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都市怪谈拆迁办(117)

许冥说着,目光无意中转了下, 正对上旁边兰铎不解的目光——他的认知还停留在许冥被叫做“许主任”的阶段,因此有些茫然,不知道哪里又冒出来一个“主任”。

许冥见状,轻轻冲他摆了摆手,示意这事之后再解释。几乎是同一时间,手机里再次响起施绵的声音。

对方深深吸了口气,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抱歉。”许冥听见她道,“我也很想帮忙。但这种要求,实在是超出我的权限之外了。”

……果然。

许冥不由闭了闭眼,顺手撸了把凑上来求摸摸的黄金狗头,刚想说那就算了,却又听施绵跟着道,“不过我知道这事可以拜托谁。你给我点时间,我应该能托人帮你查到。”

“……!”许冥刚刚颓下去的背脊,又一下直了起来,连带着搁在她膝盖上的狗头都跟着抖了一下。

“那、那就麻烦你了!”许冥赶紧道,“太感谢了……啊对,你过来的那天,要不顺便来吃顿饭吧?”毕竟她也没有其他表达感谢的方式了。

施绵却是连连拒绝:“不用不用,本来就是我来麻烦你。顺便的事而已。

“啊对了,还是之前答应你的事,我这边也已经有些眉目了。到时可能还要耽误你一段时间,补上关于宏强的记录。”

……之前答应的事?

许冥怔了下,旋即想起来,之前确实和对方做过约定来着。

对方去查那个骗走了云姐根的人,作为交换,自己会提供在宏强内的真实记录。

……老实说,当时会答应这事,也是因为自己有些上头,再加上施绵手里正好也有印着叶子图案的名片……现在想想,也挺为难人家的。

许冥有些尴尬地想着,刚想再说些什么,忽听施绵那边传来一阵交谈的声音,似乎是有急事;跟着就听施绵小声说了句抱歉,匆匆挂断了电话。

剩下许冥一个,犹沉浸在方才大起大落的情绪中,缓了一会儿,方轻轻吐出口气,放下手机,站起了身。

一转头,却正对上陆月灵透着思索的双眼。

“你上头还有‘主任’啊。”她有些惊讶,“那他不管你上班的吗?”

她跟着许冥这么久,还没见过许冥去上班,正奇怪呢。

许冥闻言,却是默了下——是她疏忽了,居然忘了陆月灵还不知情。

就像兰铎只知道她是“许主任”、方雪晴他们只知道她是“实习生”一样,在陆月灵的视角里,她也只是“业务员”。

……不过这种事解释起来未免太麻烦。而且有点社死。于是许冥也没多解释,只说他们单位比较自由,不用坐班。有事线上处理就行。

陆月灵听着,眸中思索却是更重了些。

“你们单位不许死人去查之前的事……也就是说,是希望员工把过去的一切全抛下了?”她复又问道。

许冥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这个具体的设定她还没编。短暂的思索后,她只道:“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其实也没规定得那么死。只是我这边确实不方便去查,只能委托给别人而已。”

她说得含糊,陆月灵也没再追问,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再次垂下眼睛。

反倒给许冥搞得有些糊涂了。

同样糊涂的还有鲸脂人——作为和规则书重度绑定的异化根,它对一切可能威胁规则书的存在都十分警惕。这两天对陆月灵的留意,比起许冥来只多不少。

暗中观察了这么些天,这会儿它终于憋不住,趁着许冥出门买菜的时候偷偷扯她袖管,问她对陆月灵的看法。

“我感觉她像是还在等待什么。”许冥直言不讳,“有隐瞒,但感觉没什么恶意。”

“我也觉着,但总还觉得不放心。”鲸脂人把自己捏成了一个冰淇淋装饰,趴在许冥的手机壳上,边跟着手机晃悠边道,“只可惜你的工牌效力还是太弱,没什么单向的强制约束力。不然直接给她戴上一个就万事大吉了,也省得要在这儿瞎捉摸。”

“有也没用啊,又不是没问过。”许冥装着在打电话的样子,边走边无奈,“我还问了两次呢,她都不愿意。”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只是傲娇?”鲸脂人试着给她拓宽思路,“我觉着那小孩说话是有些别扭的。”

“……”许冥停下脚步,用余光瞟了它一眼。虽然这会儿太阳不大,暴露在外的鲸脂人却仍给人一种快要融化的感觉,配上它此刻冰淇淋的造型,倒是意外得适合。

“你当我是什么木头人吗,傲娇我听不出来?”许冥忍不住道,“她是真的不愿意。”

反正她从对方身上,感受到的只有迟疑和抗拒。

听她如此肯定,鲸脂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乖乖缩回了许冥的包里。

不过鲸脂人的话,倒是提醒了许冥另一件事。

——工牌的相关使用规则,或许是得设法再优化下。

倒不是图什么单向的约束功能。主要有些方面,许冥觉得得加点限制。比如生效失效的条件等等——像这回,就因为那个红鞋女人可能顺走了一张工牌,她一个人膈应了好久,属于半夜睡醒都要捶下床的程度。

如果,她是说如果,她能以打印机持有者的身份,在工牌上适当地加一些使用条件,一旦违反,工牌就会自动脱离失效……那再遇到这种事,至少也算个后手。

许冥属于行动力较强的那一类,确认思路后,回去就开始尝试。花了大概半天,总算试制出了一张半成品工牌,但在具体找谁来试这事上,却又犯了难。

她给这张工牌施加的条件是,与她相距一定距离时,会自动失效,写在了工牌的背面。偏偏这会儿兰铎出去遛狗不在,顾云舒也还没回来,鲸脂人又是死绑在规则书上的,没法走那么远。

小区周边的马路上倒是有徘徊不去的亡灵……不过他们的内里早就已经流逝殆尽,很难进行沟通,更别提让它们帮着实验。

剩下的备选项就只有寄宿在规则书里的阿焦,以及寄宿在许冥家里的陆月灵。许冥纠结了一会儿后,还是优先选择了后者。

陆月灵听了她的请求,面上却有些迟疑。

“离开你一千米后这个就会自动解除吗?”她打量着手中的工牌,不确定道,“那万一它没有解除呢?”

“那你就拿回来,我再试试。”许冥道,“如果你不高兴一直戴着,就脱下来拿回来,别乱丢就行。”

“……”陆月灵闻言,却是怔住了。

“这个,是可以摘的吗?”她看看许冥,又看看许冥手里的工牌,语气竟似十分难以置信,“可以自己摘的吗?”

“当然是可以的啊。”许冥觉得她问得奇怪,“酒店里组织救援的时候,我应该有和别人提过这事……你没听到?”

陆月灵:“……”我一直躲在前台的房间里我怎么会听到。

许冥:“……”那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