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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为你而燃(174)

作者: 三月春光不老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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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议事厅。

厅外守着不少人。

须臾,门打开,大银霜宗的弟子率先迈出,见没人敢动,琴山中人大着胆子捧着锦盒入内。

大宗师请他们同来,又不同时接见,究竟所为何事,他们也不知。

“这就是琴山关于‘仙人’的记录了。”

琴笙小声道:“大宗师,这世上,真有仙吗?”

季夺魂不苟言笑,送给他一道令人探寻的眼神。

不可说。

大宗师不想说的,仙人来了也撬不开他的嘴。

时光如水,从指缝流逝,再多的人,轮番接见下,在中午前也结束了。

诸人皆是远道而来,被‘盛情’相邀,留在夺魂山吃饭,吃完饭,顺道还能看一场决斗。

得知大师姐来此是要与大宗师切磋,琴山弟子的心提到嗓子眼,有趣的是,看他们紧张,本来紧张的夏玉慢慢竟释然了。

那可是天下第一!

是九州唯一晋升大宗师的存在!

败给他才正常。

余光瞥见杏树下哄美人发笑的身影,夏玉终是坦然:十八岁的柴青都敢挑战九州最高的高山,夏玉二十好几的人了,凭何不能?

大银霜宗、玄天宗、日月宗、紫霄派、不动斋、破雪神教的一帮人凑在一块儿开赌盘,就赌琴魔能在大宗师手上走几回合。

琴山的人蠢蠢欲动,若非大师姐在这,他们也想赌大多人押中的‘一’。

不同于柴青的一刀能解决绝不出两刀,季夺魂二十岁成就天下第一,此后与人对敌,皆是一剑。

他的一剑,不是‘我只想出一剑’,而是‘我只能出一剑’。一剑则分胜负,一剑即见生死,晏如非死后多年,除却合欢宗柳茴,世间再无能逼他出第二剑的存在。

也许现在的柴青能。

但不是一战的良机。

两年前他一剑崩溃年轻人的武道之心,事后也曾后悔。再到后来见到柴青重新崛起,后悔之余,他才真正将这位后辈看在眼里。

这方天地,需要更多强者。

唯有强者,才能撑起世人头顶的天。

九州来此的宗派围着赌桌冥思苦想,杏树下,柴青笑意盎然地握住心爱姑娘的手。

大宗师低不可闻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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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师境和宗师无我境委实云泥之别,大部分人不看好琴魔,虽说琴魔在宗师之中的确称得上佼佼者,可她到底是宗师,不是大宗师。

瞧着太可怜,琴山弟子看不过眼,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为大师姐助威。

然而有人比他们快,更比他们果断。

薄薄的银票被一只手拍在赌桌,年轻人柔和欢快的声音响起:“敢不敢赌大的?一剑?一剑半?我赌两剑!就赌琴魔能逼大宗师出第二剑!”

她朝季夺魂所在的方向挑衅一笑:“一百两,买我开心如意!”

“两剑?”

琴魔虎着一张脸,担心自个害得柴青破财,紧紧搂住她怀里的琴,暗暗调整呼吸。

琴山弟子倒吸一口凉气:“我们也押大师姐能扛两剑!”

银票和碎银不要钱地往桌上丢。

举凡大宗门,少有贫穷的,玄天宗的少年很不看好琴魔,伸手从怀里掏出五张银票:“一剑。能扛住大宗师一剑不死,已经很厉害了,好高骛远,不是正途。”

坐庄的破雪神教的人,见各家都已下场,激动地搓搓手指:“那就拭目以待了。”

打起来!

日头西移,天光明亮。

大宗师负手而立,朴素的青袍宽宽大大,那把破佞剑悬在腰侧,柴青的视线胶着在剑身,不由得想到姑姑在春水镇后山坟道出的嘱咐。

钱叔是举世最好的铸剑师,他的剑,总有一日,自己要拿回来。

衣摆飘荡,秋风拂人面。

琴魔双眸紧闭。树欲静而风不止。

柴青搂着姜娆退到百丈外,也不说话,专心致志望着不远处对峙的两人。

这势必会是一场震颤人心的决斗。

可能输赢只在眨眼之间。

高手过招,容不得半点侥幸。

十息过后,琴魔睁开眼,双手抱拳:“请大宗师赐教。”

季夺魂神情淡漠:“可。”

山风猎猎,围观之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姜娆看得很认真,不想错过任何的细节。

她伸出手,感受到无形的杀气切割周遭万物,有柴柴的真气罩着,她脸并不觉刺痛,只她眼神好,轻而易举地看到枝断叶碎,树木拦腰而折。

“这是在蓄势。高手出招前的声势很重要,但声势太强也不全是好事。”柴青坐在她身畔:“你看,夏玉声势太强,反之,大宗师沉着如渊,不动如山,任是半空激荡的杀气多锋锐,都没法近他身,若是我,就果断出招,也好省省力气。”

说时迟那时快,琴魔横琴膝上,双手拨弦。

如魔音灌耳,震彻寰宇。

随师门长辈出来历练的小辈哪见过这等场面?

便是起初轻视琴魔,认为琴魔胆大包天敢不敬大宗师的少年,支撑不到两息,七窍开始流血。

玄天宗的长者一手按在他后背,替他护住心脉,迅速后退。

同一时间,各宗各派各教,再不敢‘以身试法’,领教琴魔的杀招。

今日来夺魂山的,领头的皆是江湖有头有脸的人物,哪怕他们自认排名不如琴魔,也存了试一试琴魔,试一试自己的心。

这一试,脸都要被打肿了。

原以为稳住心神好歹能撑住一时半刻,如今却连几息都没撑住,再去看二十丈前柴青正与姜少宗主头挨头说小话,一口血堵到喉咙,喷不出,咽不下。

怎一个憋闷?

“快看,他要出剑了。”

杀机四伏,如同张牙舞爪欲吞吃人的狮子,琴音一重,便如母狮仰天咆哮,恰是此时,破佞剑出鞘。

剑出惊天下。

消弭一切的声响。

不仅是天下,就连天上的云也被镇住,不敢妄动。

寒光闪过。

剑气纵横。

一百二十丈外的看客脸色煞白,一口气撤出二百丈,这才稳住心潮。

柴青眉梢轻动,一手按在黄土地,抚平浩瀚剑势。

再抬手,手掌割出一道殷红血线。

她如此,处在剑气中心的琴魔更是难熬,地裂开一道缝,琴弦绷断三根,一口血喷出来,她抱琴而起,以横琴拄地,又是一口血喷薄而出。

“大师姐!”

琴山弟子失声大喊。

夏玉血染衣衫,怔怔地盯着前方收剑入鞘的男人。

季夺魂面无表情,仿佛方才一剑,只是抬手驱赶了扰人的苍蝇。

剑已归鞘,不肯再出。

天地寂静如死,风声泯灭,夏玉动动手指,撕心裂肺的疼蔓延过肉身。

她总算懂了。

为何柴青在此人一剑之下心境崩溃,颓丧两年。

世上竟有此等剑法?

这就是大宗师吗?

掌下横琴琴弦又断去一根。

夏玉面无血色,跪倒在地。

“大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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