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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为你而燃(2)

作者: 三月春光不老 阅读记录

这是王昔日发下的‘鸿愿’。

可以预见的是,以姜公主的美貌,倘真入主燕国后宫,被悦纳还好,万一被弃,必将成为诸将争夺的战利品。

只是想想那般情景,男人们扼腕叹息,欢笑声不复,一时显得愁云惨淡。

于是骤然发出的声响就愈发刺耳,惹得众人抬头。

看清她人,上年纪、没上年纪的同时化身胆小鹌鹑。

柴青收回踹向桌脚的长腿。

耳根子清净了。

但那个“姜”字没休止地在脑海转。

她努力想其他事,省得陷在陈年旧事里出不来。

对了。

明儿个该交房租了。

吸溜完肉包的汁水,舔.舔手指,她揣着衣袖,宛若孤魂野鬼地游游荡荡。

等她走远,静默的人群才开始传来窃窃私语:

“咱们惹她了?”

“谁知道……”

“没惹她罢!”

“嗐,还不允许瞌睡虎睡迷糊翻身了?”

四围齐默。

觉得好有道理。

早先柴青外号叫瞌睡龙,后来避讳,镇民们改口喊她瞌睡虎。

虎大家都知道,凶猛无比,但瞌睡虎,说的正是柴青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三十三天没睡醒,蔫蔫的,又丧丧的。

一天的喜怒比天爷爷还莫测,谁晓得她哪时候高兴,哪时候想咬人?

她家住镇北最破旧的茅屋,敢上门催债的只有一位要钱不要命的胖婶。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春水镇的‘三不惹’,所谓三不惹,胖婶就是其中之一,第二位是春水坊妩媚妖娆的俏花魁,三嘛,是喊作‘瞌睡虎’,实为‘坏种’的柴青。

至于为何是‘坏种’,约莫是她祖上没一个好人。

坏人的种,可不就是坏种?

据以前老人说,柴青三岁时乖得不得了,可惜长着长着就歪了。

尤其八年前柴青浑身是血地爬回镇子,没人知道她在外做了什么,得罪什么人。

总之坏种,不能惹就对了!

不能惹的柴青两个肉包入肚,心情肉眼可见地好起来。

赶在夜幕降临,很有心机地窜上春水坊的房顶,打算看一场悦人眼目的好戏。

春水坊,春水镇最大的销金窟。

春水镇也称美人镇,男男女女都长了一副好皮囊。

美人多的地方风月就多。

月上柳梢头,柴青趴在高高的屋顶随手掀开一块绿瓦,里头咿咿呀呀的声音飘来,一对年龄迥异的男女借戏传情。

戏腔动人,从头唱到尾,唱得星月不甘寂寞地从云层探出。

柴青听着戏文看天上被咬了一口的月亮,北风寒凉,她兀自不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长发扫过肩头,夜色中她一身臃肿的花棉袄,如入浑然忘我之境。

一折戏到了尾声,直想拍手称快,若她手头丰裕,没准还想学富家千金的作派往戏台扔一粒金子。

可金子没有,富家千金也不是,她往静下来的香闺看去。

恰是衣带慢解,少男怀春。

女人勾着美少年小拇指,情意一荡,立时天雷勾动地火。

动静闹得甚大。

柴青瞧得啧啧称奇,这场面哪怕看了几年,女人都能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春水镇的俏花魁,尺寸之间夺人命,真是名不虚传!

她搓搓手,一朵蔫花有了灼灼风采,想大喊一声“笔来!”

她在看女人,女人仰着头透过那方天地也在看她。

丧了整两年,唯有此时此景,柴青眼里才会有光。

真是天生的坏胚子。

小没良心的。

俏花魁闭了眼,动.情地花枝招展。

偶尔到了兴处睁眼勾.引趴在房顶明目张胆偷窥的柴青,果见柴青唇畔噙笑,坏得没了边儿,眉眼一挑,双手呈托举状,好似托着两座沉甸甸的山峰。

“……”

女人臊得失了控,缓了缓,又聚起力来。

这一闹,结束时已经过去两个时辰。

如玉净白的美少年累得昏死过去,女人散漫抓过纱衣罩在肥美的身子,声音柔媚如水:“看够了没有,还不下来?”

下一刻,柴青从半敞开的窗子跳进来,小脸红扑扑的。!

第2章 妙姑侄

北风呼啸的寒冬,半敞开的窗子,从窗子外跳进来的人,裹着花棉袄,细细长长地往闺房一站,和哪哪都不搭边。

遑论女人半.裸着身,凌乱的床榻横着被榨.干的美少年,屋子里散着隐约浓稠的香。

俏花魁绕着原地走了两圈,无限春色沿着两条笔直的腿泄开,思及那人趴在屋顶存心的戏弄,她一指戳在柴青胸口:“看过瘾了吗?”

柴青长相素净,和镇子上的小妖精们截然不同,只要她老老实实呆着,不开口说话,像极了戴孝的大家闺秀,但一开口或是一笑,味儿全变了。

又丧又坏,浑身的不安分和丧气之外的灵气涌上来,很惹眼,好比满目黄沙仅存的绿洲。

长在干涸处,独能解人渴。

爱她者欲罢不能,厌她者避之如虎。

“还行。”

她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窗子关上。”女人拢了拢透明的纱衣:“冷。”

趁柴青转身之际她好整以暇盯着那身眼熟的花棉袄,想笑,又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柴青不该是这样子的。

那该是哪样子呢?

她想不明白。

左右眼前人都是柴青,丧里丧气、不修边幅的柴青。

“还冷吗?”

女人意态疏懒,不说话,噙着笑一味诱她。

柴青状若土狗地耸耸肩膀:“好姑姑,您这一身本事,用在我身上糟蹋了。”

合欢宗的首席弟子,未来的大宗主,走的是采阳补阴之道,修的是顶级媚术,多少男子为她神魂颠倒,为她性命都可抛。

柴青虽喊她一声“姑姑”,却做不到为她不顾生死。

她怕死。

怕得要死。

“你又喊我‘姑姑’。”

美人嗔瞪也极具风情,偏生遇上柴青这个睁眼瞎。

合欢宗有一套它自己的养颜术,柳眉看着年轻,但能被柴青唤作“姑姑”,其实已经老大不小。

年少时和柴青她爹有过一场露水情缘,两人太契合,一来二去做过几回,意气相投,干脆义结金兰。

风流剑死去的第一个月,江湖血雨

腥风。

同年,妩媚妖娆的柳眉抱着义兄骨灰盒踏足小镇,见到年仅七岁的柴青:“你以后归我养了。”

那是一个柳絮乱飞的季节。

七岁的小柴青穿着碎花裙,扎着两条精致的小辫子,眼睛又亮又圆:“他死了吗?”

“死得透透的,只剩一把灰了,你要扬了吗?”

“……”

小柴青目瞪口呆地瞅过来,就差在脑门写上“丧心病狂”四个大字。

知道女人在说笑,她板着脸:“我就知道他会死在外面,你是谁,为何要替他收尸?”

那是柳眉与柴青的第一面。

惊讶于小女孩的冷酷与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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