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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奶酪(100)

见家长呢这是。

稚澄见这厮以极快的速度变了一副面孔,掖了掖两片凌乱衣领,温文尔雅地走过来。

老太太目光犀利,“你就是少爷三年抱俩?”

“上不得台面的趣儿,让您见笑了。”

似乎是温水调和出来的语气,他整个人的气场都为之一变,黑高领毛衣坠着一条细颈银链,庄重风情闪烁着颇具美感的银芒,他礼貌弯下腰,与老太太的视线平齐,温沉道,“初次见面,奶奶,我是班斐。”

稚澄踢他脚踝,谁准你叫奶奶啦!

“小九!不可无理!”

老太太最重规矩。

稚澄撇嘴,您可不知道这家伙多人面兽心呢,也就是仗着那张男狐狸似的脸儿还蛊惑世人!

“没事的,奶。”班斐快速吞掉了后一个字儿,显得愈发亲昵自在,“小九她被您跟家人养得很乖很好,知书达理,友爱同学,只是她在我跟前比较随心所欲,她这般亲近我,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稚澄:?!

你这是什么标准的赘婿发言阿喂!

稚澄很绝望。

这人渣靠着温柔美貌又善解人意的社牛buff打进了她老稚家的堡垒,她奶竟然越看他越满意,跟狗表姐一样,和蔼拉起了他的手,“在国外读书的呢?太辛苦了,真了不起!我家小九就吃不得这种人生地不熟的苦,死活不肯出国念书。”

稚澄:废话!哪有在家里做土霸王来得幸福!

班斐笑道,“那不挺好的么奶,说明小九重情重故土,这样的人才长情么。”

他眼波流转,撩了她眼。

老太太又追问,“那你打算日后在哪里定居?”

班斐轻声坚定,“在我家姑娘喜欢的地方扎根,她在哪儿,我就在哪。”

一老一少快速问答,稚澄觉得自己快危了!

最后老太太发话:

“你们是什么个发展章程?这事儿要不要定下来?小九年纪小,脾气坏,还有些没定性,正好交个年长沉稳些的提点着她,老婆子我也不是什么棒打鸳鸯的魔鬼……”

这都把她婚事提上日常了!

稚澄当即劈断老太太的话头,“我们的事儿不急,倒是您怎么住进医院了?医生说了什么没?”

老太太脸色微变。

周围更是安静得可怕,没有人开口,乌云积聚在老稚家的头上。

稚澄有一种很不好的猜想。

她拽着班斐这颗定时炸弹出去,忍不住又开始啃手指头,她紧张急躁的时候会啃得很快,眼看就要啃到肉,微凉的指腹摁住了她的指盖,“没事,慢慢想,不用急。”

稚澄脾气有点爆,“你以为谁都跟你天性薄凉似?!”

他无声沉默,罕见流露几分受伤的神色。

稚澄:“……”

她又干巴巴抓起他的手,软声道,“我性子冲,上头就会飚脏话,你原谅我吧。”

“嗯,原谅你,声音都软成这样了。”班斐纵容道,“老太太精神头好,应该不是什么大病,再说你叔叔姑姑都在,能照顾好的。不如你想想,你可以做点什么,让老太太高兴起来,病也好得快些。”

稚澄眼睛飒亮,“你说的是冲喜?”

这种企业级的理解,他很难不爱呢。

班斐的薄荷嗓多了一丝缠绵,“哥哥看很可以,老太太挺想要一个孙女婿的。”

稚澄霍然转身,那肉肉的、黏黏的还有几分汗意的手心挟裹住了班斐的手骨,他的指尖穿了进去,又从她的指缝里透了出来,浸在这片温软的春泥,她的猫瞳如同两丸银水,亮得惊人,炙热得惊人,“你家能接受婚后住女方家吗?”

班斐紧紧扣着她的指窝,“当然,我们没有家规,你可以随意定。”

砰砰砰。

心跳热烈。

她又追问道,“那你们家能接受婚后小孩跟女的姓吗?”

班斐眼尾漫上胭脂,略妖,略艳,“可以接受,不过哥哥更想领养,想你无病无痛到终老。”

天哪!

全中!

稚澄几乎是拉着他跳了起来,兴奋得脸颊红扑扑的,“那还等什么?快打电话给梁笑寒,让他过来当孙女婿。”

班斐:“咱们这就去领证……嗯?你说什么?”

稚澄还沉浸在机智如我的想法,“让你弟弟过来啊,我奶那么喜欢你这张脸,他的肯定也加分!我偷梁换柱!太棒啦!”

班斐:“……”

斯文完美的脸庞微微裂开。

偷、梁、换、柱是这样用的吗宝贝?

忽然身边没了声,稚澄疑惑抬头,便见大少从衣兜里取出一台手机,一顿操作猛如虎后。他的脸庞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神性,却用那根稍长、代表着蓬勃性/欲的无名指,敲打着屏幕。

半分钟后。

“笃!笃!笃!”

木鱼声笼罩了她。

稚澄原本火热的心灵当场受伤严重,“你干什么呀?”

夜场太子竟然冲她慈悲一笑,仿佛要超度己方水晶,“木鱼,戒荤,戒欲,懂?”

“……”

稚澄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这能够阻挡少女奔向幸福的道路吗?当然是不能的!

稚澄周日就把人约进了她的大别墅。

进门必搜身!

稚澄将人卫衣拉高至脖颈,用最犀利的鹰眼来回巡视他的草莓园是否生长不良。

“身份确认成功!”

脸红得快要爆炸的梁笑寒:?

他都快被这一眼给看死了呀!!!这是什么可怕的见面厚礼!!!

梁笑寒只能强忍着羞耻,拽住卫衣的尾巴,“不、不是说要做硬菜给我吃吗?咱们快进去吧。”

稚澄:“硬菜在外头呢,还没做。”

难道还要露营?

梁笑寒捋起袖管,豪气干云,“让你看看我老梁家的、手、艺……”

后头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弱不可闻。

呈现在梁少爷的面前的硬菜是:

长达4m,重约500kg,身披尖锐铠甲的湾鳄,它栖息在水潭边,血盆大口里颠着一双球鞋,脏得依稀能看出点红色,涎水糊满一地。稚澄捧着脸尖叫无比,“啊,我的妲己,我的宝贝贝,你口水怎么能流的这么性感!”

梁小爷僵硬得不敢动弹。

稚澄发完花痴,笑眯眯地问,“硬菜还要做吗?”

梁小爷咽了咽口水,“可以不做吗?”

“不做也行的呀。”她凑近一张稚气天真的圆脸,粉红色的口器近在咫尺,“那你得抵给我,做我的小老公!”

梁小爷这颗小心脏就跟坐上云霄飞车似的,咻的一声触底反弹,他扭捏着,摩擦着膝盖,“你还没上完大学呢,这也太早了……”

“你果然不爱我了!负心汉鳄鳄得而诛之!西霸王!上硬菜!”

?!!!

西霸王爬出水潭,像一枚小炮弹轰隆隆冲了上来,它张嘴咬住了梁笑寒的球鞋头。

“啊啊啊啊啊——”

五分钟。

少爷朋友圈第一条:硬菜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