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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为你而燃(157)

作者: 三月春光不老 阅读记录

敌人太强,杀之难如登天,然跟来的这些人多年来为申屠家客卿,手上的腌臜事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申屠虎拿捏着他们每个人的把柄,贼船上去了难下来,便是下来,也是身败名裂,不如死了。

柴青攻势愈猛,身穿蓝衫的客卿涨红脸:“家主……我们、我们挡不住了!”

声音落地,他气劲松懈,被柴青用刀背拍飞。

“寒鸦老人!”申屠虎大骇。

枯瘦如柴的老人苍老的面容现出诡异的红光,顷刻间如同年轻了几十岁,岳三娘花容失色:“他是人是鬼?!”

“不是人,也不是鬼。”

“那就是不人不鬼?”

琴魔戴着眼罩朝姜娆所在的方位‘看’了眼:“寒鸦老人,年岁不详,生来与乌鸦相伴,通灵,能听懂十几种鸟语,心狠手辣,灭绝人性,一直以为自己是乌鸦所生。三十年前杀其母,二十年前屠其老父,有个妹妹……五年内被他分别转手给越王、燕王、吴王,妹妹生四子,幼子,即为吴王十七公子,被他吸干了一身血肉。”

“好、好恶心……”岳三娘抱紧身.下的树干。

“是挺恶心。”琴魔喜恶不太分明,但能说出这番话,可见她对寒鸦老人也是不满:“三年前我与他一战,战到一半,他跑了。”

“跑了?”

“嗯,追过去时,地上只剩下一层乌鸦皮。”

“……”

人岂能是乌鸦所生?寒鸦老人故弄玄虚,为的是让人惧怕,他功法特殊,对战之时越能激起人的惧意,对他越有利。

可惜,夏玉修得是心如止水的功,不爱理会他那一套。

柴青呢?

柴青杀起来,哪管你是人是鬼?不人不鬼?

杀就是了。

战至此时,木刀裂开缝,电光火石间,数十只乌鸦振翅而来,要啄她的眼。

她冷了脸,索性收刀,炽热的掌风如刀斩下,一声声鸟鸣,再去看时,凶悍的乌鸦成了烤熟的死鸟。

寒鸦老人面露凶光:“毁我爱宠,你找死!”

柴青呸出一口血沫:“废话少说!”

新九州宗师排行榜,寒鸦老人排在第六,和邪僧蝉鸣子同等境界,俱是四段中阶,无我境。

不过实战起来,寒鸦老人似乎更胜蝉鸣子一筹。

北野之战,蝉鸣子已死,柴青以真我境的境界杀起无我境的高手,有点难度,却不是不能杀。

姜娆有琴魔护着,没了后顾之忧,她嬉笑的脸庞渐渐认真。

气氛忽变。

琴魔身子前倾,注意力全然放在柴青举起的刀尖。

依旧是那把木刀,似乎在她看来,杀一个不人不鬼灭绝人性的老头子,不值得动用断刀。

武人多傲气,柴青傲骨重塑,自信起来可谓闪闪发光,当她沉下眼眸,精准锁定对方气机的那一刻,寒鸦老人汗毛倒立,嘴里发出一道尖锐的呖声。

夏玉哦豁一声,抬手在一尺之内布下真气防护罩。

一刀斩下。

气浪翻涌,九乡客栈上空静默无声。

眉心一点血徐徐淌下。

刀气强横,而妄图以一双枯瘦如柴的手来抵抗,结果可想而知,寒鸦老人低头看去,干瘦的十指一寸寸断开,指骨崩碎。

‘白骨手,寒鸦声,打遍天下难遇敌手。’这话是老人大半辈子的写照,却在小年轻这里翻了船。

杀他之人,是柴青。

他定定地凝视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疲惫的身躯轰然倒地。

寒鸦老人已死,申屠虎在逃命。

事实上,柴青刀落下来的那一霎,他就断定此人棘手,怪乎鹭洲岛的老岛主要将年仅二十岁的年轻人排在柳茴之下。

确实很强。

强得离谱。

好像在娘胎里就在练武。

她的刀很慢,也很快,快到不等对手亮出所有底牌,一刀收割。

她还只爱出一刀。

是个很爱出风头的年轻人。

天晓得到了这个关头申屠虎为何还有闲心想这些没用的,他不敢回头望寒鸦老人的尸身。

寒鸦老人之所以依附于他,为的是申屠家的秘密,燕王之所以承认芙蓉岭是申屠家的地盘,也是为着申屠老祖年少时曾接待过的贵人。

贵人一走数百年,如今想来早已成为不可窥探的神迹。

包括北野之战,一国的王能号令三位排名靠前的宗师为己一战,燕王室那里兴许有申屠虎一直想知道的真相。

很遗憾,真相再与他无关了。

他逃到明月楼的门口,只差一脚就能迈过门槛。

明月楼藏有申屠家的底牌。

再快点。

要再快一点!

刀光比他预想的还要迅猛。

凡人的肉身一分为二。

申屠虎嚣张跋扈一辈子,欺过男,霸过女,杀过救命恩人,淫过旁支的弟妹,不是人做的事儿他一个人就做了好多。

罄竹难书。

在遇到柴青之前,他以为自己能一直风光下去。

他拼命地睁大眼睛,望眼欲穿,好似再用力一些,视线穿透虚空,就能来到那座华贵的祭坛。

只要上一炷香。

一炷香而已。

柴青连一炷香的时间都不给他。

好恨啊。

他死不瞑目。

明月楼前,申屠虎伏诛,柴青一脚踹开半敞的门,一路穿行,来到紧闭的一排门扇。

申屠家的家主惨死在家门口,申屠家的客卿们为护主各有各的死法,可笑申屠一脉的小辈们,聚在酒池肉林里纵情淫乐。

放眼嫡系,竟无一个该活之人。

木刀再度染血。

两刻钟后,柴青走出明月楼,手上的木刀再也受不住她刚烈的内力和咆哮的怒火,碎成齑粉。

楼外,多年来饱受嫡系欺压的申屠旁支含泪跪伏在门前,满打满算,苟活着也只八人。

柴青往明月楼放了一把火,火势熊熊,火光照耀在她的脸,她的眸色极冷:“今我柴青屠申屠嫡脉满门,但有不服者、不忿者,想为申屠虎讨回公道者,觉得我手段残忍,不该如此行事者,尽管来!青恭候诸位大驾!”

这话是说给芙蓉岭内的人听,也是说给芙蓉岭外的人听。

受燕王室差遣的一百零八位血滴子躲在阴暗的破庙,闻言,心底战战兢兢。

“她发现咱们了?”

“不知。”

“那咱们还要不要跟去姜国?”

领头的人目睹柴青手起刀落灭门,正是吓破胆时,擦擦冷汗:“先避战。”

如此的战斗疯子,自然要趁她病要她命,柴青这一战比在北野之时更强,傻子才往她刀刃撞呢。

江湖人快意恩仇,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灭了申屠满门,柴青专程在芙蓉岭九乡客栈住了三天,可叹这一遭杀得血流成河,无一人为申屠喊冤。

琴魔坐在房顶保养她的琴弦,姜娆在屋里安慰不敢和柴青搭话的岳三娘。

此间事了,已做修整,该启程了。

岳三娘揪着姜娆衣袖,舍不得撒手:“能不能、能不能带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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