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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令(100)+番外

作者: 三月春光不老 阅读记录

这天底下,也不是是个女人就靠谱的。

男人有花心大萝卜,女人也有。人总有劣根性,劣性又不分男女。

江湖人不拘小节,快意恩仇,今天爱这个,明天爱那个,死了老婆也不妨碍另娶,过的是刀口舔血活在当下的日子。

乐地主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乐玖伸手为他抚平。

“你害怕为娘随随便便为你指婚,担心为娘不顾你的意愿强行逼你嫁人,那你现在看到你四妹妹了,她喜欢女人,不也遂了愿?”

乐夫人真想仰天喊一声“冤枉”,冤死她了!

“我是那样不讲人情的亲娘?你但凡肯好好和我讲,别管你喜欢男人女人,你就是喜欢一只兔子,娘也不会不经你允许擅自宰了那兔子!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口口声声左一个担心右一个害怕,不就是把我想成不讲道理蛮横专权的大人?我是吗?你摸着良心说,我真是吗?!”

她扯过一脸茫然的杨念:“她不也是女子?”

杨念:“……”

乐玖:“……”

“她是女子,不也娶了你四妹妹?你问念念,我可有打过她、骂过她、瞧不起她、不信她?”

杨念头摇成拨浪鼓:“没有没有,岳母待我甚好,如若亲娘。”

乐夫人松开她,掬了一把辛酸泪:“乐琼,你好狠的心呐!六年不回家里一趟,你这会回来做什么?”

“阿娘!”

乐琼心墙崩溃:“我错了阿娘,我知错了!我大错特错!求阿娘宽宥,不要不认女儿……”

她哭得快喘不过气,乐玖心肠软,眼圈也跟着泛红:“三姐姐……”

乐地主实打实的哭包,见不得这场景,尤其最不爱哭的三女儿哭成泪人,他含泪劝道:“阿英,算了罢,孩子回来就好。”

他们老两口不是早盼着阿琼回家吗?

这人回来了,知错了,下跪了,吓唬吓唬,再臭骂一顿,就算了罢。

“算了?”乐夫人四下寻索,乐玖顺着她眼神看去,眼疾手快地抢过放在门口的扫把紧紧抱着。

乐夫人正在气头上,看她如此维护小白眼狼,气得瞪她。

乐玖兀自装傻,假装看不懂阿娘的神色,抱着扫把不松手。

“来人!”褚英气沉丹田:“请家法!”

乐地主傻了眼——真要打啊!

可不是真要打?

这家法还是褚英嫁过来以后,分了家,用一晚的功夫写出来的。本以为在她活着的时候用不着……

管家匆匆忙忙去请家法。

乐夫人手握长鞭,一鞭子扬起还没落下殷酌跑进来跪在她腿边:“伯母心里有气,要打就打我罢!”

“好!我就两个一起打!”

啪!

一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殷酌后背。

一鞭子又起。

殷酌伸手将乐琼护在怀里,甘心承受未来岳母的怒火。

乐夫人越打越气,越气越打。

乐荆是个孕妇,见不得这画面,被丫鬟扶着回房,孕期将近,眼瞅着三妹也带心上人归家,她心里起了酸楚。

单说一母同胞的姐妹四人,二妹夫素来听二妹的,殷大岭主沉稳护妻,杨念放着公主不要,偏爱玖玖,放着京都好日子不过,跑来乡下建府……

四姐妹,唯她一人没有归宿。

她已然不再为孙竹礼感到酸涩了。

只是……

低头抬头所见尽是旁人恩恩爱爱,乐荆眉头微蹙:“稍后正堂事了,再来知会我。”

“是,大小姐。”

乐荆自去歇息。

歇也歇不踏实,闭上眼都是三妹妹痛哭流涕的情状。

乐琼那个人,性子最傲,打小想法就和别人不同,叛逆、桀骜、心是野的,能笑着绝不在人前哭。

此次哭得脸都白了,当长姐的见了说不心疼是假的。

她唯恐阿娘火气上来把人打出个好歹,刚要起身,丫鬟走近前道:“大小姐,夫人罚三小姐跪祠堂去了。”

“殷家姐妹呢?”

“殷大当家也跟着三小姐一同跪着呢。至于殷二当家……夫人把人赶出去了。”

“……”

赶出去了?

乐荆暗道不妙。

连着殷酌一起打,说明阿娘心中有气,气发出来也就好了。

可不让殷榷进门,一道眼神都不给她,这就……

难了啊。

“映娘呢?”

“五小姐和四小姐在陪夫人闲聊。”

乐玖拧开瓶盖帮阿娘上药。

乐夫人这一顿打,打得太投入,教鞭子磨伤掌心,等气头过了,又喊疼,乐小娘子不好笑话自家阿娘:“阿娘,好点没有?”

清凉带着香味的药膏涂在手掌,褚英轻哼:“好多了。还是你和映娘贴心。”

乐玖贴心是真的。

映娘受之有愧:“阿娘,莫要再气了,我不和殷榷来往了。”

“也不是不和她来往。”褚英摸摸她手背,知她自幼艰苦,性子软弱,也不再怪她对那殷榷意想不到的宽容。

“你和她的事,交给阿娘掌眼,倘她只是对外人凶悍,对内人关心备至,而你又中意,娘就促成你们的婚事。倘她是个没良心的,不知冷知热,只晓得犯浑,还有你三姐姐、四姐姐呢,有你两位姐姐在,咱们想怎么治她,都成。”

“我听阿娘的。”

她的乖顺柔和简直是乐琼的反面。

乐琼要有她三分乖巧,乐夫人就不用生这一肚子的气了。

“阿娘,放宽心好了。”乐玖为她捶背:“天塌了,有念念顶着呢。”

乐夫人被她哄得眉开眼笑:“你寻个机会,给你三姐姐送药去,别说是阿娘说的。”

乐玖痛快应了。

.

乐家祠堂,供奉着几代人的牌位,烛火摇曳,殷酌衣衫破裂,后背皮开肉绽,陪乐琼一脸肃穆地跪在蒲团。

“疼吗?”

“还好。”

乐琼上身跪得笔直,有殷酌护着,她只受了些无伤大雅的轻伤,远没殷大岭主落魄。

“阿酌……”

“怎么了?”殷酌捉过她的手:“伤心了?”

“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体会到情之一字。阿琼,你不必自责。你阿娘肯打我,我挺开心的。”

乐琼递给她一道“你是不是傻”的眼神,殷酌轻笑:“她肯打我,说明肯认我。要我如何不开心?只是挨一顿打就能娶到心仪的妻子,多少人得羡慕我。”

她不开窍的时候如顽石教人心碎,一开窍,许多话无师自通。

乐琼沉浸在她给的柔情蜜意,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不好亲她,话音一转:“我不后悔喜欢你,我后悔伤爹娘的心了。”

今日堂前的那番斥责,句句入了她的心。

初闻四妹要嫁女子为妻,她只当是滔天的权势逼得爹娘不得不低头,今日一见,阿娘待杨念甚好,说是当亲女儿来疼都不为过。

早知她开明,乐琼何必去钻那牛角尖?

“我常说阿榷冲动鲁莽,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害了你,也害了我,累得爹娘为我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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