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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为你而燃(167)

作者: 三月春光不老 阅读记录

扑通!

细细长长的身子直直栽倒下去。

好在夏玉还有良心,没真眼睁睁地看她成为‘倒栽葱’,一手捞过傻了的柴青,问姜娆:“她晕了,送哪?”

姜娆急急忙忙跑过来把人接到怀里,心乱如麻。

姜啾是过来人,最懂女儿的心,摸摸她的脑袋:“送去渔阳宫罢。”

渔阳宫,姜公主寝宫。

母女俩一左一右架着柴青往渔阳宫走,夏玉背着琴大摇大摆地为她们护法,震慑四围肖小。

其实也不用她多做什么,柴青断刀斩杀十二卫,吓晕姜王的彪悍事迹在前,哪怕她这会子也晕了,身畔有姜王后护着,没人敢犯分毫。

渔阳宫。

姜娆住了十八年的地方。甫一入内,来不及欣赏旧居,姜娆小心翼翼将人送到床,她不放心宫里的御医,沉下心来亲自为柴青诊脉。

“怎样?”

姜娆再三诊断,小声道:“无恙。”

只是吓傻了,惊呆了,受刺激过度。

她面容发窘,不厚道地想:晕了也好,好歹匀给她时间想想怎么糊弄……不对,她轻咬下唇,应该是怎么乖乖地同柴柴解释。

姜姜就是绛绛。

绛绛像个小贼一样躲在坏胚子身边,看她感念故人,看她拿着“死”去的人当天边的月亮。

姜娆好慌。

倒是一旁的姜啾坐在床沿,掩唇轻笑:“这就是那孩子呀。”

一晃,长这么大了。

是如非的徒弟。

也是绛绛的意中人。

打小长着一双看起来就聪明的眼睛,脸蛋白嫩,尤其喜欢看美人。

姜啾对这孩子有愧,更感激柴青在北野舍生忘死地抢回她的绛绛。

“她待你好吗?”

“她待我很好。”

母女俩温温柔柔低声絮语。

柴青做了个梦,梦到多年前‘死’在姜王手上的姨姨出现在姜王宫,梦到她的姜姜是绛绛。

她脑子很懵。

梦里懵成狗熊。

意识醒了,听着母女俩一问一答,更懵了。

梦……梦是真的。

她心慌意乱,有好多话要问,好多话要说,诸如对姜娆,她发自肺腑地想问一问:你怎么能骗我呢?太好了,你竟然骗我。

脑子乱糟糟的。

姨姨是师父的妻子。

怎么能做姜王的王后?

她想问那个女人:你还记得我师父是怎么死的,为谁死的吗?

柴青的心霎时割裂成两半,一半狂喜,一半无声拷问。

是太好了,还是太糟了?

一切的一切仿佛有了确凿的因由。

怪不得姜姜不受姜王宠,怪不得该死的姜王会在‘女儿’身上种下‘毒寡妇’的毒。

怪不得姜娆是棋子。

怪不得……

姜姜对她的态度转变得那样快。身份是何时暴露的呢?

她又是何时晓得柴青就是坏胚子?

对了。

是那道带着笑脸的疤痕。

柴青一下子悟了。

且不论姨姨有没有背叛师父,她识时务地想:管她是谁呢?这女人现在可是姜姜的娘亲,也是绛绛的娘亲啊。

丈母娘三字犹如鱼儿跃出水面。

她不动声色地反省:那我做了什么呢?

我晕了。

一句话来不及说,就像条咸鱼躺在这儿,动也不敢动。

柴青感到一阵羞耻。

最羞耻的还在后面。

她人醒了,兀自装睡,姜娆和母亲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近来发生的事,眼尖的琴魔耿直道:“她醒了。”

“!”

信不信,我还能再晕过去?

柴青欲哭无泪。

“柴柴?”

姜娆柔声细语地唤她。

便见年轻的宗师硬着头皮表现她拙劣做作的演技,眼皮子一颤,眼帘缓缓掀开,一副打了败仗的虚弱态势,嘴唇微张,手指轻抬:“姜姜,你、你……”

她演技太差,听得姜娆小脸噌得红了,脖颈也有羞红泛粉的趋势:“我……我不是故意的……”

胡说!

柴青在心里叫嚣:你成心的!你故意的!你摆明了要看我犯蠢!你好可恶!

她气得脚趾往上翘,有种再不摁住,人就要飞起来的躁动。

姜娆一手按住她毛毛躁躁的小腿,底气不足,壮着胆子拿眼睛勾人。

被勾的柴青:“……”

柴柴宗师眼睛一闭,离气死不远的架势,她耳根通红,落在姜啾眼里只剩下“这孩子脸皮薄,还可爱”的印象。

柴青顾及自己在丈母娘面前的形象,半晌眼皮睁开,认认真真询问:“所以,你就是我的绛绛?你一直在我身边?”

若说先时还有两分装模作样做戏给姜啾看的意思,此时的柴青可谓真情流露,憋着哭腔问出这话,惹得姜娆湿着眸子重重点头:“嗯,我没死,我是你的绛绛。”

一滴泪从柴青眼眶滴落。

她后知后觉地吸了吸鼻子:“你没死……”

姜娆心疼极了,也知此时需要好好交代才能顺利通过这一关,诚恳道:“姜王对我用了假死药,醒来以后,他骗我,说你死了。春水镇那一回,我见着你肩膀下的疤痕,就认出你来了。”

肩膀下……

姜啾眼眸泄出看热闹的明光。

琴魔夏玉已非昨日阿蒙,借着画册,对女女之事有了基本的熟悉,她扬起眉,小小地张开嘴,针对两人的‘奸情’理出模模糊糊的脉络。

也就是说,在春水镇窝着的那段日子,两人就勾搭在一块儿了。

“坏胚子……”

柴青瞳孔剧震,感觉手脚快不是自个的,麻麻的,酥酥的,她喉咙耸动:“绛、绛绛。”

一时,两人匆匆对上视线,又匆匆分开,低着头,或歪头看向旁处。

直到姜啾嗓子发干小声轻咳。

在场之人的视线瞬间聚于她一身,姜啾柔柔笑道:“抱歉,我打扰你们了?”

“……”

夏玉摇摇头,乖乖当好一名局外人,私下里想:这位丈母娘一点也不盛气凌人呢。

姜娆摁了许久,终是没有把人牢牢地摁在床榻,柴青撩开锦被,下床穿靴,膝盖打弯,毫不迟疑地跪地喊人:“岳、岳母!”

这两字烫嘴,她说得磕磕绊绊。

若说之前的姜娆是一朵害羞的火烧云,眼下,就彻头彻尾地成了烧开的热水。

脑瓜顶冒着热气。

纯粹羞得。

柴青喊人喊得太快,下跪的姿态端正急迫,甚至给姜啾一种不应下这句“岳母”,就太对不住这孩子的感觉。

这人处心积虑要把我的女儿抢走。

念头掠过,姜啾眼尾有了零星的泪意,弯腰扶她起身:“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她力气轻,浑身上下没多少劲儿,柴青顺着她的手臂站起来,清脆脆地喊:“岳母!”

“欸。听到了。”

柴青喜上眉梢,羞答答地围在姜啾身边嘘寒问暖,连一道眼神都不敢给水灵灵的绛绛姑娘。

琴魔顾自疑惑一会,恍然大悟,和姜娆说悄悄话:“她心虚,不敢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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