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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春天更绿,比夏天还明媚(17)

林粟的目光不闪不躲,坦然道:“在茶岭山上的事。”

谢景聿冷笑,“你以为我不告诉他,是在维护你?”

“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话……”林粟果断道:“没有必要。”

谢景聿盯住林粟,她的眼神非常坚定,一丝犹豫都没有。

这种眼神他不陌生,他们第一回 见面时,她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的,好像摒弃了所谓的道德感,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现在她又在他面前丢弃了无用的自尊心,似乎以为这样就不会有软肋,可以一往无前。

诚然谢景聿并不觉得林粟为自己谋划有什么不对,但怪就怪在她算计到了他的头上,他不可能一回两回都任她拿捏。

谢景聿转正身体,缓缓开口,问:“周与森的爸爸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警察。”谢景聿盯着林粟,眼神似猎手,步步紧逼,“你说你的行为算不算威胁勒索?如果他爸爸知道了,你还能安安心心地在学校读书吗?”

林粟喉间发紧。

谢景聿看出了林粟的退缩,就像是猛兽看着露出颓意的猎物,他不急着朵颐,反而收起了爪牙,赏玩享受着猎物的惧意,心底涌出一种恶劣的快感。

半晌,他似是满足了,这才嘲弄一笑,放缓了声调,慢道:“你别想太多了,我不说,只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们有关系。”

林粟微微一颤,默然失语。

第11章 (新修)

谢景聿和林粟在小院里待没多久,就有巡逻的保安过来,对他们说:“你们两个躲这儿干嘛呢?背着老师谈恋爱?”

谢景聿和林粟闻言都皱起了眉。

“这里外人不能进来,你们要约会,可以去厂里的历史馆,那里没人,还有空调。”这个保安还很开明。

谢景聿和林粟都没有听取建议,离开院子后就各走各的,再没说上一句话。

下午,所有的学生在污水处理厂做了参观,又一起去了厂里的大会议厅,坐着听了个关于环境保护的讲座,等讲座结束,再分批坐大巴车回去。

林粟是最后一批坐车回学校的,校领导还算体贴,考虑到今天拉练辛苦,就放了个假,没让学生上晚自习。

难得晚上有空闲,很多住校生约着出校玩。孙圆圆和她初中的同学要一起去看电影,她邀林粟一起去,林粟拒绝了。

林粟没有在电影院看过电影,以前她听李爱苹说电影院的屏幕多么的大,音效多么的好,也会心生憧憬,想进去看一场电影。但林永田和孙玉芬连教材费都不肯给她出,更别想他们会为她买一张奢侈的电影票,那时候她一心攒钱读书,也舍不得把钱花在精神享受上。

现在谢景聿爸爸给的生活费虽然充足,但怎么说都是资助她读书的,不是给她娱乐消遣用的。被资助的贫困生去看电影,如果被人知道,大概会被讨伐。

之后几天的训练和以往没有差别,分列式方阵除了进行一些基础训练外,就是成天踢正步,从一排排走齐,到一整个方阵走齐,等所有人步调一致时,军训也进入了尾声。

军训汇演的最后,总教官发表了讲话,一席话结束,就是告别的时刻了。训练虽然又苦又累,但十天的相处下来,学生和教官之间也有了感情,分别在即,难免不舍。

最后的一点时间,各排的学生都围着自己的排长,平时冷面阎王一般的教官此时也露出了铁汉柔情的一面,和自己带了十天的新兵蛋子开起了玩笑。

傍晚,总教官最后一次组织拉歌,可能因为军训结束了,学生们压抑许久的情感集中爆发,操场上的歌声一阵压倒一阵,直上九霄。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拉歌结束,教官们就列队离开了一中。彼时天边金乌西斜,残阳似血,真正是“日落西山红霞飞”。

军训是高中生涯的序幕,随着结束的哨声响起,新生们的人生正式翻开了新篇章,此后他们将要登上新的战场,走上一条荆棘之路。

军训最后一天正好是周五,晚上不用上晚自习,教官们离开后,所有的学生就地解散。

周与森搭着谢景聿的肩,兴致颇高地说军训这么累,好不容易熬过去了,要去吃顿大餐庆祝一下。说着他余光瞥到林粟的身影,立刻高声喊了她的名字。

林粟顿住脚,转过身来。

“我们要去吃大餐,庆祝军训圆满结束,你一起来啊。”周与森热情道。

林粟不作考虑,直接摇头拒绝。

“来嘛,怎么说我们也并肩作战了一段时间,算是革命战友了,现在‘退役’了,一起吃顿饭不过分吧。”周与森说完,露出他标志性的大白牙,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嘻嘻笑着说:“谢少爷请客,不吃白不吃!”

谢景聿无情地抖落周与森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乜他一眼,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请客?”

“说好了打球输的人请客的。”

谢景聿皱眉,“我什么时候输给你了?”

“明天!”周与森下巴一抬,理直气壮道。

谢景聿轻嗤,“明天你也赢不了我。”

“嘿,不如我们现在就来一场?”

“行。”

许苑在一旁噙着笑,“行啦,军训好不容易结束,你们不嫌累啊?”

林粟看他们斗嘴,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正要走,这时徐雅恩走了过来,喊了她一声。

徐雅恩初一是在南山中学读的,林粟和她同班过一年,说不上熟。进了一中后,徐雅恩在十六班,林粟在四班,她们的班级不在一层楼,加上徐雅恩不住校,她们平时基本上碰不上。

所以看到徐雅恩找上自己,林粟还挺意外的。

徐雅恩走过来,先是笑着朝谢景聿挥了挥手,见他反应淡淡,又见许苑亭亭地站在他身边,不由撇了下嘴,这才对林粟说:“周老师让我告诉你,他来临云市了,傍晚会在学校门口等你,让你军训结束后去找他。”

林粟讶异,问:“周兆华老师?”

“不然还有谁?”徐雅恩瞟了林粟一眼,说:“他坐我爸的车来市里了,给我打电话说有事找你,我把话带到了,你看着办吧。”

周与森也听到了徐雅恩的话,有些遗憾地叹口气,又释然地对林粟说:“既然你有事,那今天就不拉你一起了,下次有机会我们再把这顿饭补上。”

林粟听到这话,没拒绝但也没点头应好,倒是徐雅恩觉得奇怪,多看了周与森两眼。

林粟知道周兆华来了临云市,没再耽搁,直接去了校门口。出了校门,远远的就看到他站在花坛边上,她喊了声“老师”,走了过去。

周兆华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林粟,立刻喜笑颜开,说:“我看好多穿迷彩服的学生走出来,就知道你们军训结束了。”

“怎么样,累不累?”周兆华问。

林粟摇头,反问道:“您怎么来了?”

“我听徐雅恩的爸爸说你们今天军训结束,他要来市里看女儿,我就搭他的顺风车一起来了。”周兆华说:“之前本来想送你来学校的,结果没送成,我就想来市里看看你,也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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