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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为你而燃(142)

作者: 三月春光不老 阅读记录

身后的谩骂声追上她,她不闻不问,一鼓作气跑到碧波宫外最大的空地。

“爹爹!”

晏如非看到了她。

姜王也看到了她。

“爹爹!不要信他!他骗了你!”

晏如非惊喜她能来,晦暗的眸子陡然有了光。

姜王阴仄仄的语调响起:“还不束手就擒吗?晏如非,你要想想你的妻女,今日你不死,死的就是她们。你舍得吗?”

他扬声一喝:“拿下她!”

“不要动我女儿!”

“好啊,你死,她就能活。寡人问你,你死不死?”

姜娆拼尽全力挣扎,无济于事。

“怎么,你舍不得死?带王后出来。”

“娘亲!”

“晏如非,寡人再问你,你死不死?”

“你是一国的王,说话当言而有信,我死了,你要放过她们。”

“寡人应你。”

“不要!”

万箭齐发,嗖嗖的破空声,将人射成人形刺猬,宫人松开姜娆,姜娆含泪跑到娘亲身边:“娘,爹爹她——”

“他不是你爹爹。”

姜王后面上毫无痛色,迈着碎步依偎在王的臂弯:“这才是你父王,你难道想当野种吗?”

“不……你说谎……”

“来人,将晏如非给本王剥皮抽骨。”

杀意与悲痛激荡姜娆的心,她牙齿打颤,满心想着“只需一剑”,却在剑刺出的那一刹,看清‘娘亲’的眼睛。

这不是她的娘亲。

她的娘亲从来都是柔弱的,眼里无权欲之心。

姜娆倒退两步,幡然醒悟——

这是幻象,现实中绝没有发生过这一幕。

爹爹的死,是她和娘亲事后听闻的。

这是假的。

是入幻丹搞的鬼。

她清醒过来,心魔随之一变。

.

“入幻丹啊,也不是多高明的东西,只要服药之人随时保持清心理智,识别真伪就能从中脱身。

“但难就难在,心魔滋生,总能从人性中找到破绽。

“入幻丹只是在一定时间内错乱人的思想、情绪,内心深处愈怕什么,惧意就会编织出可怖的网,用来欺骗你的大脑。

“所以说,最大的对手往往是你自己。四面皆敌,人要自救,就要出剑,一旦出剑,定力这一关,就败了。”

柳眉吃完一枚鲜果,用帕子擦擦手指:“合欢宗的内功心法特殊,越往上越要求定力,定力不过关,往后修习极可能会迷失在肉.欲,丧失自己最本真可贵的一部分。一般情况来言,顺风顺水长大的人过这一关会很容易。命途多舛、心思重的人,过这关会难上加难。”

柴青心提到嗓子眼,喃喃道:“姜姜……”

.

姜娆闭着眼,伤口开裂,血水混着汗水在地面泅出一小片水渍。

嘴里一会喊娘,一会喊爹,一会又哭又笑,情绪波动之大,手中的剑握得死死的。

很难不让人怀疑,她下一刻会一剑劈到对面的石壁。

石壁之上多得是深深浅浅的剑痕,这一关,无关旁人,是心灵深处,自己与自己的征战。

下唇被咬破,血顺着唇缝漫进去。

她面白如纸。

.

“姜姜,我不爱你了。”

莺莺燕燕围绕着‘柴青’,皆是眼熟之人——姑姑柳眉、琴魔夏玉、春水坊的净玉、柔玉、秀玉姑娘。

“坏胚子……”

“谁是你的坏胚子?我早就后悔了,早知道救你会让我受好大的罪,我何苦来着?你我已经睡过了,滋味一般般,现在,我有更多更好的女人了,你走罢。”

“我不走,你是我的!”

一声笑。

“我是你的?你真是个傻子,你且看一看,除了这张脸,你还有哪里与我般配?武功没夏玉高,又没姑姑有银钱,还没三玉放得开,我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吊死在你一棵树上。我为你差点死了,你放过我罢。”

“你不是我的坏胚子。”

“我就是!”

‘柴青’忽然翻脸:“你若不信,不如再睁大眼睛看一看,我睡别的女人。”

她一手扯碎‘琴魔’的衣裙。

姜娆炸了:“不要顶着我柴柴的脸做这恶心事!”

那人坏坏一笑,笑得和她的心上人像了十成十,她一字一句道:“姜娆,我不爱你。”

四层塔内,姜娆豁然睁开眼!

来自美人身上的杀气几乎凝为实质。

这就忍不住了?

守塔人嘴唇微张。

姜娆握剑。

下一息就要出剑。

石壁上的剑痕很快就能再多一道。

哐当。

她手松开了。

一掌打在肩膀。

鲜血呕出。

清醒了。

清醒了的姜娆奄奄一息倒地,眼里的怒火熊熊燃烧。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狗屁的入幻丹!她的柴柴才没有那样花心猥琐!

她气得又呕出一口血。

啧。

好惨。

“你看起来要死了。”

姜娆缓了许久,如病入膏肓即将咽气的倒霉蛋:“嗯……我快要被气死了。”

免得她真死了,守塔人喂给她一粒救命药:“你还要往上走吗?”

“这关我过了?”

“过了。你提前耗尽入幻丹的药效,这一关过得很漂亮。”

四层塔一过,彼时的姜娆已经具有成为内门弟子的资格。

只是她不问,守塔人更没想到这一出,毕竟前来闯关的,一般都晓得十一层背后象征的意义。

她投喂的那粒救命药真能救命,姜娆一身是血地站起来:“我还想试一试。”

一句“试一试”,过五关斩六将,天暗了又明,明又转暗。

这是姜娆进合欢塔的第十一天。

柴青憔悴地不成样,压根不晓得往后余生她若不能当个专情的女人,会迎来多么可怕的后果。

.

第十关已过,姜娆爬着上了第十一层。

“这是媚.药,吃下它,不为药物所控,坚持三刻钟,去往第十一层。”

姜娆浑浑噩噩服药,守塔人守规矩地不去看她。

这一天天的观察下来,美人与日俱疯,只要不死,只要仍有一口气在都要往上走一走、试一试的毅力,说实话,很吓人。

照她这股疯劲儿,想做什么做不成?

身在塔中,她似乎已经能看到此人出塔后宗门上下的震惊脸了。

死去活来的三刻钟,逼得姜娆苦不堪言,口腔满了血腥,又要借痛意镇压狂潮般的欲.念。

不能为药物所控。

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

穷途末路,她掀开指甲盖,仍不行,又一根根掰断指骨。

纤纤玉指被祸害得血肉模糊。

她不懂。

想入宗门而已,为何要受这般非人的苦。

难道每个入宗的弟子都熬了过来?是她不行?是她脆弱?

赶在平时,以姜娆的聪明估计早已猜到十一层塔背后代表的意义,但她自打上了一层,身心无时无刻不在饱受常人无法想象的煎熬。

容不得她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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