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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槎(123)+番外

他们心里都有不安,这种情感上的缺失感让他们忽视了其它,只听到了对方话里自己存有猜疑的部分,不断放大并信以为真。

陈鲟觉得苏新七对他果然只有愧疚,苏新七觉得陈鲟对过去的事果然不能释怀。

“既然你都把那天的事翻出来了,今天我们就一次性说明白。”陈鲟冷声说。

苏新七听到这心头一凉,如坠冰窟,觉得下一秒他就要说到此为止,她都不及听他说完,蓦地打断他,表情惶惑无助,急促道:“我今天喝多了,说了很多不该说的。”

她的手松了又握,仓皇道:“我今天不该过来的,我、我先回去了。”

苏新七说完急急忙忙欲要饶过陈鲟要往门外走,她脚步虚浮,动作太急躁,走的时候小腿还磕了下桌子。

陈鲟眼疾手快,反手拉住她,一用力把人直接推倒在沙发上,他随之覆上去,一手撑在她脸侧,单腿跪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不是要赎罪,跑什么?”

苏新七脑袋先是一懵,有点转向。

陈鲟挑起她的下巴,“想要我报复回来?”

苏新七一阵觳觫,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她觉得口干舌燥,不自觉地干咽了下,低声说:“如果能让你解气的话。”

陈鲟神情微凝,听到这话更来气了,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哑声问:“之前说这次我说开始,我说结束,还作数吗?”

苏新七闻言很是紧张,她暗咬了下唇,僵硬地点了下头,“作数。”

“你做律师的,这种不平等的关系也接受?”陈鲟故意激她。

苏新七望着他,眼波微澜,真挚道:“我别无所图,任你索取。”

这话又添了一把火,陈鲟沉下眼,冷冷一笑,起身把上衣一脱,跨在她腰上,伏身贴上去,声音喑哑道:“我成全你。”

她赎罪也好,补偿也好,既然她把主动权交到他手上,他就不会轻易放过。

……

……

他稍微有些恍神,记忆似乎出现了错乱,以前在岛上的时候,他们最亲密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她那个时候总是放不开,现在好像也没什么长进,一样青涩。

“陈鲟。”

陈鲟闻声回神,低头看她。

苏新七觉得自己此时如同一条搁浅的鱼,身体汲汲地渴望着,她抬手环住他,呼吸都是滚烫的,还透着氤氲的酒气。

……

……

他们亲密地结合着,耳边似乎听到了熟悉的海浪声,这一晚,续的是五年前的美梦。

第70章 密码

苏新七第二天醒来时头痛欲裂, 脑袋里好像有个小人拿棒槌在敲打,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睁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 一时有种不知身在何方,今夕是何夕的错乱感。

她拥被坐起身,环顾四周,这个房间她很陌生, 她掀开被子低头看了看自己, 被子里赤条条的, 身上还有星点痕迹。

昨晚苏新七的意识断断续续的,所以今早起来记忆是凌乱的,连不成完整的片段, 但还没到失忆的程度, 她知道自己现在在陈鲟住的地方, 也知道昨晚她和陈鲟做了什么。

苏新七转头往床的另一边看去, 伸手摸了摸, 凉的。

她努力回想了下, 昨晚在客厅温存完后,陈鲟似乎抱着她去洗了个澡,她那时累极, 加上喝了酒,整个人不太清醒,任凭摆弄,她隐约记得他把她抱上了床,但不记得他昨晚是不是睡她旁边。

苏新七转头看向床头桌,她的衣服就放在上面,好像是洗过烘干好的, 还有洗衣液淡淡的清香。她往房门看了眼,拿过衣服穿好,床边放着双拖鞋,她蹬上,双脚踩地时腿还有些软。

她低头看了眼,露在外面的胳膊、胸口、大腿上还有零星几抹红印子,苏新七的脑海里忽的闪出了一些片段,耳尖一热,心虚地把衬衫的扣子全都扣上。

“陈鲟?”苏新七走出房间,目光在外面逡巡了一周,试探地喊了声。

无人回应,苏新七站在客厅,一时茫然。

一阵熟悉的铃声唤她回神,她往沙发走去,她的包落在了那。

苏新七拿出手机一看,电话是王峥打来的,交代工作的事,他说死刑复核那件案子的当事人愿意会见律师了,让她准备下今天跟他一起去趟看守所。

苏新七应了好,挂断电话后她看了眼通话记录,王峥已经给她打了三个电话,看来情况的确是比较紧急,她犹豫了下,正想给陈鲟打个电话,手机自动关机了。

事情就是这么不凑巧,苏新七思忖片刻,从包里拿出笔和记事本,写了张纸条放在桌上,她盯着那张纸条看了会儿,表情寂寂,也不知道他今天还回不回来。

苏新七简单洗漱了下,因为今天要去看守所,加上身上的原因,她出门后先打了辆车回到住处,给陈鲟的黑王喂食后,换了套比较正式的衣服才去律所。

看守所在郊外,来回两个多个小时的车程,加上会见时间,苏新七回到律所时已是午后,她把早上的会见资料整理了份给王峥,这才有时间去吃饭。

苏新七到楼下随便找了家快餐店,点了份饭,落座后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看了眼,早上手机开机后她给陈鲟发了条信息,他至今未回。

她盯着他的空白头像看了许久,脑海也似白茫茫的一片,没了主意。

她大致记得他们昨晚的对话,尖锐、紧张、矛盾频出,她像一只刺猬,对他露出了肚皮,但他不为所动,甚至动怒了。

苏新七很后悔,昨晚她完全是酒后情绪使然,陈鲟休假没告诉她放平时只会让她感到失落,但在昨晚却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没考虑过后果,冲动之下就提了五年前的变故,说了祉舟的事,或许别人会对她的倾诉动容,但陈鲟也是受害者,她遽然提起那年的事,对他来说无疑又是一次伤害。

她又想起昨晚,在那种不和谐的氛围下他们做了至亲密的事,不知道该说是一种融合还是另一种方式的对抗。

苏新七其实很沮丧,她当然不会以为发生关系后他们之间会有质变,更不会想用肉体作为筹码,去求得陈鲟的谅解,但她明明记得昨晚到了后来,他的态度有所软化,对她也是极尽温柔,她本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算不能和好如初,至少不会即刻瓦解。

可她现在不确定了,陈鲟一早就离开了住处,未留下只言片语,到现在他也没有联系她,也不回她的消息,或许对他来说,性和爱是可以分得很清楚的,昨晚的温存并未对他有分毫影响。

苏新七咬着汤匙出神,手机忽然震了下,她立刻拿起来看了眼,见是孟芜发来的消息难免失望。

前阵子孟芜和她提起班上学生被性侵的事,苏新七让她有新情况就告诉她一声,大概是她律师的职业,孟芜对这个要求并不觉得奇怪,欣然应允,连出门在外游玩都不忘告诉她最近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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