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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为你而燃(48)

作者: 三月春光不老 阅读记录

却有人什么也不干,在外面欺负弱小可怜的蚂蚁。

柴青一指头摁倒那小黑虫,蚂蚁的表现不如无头的苍蝇,欺负几个来回,很是无趣,她收回手。

寸寸天光烘烤在发顶,头发丝都是暖的,用手一模,好像还能感受到人世的温善。

天可怜见的,柴青终于换下她扎眼的绿棉袄,改了一身拥风入怀,落拓潇洒的行头。

天青色的衣裙裹住凹凸有致的身量,不似臃肿的袄子遮遮掩掩,这回很轻易的分出正反面。

柴青爱奶,更爱她女子的身份,走在路上身板挺起,胸前鼓鼓着小肉包,昭示着无声的炫耀。

她得意死了。

二十岁,她的胸又争气地长了一丢丢。

她将此归功于清晨做春.梦的缘故。

大抵是到了精力充沛,年华寂寞的年岁,灵魂和肉身纷纷冒出不安分的征兆,促使她胡来。

又或是见过真正的寒梅风雪,晓得诱人的女人家是如何的色香味美,柴青想讨老婆了。

这寂寞如雪,她仰头看天。

镇子上的好多有志青年都还单着,她有个‘未婚妻’都快羡慕傻那些人,可谁又知道,这未婚妻是假的。

柴青在梦里和姜娆大战三百回合却是真的。

睡醒,意犹未尽。

她偷偷羞红脸。

长街人来人往,出门买书的年轻书生打远瞅着那抹清新颜色,稀奇镇子里哪来的一朵娇花?

待走近了发现是能止小二啼哭的瞌睡虎,他连忙捂住眼,不敢再往对方胸前乱瞟。

书生摔了个狗吃屎,听闻动静,柴青懒洋洋瞥了眼,若无其事地走远。

“那、那是柴青?”

“是罢,瞧着比以往有精神了?”

“她怎么不穿她的棉袄了?”

平常穿花花绿绿的袄子,他们注意的只是她的脸,现下衣衫渐渐转薄,不说旁的,就那一掐就要断的小细腰、隆起来不是很高的小胸脯,馋哭了没老婆的单身汉。

要不是顾惜这条命,没准真敢跑上前表白。

他们只敢目色惊艳地恭送母老虎的背影。

柴青提着衣裙朝前走,冷不丁拐角的地方窜出一条恶犬,龇牙咧嘴不说,还是只色狗,想叼她裙子!

这能忍?

坏种一脚将狗踹倒,目露凶光:“滚!”

恶犬自有恶人磨,呜咽两声,夹着尾巴灰溜溜飞快跑远。

目睹此番情景的男人们脸色甚是精彩,最是动心的那名书生一巴掌扇在自个脸上——醒醒罢,他不配啊!

他都不够柴青一脚踹的。

狗挨了踹还能健步如飞,他挨上一脚,子孙后代八成就没了。

女人们窝在墙根笑,也说不上具体在说什么,真要说上几句,约莫是见着柴青这个人就想笑。

往常这些男人们仗着二两肉作威作福,碰上柴青,可不都怂了?

鲜花再美,却能扎手,不仅扎手,还要命。

卖花的七娘小心地瞧着那道影,转过头来摸摸女儿发顶上的小揪揪,低声嘱咐:“看到没有,长大了哪怕当坏种,也别受人欺凌。”

春水镇无人不忌惮柴青,可谁也羡慕柴青,想成为柴青。

若柴青不那么丧,不那么喜怒无常、肆无忌惮,她若晓得怕,晓得对男人们笑一笑,她的名声会好很多。

凭她的美色和盈回巷新买的房子,追在她屁股后面的人定不会少。

人走远了,男人们还在看。

戴着大金项链的富婆踩着她贵气的靴子叉腰走来,骂骂咧咧的:“也不照照镜子,她能看上你们?”

胖婶自觉肩负起‘帮酉酉姑娘监督未婚妻’的职责,骂走一窝人,嘴里又在碎碎念。

昨儿个她才夸柴青上进了,一口气又缴了三个月的房租,今天再一看,大晴天的,坏种果然不干正经事!

不好好赚钱,以后怎么养老婆?

她怒其不争。

柴青不

懂胖婶的顾虑,在街上停停走走,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主子,您看……”

姜娆顺着狸奴指向的方位看去,浸了寒霜的眸子在光线烘托下眯成一条危险的线,短短三日不见,她差点没认出此人。

柴青生得精致,气质不俗,哪怕在人均美人的春水镇,她也是最独特惹眼的一枝花,细长眉,黑亮眼,鼻梁直挺,唇形适合与人亲吻。

满身的精神气时而支棱,时而萎靡,花里胡哨的棉袄穿上身,便是一只别具一格的坏种。

她肤白,不挑衣色,冷色调穿起来会显得更正经,暖色调套住这副壳子……不笑还好,一笑,给人眼花缭乱的错觉。

姜娆站在那默默地想,柴青的审美得有一大半受了花魁柳眉的影响,穿衣服就好好穿,穿紧身的,真不要脸。

胸裹得就差在脑门贴上‘快来夸我大’的纸条,没羞没臊至极。

若非亲眼看见,姜娆实在不想承认,她崇拜的先生,她孤注一掷定下的完美替身,是个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的骚包。

不撰文,打扮风骚地跑来吓哭小孩。

姜娆不开心。

她和柴青在一起时可没见柴青精心打扮,是瞧不起她么?

一想到此人花枝招展地从穷极巷出来,一路不知有多少人看过她这副样子,姜娆气得想挖出那些人的眼睛。

震天的哭声中,小童忽地打出哭嗝,瞅了眼不远处美成仙的仙子姑娘,再看看大坏人柴青,使劲儿嗷了一嗓子,糖葫芦不要了,逃命去也。

柴青一脸呆滞地握着竹签,察觉到身后的低气压,脊背一凉,慢腾腾扭过脸来。

姜娆遗世独立地开在七尺之外,笑吟吟的,眼里好似在掉冰碴子,幽幽开嗓:“柴姑娘好不错的兴致。”

柴姑娘?

柴青手一哆嗦,竹签子掉地:“误会!都是误会!我哪里会抢小孩零嘴?是这糖葫芦沾了泥,他偏要捡来吃,我夺过来——”

解释到一半,她脑子恢复清醒,急迫的神容缓了缓,心想:她急什么?被误会了又怎样?

念头至此,柴青轻轻松松地踢走脚边脏得不能下嘴的糖葫芦:“你怎么来了,宋熊之准你出来?”

姑姑说姜国来的这几位将军恨不能把人当眼珠子护着,唯恐再出意外。

厌奴低着头,暗忖:宋将军哪还敢再拦?公主杀鸡给猴看,这次是削了一只耳朵,下次就是一条大腿了。

此次前来燕国和亲,将军们明面恭敬,背地慢待,她家主子又哪里是什么善男信女?出了姜地,与日俱疯,她说要出来走走,无一人敢置喙。

“宋熊之说的话不管用,我不会听。”

“那谁的话管用?”

姜娆睨她:“先生的话,我勉强会听一二。”

先生?

柴青顿成炸毛的猫,死死捂住心口,倒退两步,恨不能离姜娆八丈远:“别乱攀交情,这里哪有先生?”

她担心姜娆道破她的身份,硬着头皮上前扯着人往墙角走。

狸奴厌奴面面相觑,最后老实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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