江南水乡的粉黛软丝缎,光管照得波光粼粼的。

就这么一双清贵矜重如同艺术品能送去展览的手,干着最下流蔫坏的事儿。

梁笑寒迎着她不可置信的目光,眉尾微挑,当着她的面儿,又抽了一巴掌。

不疼。

但痒。

细微的麻意似静电一般,在身体噼里啪啦爆开。

眼见她小脸爆成了粉河豚,尖啸出一种恐怖的音量。

“giao!!!给老子死来!!!”

稚澄掀翻了电脑椅,把人压在办公桌前。

吾辈座右铭: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师姐以为里头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惨案,她吓得半死,也顾不得什么办公司礼仪,慌里慌张拧开了门。

男生双手被反剪,押上了那张咖啡色的办公桌,他高大修长的身段折覆下来,随着后头的惩戒动荡,后颈那一截棘凸也滑出衣领,似情人那般摩擦着发梢碎发,显得旖旎又暧昧。他仿佛察觉到动静,懒散地撩开一眼。

眼睛是湿的。

唇窝还盛着笑。

师姐:!!!

被师妹抽屁屁还乐在其中?梁哥我敬你是个狼人!

师姐火速撤退,并且贴心拦住了同事们,“没事儿!就是汤撒了!正乒乒乓乓收拾呢!”

“再抽就不礼貌了。”

梁笑寒委屈巴巴旋过头,眼眸湿漉漉得像小狗,“你师姐都看到了!我面子往哪儿搁呀!而且我才抽你两次,你是两次的N次方!”

稚澄恨恨道,“就我爸那个娶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岁的小后娘的王八羔子,都不敢抽我,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梁笑寒惊讶无比,“你家庭成分这么复杂?那我不跟你谈了。”他认真地说,“咱们家庭都凑不出一个妈,一个破碎的我,怎么能拯救一个稀碎的你?”

稚澄:?!

稚澄薅他那一头浓密的秀发,他嗷嗷直叫,“错了!错了!祖宗!”

很是一阵兵荒马乱。

最后梁笑寒以这么多吃放凉了可惜为由,暂时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