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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为你而燃(22)

作者: 三月春光不老 阅读记录

王若失德,杀!

这是何等的魄力与胸怀?

芸芸众生,再无一人的光辉能与之比肩。

柴令是枭雄,信奉以杀止杀,手上不知沾满多少血,凡人之躯,妄想做天地之间的一把尺,衡量一切的不公,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狂妄吧?

但更豪迈!

多少人被他折服,多少人为他高歌。

充满热血的那些年,但凡提“柴令”的名,没有一人不是狂热的。

可惜,柴令死了。

那么他们便为柴令而活。

也为这世代未完成的夙愿而活。

想着柳姑娘密信上的“傲骨已折”,女人眼底升起浓浓的戾气:该死的姜王!他到底做了什么!

雪飘人间。

天地洁白。

欣赏完歌舞的姜娆穿着她华丽的曳地长裙走来,狸奴为她推开挡在身前的门扇,房间里空无一人,唯有一片狼藉和堪堪成型的窝。

好罢,这已经不能用普通的字眼来概述了。

柴青弄出了一座‘机关窝。’

看得出尚未完成,却已经是狸奴见过最豪华不可思议的窝。

“别乱动。”

狸奴颤颤地收回手。

姜娆环顾这间房,眼底晦暗不清。

柴青跑了。

答应地好好的,没完成接下的差事就跑了。

在狸奴看来公主理应感到被冒犯,但她只是笑了笑,屈身捡起被粗暴掷在地上的碎木板。

“还是不能完全地听话啊。”!

第16章 我的猫

要说柴青这个人,完全是一个大号且隐藏的矛盾体,颓丧时如丧家之犬,耷拉着尾巴走街串巷,然后蜷缩在角落舔舐旁人看不见的伤口。阳光时,又觉漫天的春光全都洒在她一人身上,眼睛蕴藏星色,忽闪忽闪的,令人移不开眼。

冷静下来,柴青感觉又可以了。

是她太敏感,堂堂一国公主使唤身边人做个猫窝,芝麻绿豆大的事,何至于此?

不管她是使美人计还是明目张胆消遣人,柴青先时没扛过美色的诱.惑,这会也心甘情愿认栽。

她揉揉发红的耳朵,冷风自她身畔掠过,天色不大好,她呼出一口白气,望着头顶的天空笑了。

颓丧够了,坏猫儿抄着手一脸无所谓地往客栈赶路。

房间的地砖发出松动的响声,狸奴耳朵竖起来,果见‘厌奴’那张熟悉的面孔从地下探出来。

姜娆面对花窗,听到声音也没回头,窗外簌簌不停的风雪为她的美貌覆上圣洁不可侵染的余味。

柴青拍拍袖子站定,一扫落魄。

她算想明白了,公主委实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是懂得一报还一报的狠角色。

她出言不逊道她“孤孤单单很可怜“,她就敢笑吟吟地把人耍得团团转。

猫窝还没做成,柴青盯着那成型的轮廓,笑着睨了某人一眼——她可不就是被姜娆耍了吗?

一个坏种,且是要贪人身子的坏种,还没去到床上就被对方三言两语哄得团团转。

这叫什么?

妥妥的‘下马威’。

两人阴差阳错互捅了心窝子,两两抵消,缓过来后再去想前一刻失魂落魄的自己,柴青觉得挺可笑,本就是一场彼此消遣的游戏,她怎么就当了真?

还是干‘正事’要紧。

房间没人说话,狸奴忍了忍终是没忍住,问:“你做什么去了?”

柴青无辜耸肩:“屋里闷,出去透透气。”

透气?狸奴眼神狐疑:她怎么瞅着不像呢?怄气还差不多。

管她信不信,柴青自顾自地捯饬猫窝,动手干脆利落,眼睛毒辣堪比精准的尺。

一块块木板在她这里化腐朽为神奇,甚至没顾上虚情假意地做戏,一个人安安静静,侧脸认真。

看厌了窗外的风雪,姜娆慢慢转身,清冽专注的眼神投放在某人那里,仿佛要在人后背盯出个窟窿。

一个时辰后。

猫窝彻底完工。

二层小楼,楼梯的阶梯携刻细浅的花纹,层层精致,再镀上金粉,说是金窝也不为过。

“看到这小东西没?”

她指腹用力按在‘猫耳朵’,霎时间猫耳塌陷,十支闪着寒光的短箭闪电一般飞射出去。

“如遇强敌,只此一物,可保公主无虞。”

狸奴被她的巧思惊出一身冷汗:什么样的人才会丧心病狂地在猫窝上设计杀人的利器?

“十步之内,可撸猫,可慑敌,还可以把人穿成刺猬。”柴青一脚漫不经心踢在‘猫屁股’,便见数百支细长银针连绵不断地从‘猫眼’飞出!

狸奴没见过江湖传言的‘暴雨梨花针’,但见了此景也不禁嘀咕:所谓的暴雨梨花针恐怕也不过如此!

她看柴青的眼神忽然变了,发自肺腑地想为公主留下这个人才。

一个猫窝都能倒腾出这般多的花样,若正正经经地研制暗器,那得多厉害?

她不敢想,一想,整颗心脏都为之怦然。

此等杀器一亮相,姜娆眉心一动,蹲下.身子问:“方才你踢的哪?”

卖弄的小心机得逞,柴青借机凑近她,鼻尖闻到公主衣领飘出的淡淡香气,她笑得好似一朵花,捉了姜娆的手放在一处:“猫尾巴这儿。”

猫窝嘛,有着大猫的形状,猫肚子里藏乾坤,猫身也没闲着,又是短箭和细银针。

只两处机关,可抵一流高手的全力一击,倘若针尖涂毒,群攻之下,可撂翻一片一流高手。

“很厉害。”

姜娆由衷赞叹。

柴青轻笑,依依不舍地松开公主嫩软的玉手,抱了软绵绵的毯子铺进小窝,转身拎起吓傻的三花猫,撸撸猫头,‘大善人’三花猫怂兮兮地窝在它的‘产房’。

没一会,羊水流出来。

“它这是……”

“要生了。”

“要生了?”柴青得意的笑凝固在嘴角,一手指着猫儿:“是被吓得?”

姜娆摇头忍笑,体贴地关上猫窝的门,给生产的母猫不被打扰的空间。

“你说呢?”

“……”

柴青不想说话,捂着一边的腮帮子,牙疼。

门墙被捅成马蜂窝,来不及收拾,三人退出内室来到外屋暂歇。

姜娆的心神显然被猫儿占据,狸奴时不时跑出去围观猫儿生崽。

柴青野生野长在小镇,七八岁猫憎狗厌人来疯,是以猫猫狗狗下崽都会避着她,藏得鬼都找不着,这次难得有机会围观,她瞅瞅回来又出去的狸奴,一手撑着下巴:“想不想看?”

姜娆拿眼嗔她,不答反问:“你不生气了?”

这话噎人,再次提醒了柴青被她捉弄的事实。

坏种大度地弯了眼眉:“气什么?”

“气我自在逍遥,放你一人劳累。气我瞧不起你,拿你当玩.物摆弄。”

“公主说话真伤人。”

“那你还理我?”姜娆歪头一派正经地看过来:“我戳中你心底的哪根弦了?”

柴青一言不发,周身的气质冷下来,连笑也淡漠许多,她不懂为何有人长着一张天羡人妒的脸,说出口的字眼能如此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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