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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槎(169)+番外

即使是夏季,山里的气温还是低的,陈鲟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牵着苏新七,回头问:“冷吗?”

苏新七嘴里呵出白气,摇了摇头,“热。”

“累了?”

“有点。”苏新七喘口气说:“最近工作忙,都没怎么锻炼。”

陈鲟轻笑一声,一语双关道:“体力是不行。”

苏新七掐了下他的手心。

陈鲟蹲下身,“上来。”

苏新七站定,“背我上去会很累的。”

“我就当体能训练了。”

苏新七想着离山顶不远了,也就听他的话,她拿过他手里的手电筒,趴在他背上。

陈鲟背着她,步履平稳地一步步拾阶而上。

才至山顶,东方已翻出鱼肚白,流云闲散,天穹是神秘的蓝色。

美人山顶的烂尾楼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小凉亭,山顶用铁链架了围栏,每条链上都挂着游客留下的铃铛,海风一吹,泠泠悦耳的铃声就会响起。

苏新七从陈鲟背上下来,走到围栏边上,弯腰看了眼铁链上挂着的铃铛,每个铃铛上面都有一张小卡,卡上写着各式各样的文字,大多都是美好的祝愿。

她看着那些不一的文字,忽然也有了冲动,趁着太阳还没出来,她去凉亭里拿了祈福卡和签字笔,伏案写了两句话。

陈鲟一直盯着东方,见海平线上有了微微的橘光,转回身喊:“七公主,太阳要出来了。”

苏新七收笔,拿着铃铛走出去,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系上去。

“小七。”

“来啦。”

苏新七小跑过去,陈鲟伸手,她一把握住。

天际渐渐放亮,他们眼看着殷红的太阳一点点露脸,朝晖铺满海面,天上的云彩也被映红。

日出东方,将世间的阴霾全都驱散。

“真壮观。”苏新七由衷道。

“嗯。”陈鲟余光看她一眼,低咳一声,清了清嗓,“我想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苏新七回头,眼里还有霞光。

陈鲟从兜里拿出一串珍珠手串,他尚在措辞,抬眼就看到苏新七双目涟涟,眼里水光荡漾。

他抬手擦了下她眼角的泪珠,语气无奈,“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哭什么。”

苏新七汲了下鼻子,红着眼带着鼻音说:“你别多想,我现在情绪很稳定。”

陈鲟失笑,他低头摩挲了下她的手,缓声开口说:“听说岛上有个习俗,男人如果亲自下海找蚌珠,串成一条手链送给心爱的女人,他们就能长长久久。”

“我觉得送戒指太普通了,还是入乡随俗的好。”

苏新七听到这,忍不住哽咽了声。

陈鲟圈了下她的手围,“这珠子太难找了,以前找的和这段时间找的凑了凑,不知道会不会小了点。”

苏新七的眼泪在眼眶里打滚,她拼命眨眼,咬着唇忍了忍,才把哭泣声压下去,哽道:“不小,我手腕细,能戴。”

陈鲟笑了下,将珍珠手串给她戴上,珍珠在晨光中泛着微润的光泽,衬得她的手腕更加莹白。

他握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掀起眼睑看着她,眼眸如同这一汪海水,深不可测,其间的感情更是不可斗量。

他问:“苏新七,你要不要永远做我的公主?”

苏新七再也忍不住,眼泪一颗颗砸下来,她咬着唇泣不成声,毫不犹豫地点着头,夹着哭音应道:“我要。”

陈鲟见她哭成个泪人,心头软的一塌糊涂,他抬手帮她擦眼泪,轻笑了下说:“感动成这样?这回不会真怀了吧?”

苏新七呜咽着,“谁让你这么突然。”

“这种事不突然哪有惊喜。”陈鲟笑问:“一辈子的事,不再考虑考虑?”

苏新七泪光闪闪,她深吸一口气,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真挚道:“陈鲟,我们分开了五年,五年的时间虽然很可惜,但是我没有浪费,这五年,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爱你,都更爱你。”

她哽了下,忍住泪意深情地问:“一辈子可能有点长,我做好准备了,你呢,愿意一直做我的骑士吗?”

或许是朝暾过于刺眼,陈鲟的眼底也闪起了微光,他失语片刻,不知世上能有什么话语能够回应她这么浓烈炙热的爱意。

他喉头一动,再也控制不住,伸手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你真是……喧宾夺主”陈鲟动容,嘴角不由上扬,“别说这辈子,我们去妈祖庙里说说,下辈子也给你。”

苏新七破涕为笑,埋首回抱住他。

朝阳完整地从海平线上跃出,天光大亮,和煦的晨光将山顶恋人的影子投在石岩上,雨浇不去,风吹不散。

岛上的花鸟鱼虫,山草树木,风云雷电,霓虹流云见证着他们的相识相爱相离相逢,并将长久地对他们的爱情行以注目。

海风不歇地拂着,铃铛声起伏不定,在众多祈福卡中,有一张铃铛祈福卡上笔墨未干,卡片上字迹娟秀,清楚地写着:陈鲟苏新七,浮槎来去,一生长久。

2021.7.1

于归家火车上

第92章 番外一

奥运会后陈鲟的训练日程没那么紧了, 常有电视台请他去做节目,有很多的运动员退役后进入娱乐圈,陈鲟并没有这个打算, 所以能推的他都推了。

下半年没有什么大型赛事, 冬训也轻松, 陈鲟就向老沈申请定期休假, 一周休一天, 美名曰恋爱假。

苏新七配合着陈鲟的休假调整自己的工作节奏,她会尽量在他休假那天把时间全空出来, 两人或是宅在家里或是乘船去海上吹吹风,有兴致时还会搭游艇回沙岛。

当然, 腻歪是少不了的。

陈鲟如愿过上了“规律”的生活,美滋滋。

这天晚上他离开基地,去到湾泊区的住处时浴室灯亮着, 陈鲟立刻心猿意马,还觉得她现在已经很上道了。

他脱了衣服,推开浴室的门, 苏新七正在泡澡,见他突然进来, 微微吓了一跳。

“你干嘛?”

陈鲟大大咧咧地跨进浴缸里,理所当然道:“洗澡啊。”

苏新七瞪他一眼,“你就不能等等?”

“不能。”陈鲟双手搭在浴缸边上, 舒适地叹口气, “最近天旱, 省点水。”

苏新七知道他浑起来没边,不予搭理,欲要起身, “让给你。”

陈鲟探身一拉,苏新七重心不稳,一个扑腾直接栽到他怀里,池水荡漾,她被溅了一脸水,正要发难,就听他问:“你是不是喝酒了?”

苏新七低头闻了闻自己,有些心虚,“还有味道?”

陈鲟看她眼神微微迷蒙,就知道她喝了不少,他哼一声,“难怪这么早洗澡,原来是想销毁证据。”

他捏着她的下巴低下头亲了亲,舌头在她口舌间刮了圈,“还是红的。”

“又去应酬了?”陈鲟眉间微皱,“不是告诉你了,胃不好别喝。”

苏新七眼神飘了下,支吾着解释道:“我就喝了一点。”

“一点身上会有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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