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废柴为你而燃(61)

作者: 三月春光不老 阅读记录

她喜欢纯,越纯越好,越干净越好。

姜娆这会的神色,就好似她是她生生世世不会背叛的爱人,柴青耳尖红着,傻兮兮嘿嘿笑了两声,指尖抹去对方唇角的水渍:“喜不喜欢?”

私房夜话,尺度远没坏先生在本子里写过的大,姜娆愣在那想到她看过的话本,为之面.红耳赤、心潮不平的那些夜晚,倏地羞涩难当,睫毛轻眨,轻轻嗯了一声。

声音散在柔柔的香风。

柴青亲在她眼尾,身子一翻,倒在一侧。

姜娆不露声色地为她腾挪出地方,脸上飘着可疑的红,悄悄地,悄悄地和思慕多年的人同床共枕。

她动作太隐秘,呼吸都是轻的,像蚂蚁搬家,又有着松鼠囤粮的毅力,柴青声音一梗,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进了‘美人窝’,眼睛睁得圆圆的,好笑地翘起唇角:“喂,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话音刚落,姜娆计划的最后一步恰好完成——人总算被她‘掳’进被窝,睡着她的床,盖着她的被,枕着她的枕头,她心情极好:“听着呢,你说有人跟踪你。”

她目色微凉:“多半是宋熊之干的好事。”

柴青话起了头,公主已经下了结论,她啧啧:“如何断定是宋熊之?”

姜娆闻着她的气味,眉眼柔和:“我削了他一只耳朵,他想寻我的把柄。随行而来的几位将军,荣华半废,其他人立不起来,只有宋熊之,仗着是王心腹,不把我放在眼里。”

她近来去穷极巷找柴青的次数的确多了些,明知不该,还是控制不住地想去,并且不打算改。

柴青低笑,一手擒着那段细腰,姜娆顺从地贴过去,心坎痒痒:“公主真是好难搞。”

这个“搞”字意味深长。

姜娆死命压着躁动的心跳,暗道:难搞吗?若非情况不允许,她早就死皮赖脸地求人要了。

“算了,宋熊之我来对付。他敢乱来,柴柴我剁了他的手!”

“你看着办好了。”姜娆笑容很甜,在她耳畔道:“柴柴。”

尾音藏了小勾子,柴青色心高涨,才要再来,一只手抵在她胸前:“要适可而止。”

也是。

真要那么简单地度春风,就不是姜娆了。

柴青拥美入怀,睡了将近两个时辰,趁夜起身离开,走前回头多看一眼,满足离开。

她走后没多久,姜娆睁开眼,眷恋地深嗅某人残留枕被的香味,好似痴女。

春水镇的柴姑娘想破头估计都不敢想能得九州第一美人如此偏爱,天明,小镇从沉睡中醒来,烟火气热腾腾缭绕。

碍于公主一行要在此地长住,而泰安又是春水镇方圆数十里最大的客栈,客栈的掌柜早早候着官爷,商定分出一半的客房招待过路的客人。

宋熊之笑面虎地坐在上位,掌柜战战兢兢,以打商量的卑微口吻问道:“官爷,意下如何?”

当兵的是官爷,面对将军也还是口称官爷,左右都是爷,哪个也得罪不起,春水镇作为沟通南北的枢纽之一,每日客流量之大,虽说公主下榻客栈给的银钱不少,但做生意,又哪里只是银子多少的事?

给了姜国面子,要不要给其他人面子?

“掌柜的多虑了。好!自今天起,南面我们占了,剩下的随便掌柜安排。至于银钱,说好多少,一个字不差的还是多少。”宋熊之缺了只耳朵,照常裹着白布,看着挺和煦一人,果然是意料之中的好说话。

掌柜千恩万谢地走开,解决了小插曲,亲兵走进来在将军耳边低语。

“又跟丢了?”

亲兵羞愧地不敢抬头。

宋熊之静静沉吟,蓦的抚须:“跟丢了好呀,不跟丢,还不敢确认是她。”

寻了姜娆在客栈好好休息的机会,宋熊之换下银甲,带上两名护卫,便装来到穷极巷。

柴青在院子里喂鸡。

鸡是现买的,喂上一段时日才能成为餐桌上美味可口的一道汤。

昨夜姜娆说了,想吃她亲养、亲宰、亲炖的鸡汤,这有何难?

被窝都钻了,姜姜想喝鸡汤而已,柴青就是被鸡吵死,被鸡粪熏死,也得把人伺候舒坦了。

可她实在没想到,买来的鸡胆子贼大,妄图在她头顶拉屎。

怕是想成为死鸡。

柴青气愤地放下装鸡食的盆,气愤地卷起袖子,磨刀霍霍向肥鸡。

宋熊之隔着木栅栏看坏种姑娘拿着刀冲着一只鸡龇牙咧嘴,旧时的记忆涌现而来,他扬起唇,笑容讥诮。

上不得台面的贱种!

哪怕是柴令的女儿,在他眼里也还是当年跪行在吞金城的一条狗。

他恶意满满地想着,分不清是嫉妒一个死去的人,还是嫉妒少年人曾经惊鸿一面的武学天赋。

未来的大宗师,傲骨摧折,心境难全,沦落成和鸡狗打交道的小民,宋熊之看得津津有味。

柴青却不乐意被看了。

教训完犯上作乱一心寻死的小杂毛,她转过身,瘦瘦长长的身子绷着,嘴里磕磕绊绊:“哎呦!官、官爷?”

宋熊之扯嘴笑出来,推开栅栏,自来熟地迈进小院:“柴青?”

“欸?”柴青演戏的本事超常发挥,脸上适时出现惊惶、讶异的神色:“我就是。”

缺了一只耳朵的宋将军又在笑,前后的笑藏着微妙的不同,都是相同的令人感到厌恶:“喂鸡呢?”

他细细打量她眉眼。

柴青挠挠头:“嗯呀。”

“公主常来你这?”他走近了去看。

柴青搬了板凳坐在小院,屁股才挨凳子,宋将军不乐意了,重重咳嗽一声。

意思很明显,但柴青就是懒得给他让位,目色担忧:“将军病了?”

宋熊之看她装傻,索性问:“你认识我?”

“不认识。”柴青呲牙:“将军们进镇的时候,我还在街边看来着,一眼就记住了。”

“那你记性很好。”宋将军心血来潮地敛袖,袖子卷到两寸,堪堪露出小臂上的黑痣:“本将军很好奇,公主怎么喜欢来你这里,你是公主的朋友?”

“朋友?不算罢。”

柴青倦倦地耷拉了脑袋,没精打彩地打了个呵欠:“我也不知公主看中我哪点,或许是合眼缘。”

“眼缘?”宋熊之深深看她,点点头,看她满脑子惦记着在院子乱跑乱拉的鸡,意兴阑珊地放下袖子。

袖子遮掩那点黑痣,他似是怅然,似是放心地吐出一口气:“柴青,好好陪着公主,公主在姜国没有朋友。”

一通似是而非的话说完,宋熊之的身影消失在小巷。

小院静悄悄,唯有隔壁不时传来的骂爹声,证明时间确凿地在流逝。

柴青怔然良久。

久到两脚发麻,她跺跺脚,状若寻常地赶鸡入圈,洗了手,脚步平稳地进屋。

门扇关闭,柴青紧紧靠在木门,喉咙艰难吞咽,无需再克制,她嘴唇发抖,拳头攥紧,绷出手背的青筋。

陈年的梦魇铺天盖地袭来,压得她站不直身。

上一篇:向包办婚姻低头[重生] 下一篇:娶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