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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为你而燃(113)

作者: 三月春光不老 阅读记录

“怎么可能会折?”少年笑眯眯的,偷偷和她咬耳朵:“我早就猜到柴姐姐不是一般的宗师境了。”

他喝了一碗酒:“再说了,木刀多好,用木刀宰宗师,无异于用绣花针撑住塌下来的天,这样才显得你威风。不信你去江湖上走走,听听那些人说什么,换了用我精心铸造的宝刀,那些人就又要叨叨了,肯定会说是占兵器之利,而非真有那本事。”

钱小刀理直气壮:“成名一战,怎好存在瑕疵?必要堵一堵酸鸡的嘴。”

柴青和他杯碗相碰。

莫玲玲坐在窗前听两人吹牛,小寡妇慌慌张张跑进来,小脸煞白:“不好了!要、要打起来了!”

“谁和谁打起来?”

“燕国,燕国正式对姜国开战了。”

钱小刀心中悚然,偷偷瞥了眼柴青,问小寡妇:“和亲的事呢?谈崩了?”

崩得不能再崩了,两国都要开战,亲事自然不能成。

这段日子春水镇不安宁,好不容易安宁了,外面的消息慢人一步地传进来。

燕国七万大军奇袭姜地,夺三城。

三日前,燕国正式向姜国宣战,燕王欲在北野,当着姜国大军的面,杀姜公主祭旗。

店小二拎着酒窖里珍藏的美酒,顺嘴提道:“晌午那会,我听过路的客商提了一嘴,姜国赶来和亲的那位公主,入东阳郡后就没了音讯,可见是被逮住了。”

不仅是公主,姜国前来护送的数百精锐、几位将军,半数折了,半数做了俘虏。

燕王要在阵前杀俘,拿兵将的人头和美人的鲜血狠狠羞辱姜王。

柴青吐出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心道:怎么有人比她还混蛋?

救,还是不救?

她想也没想,又或是曾几何时就是想太多,所以畏首畏尾,不敢一战。

泥封拍开,她喝光坛子里的酒,转身出门。

钱小刀追在身后:“青姐姐,你要去北野?带我一起,我会铸刀!”

柴青停下来揉揉他的狗头:“放心,我有刀。”

祖传的刀。

断刀不朽的老祖宗。

货真价实的名刀,刀名也是不朽。

撂下这话,柴青自去挖祖宗的坟。

目睹这一切的钱小刀眼神呆滞,着实开了眼界!

见过狠人,没见过连自家祖宗都敢刨的‘狼人。’

柴青得了名刀,诚心诚意地在祖宗墓前磕了三个响头,一只手握刀,一只手伸入怀,摸摸公主送她的香囊,一时心荡神驰,色迷心窍,只觉万千豪情直往心头涌来。

还有什么好说的?

嗐。

干.他娘的!!

第69章 背刀行

“宗主今天又没用饭?”

“没呢,一直猫在屋里,谁喊也不应。”

“啊?这,这难道不是好事嘛,宗主为什么吃不下饭?”

合欢宗的女弟子扒拉另一女弟子的耳朵,小声道:“大概是太高兴了,养孩子养得这么好,却没法跑出去大喊我家崽真棒,是个人都接受不了罢?”

“是这样吗?”

“肯定的!信我的没错!”

女弟子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两人不约而同看向紧闭的那扇门。

门内,继任大宗主之位的柳眉坐在床榻顾自抹泪:“老娘养孩子容易吗?容易吗?青青真争气啊,怎么能这么争气?”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她哭红眼,帕子湿了两三条,门被敲响。

“眉眉啊,是师父。”

柳眉喉咙哽咽,缓了好一会:“进来罢。”

新的宗主已经就位,统领全宗上下走向更高更强,旧的宗主从高位退下来,一心沉浸武道,不理会宗门俗务。

这次还是大徒弟连着两日不吃饭,习惯操心的柳茴提前结束闭关。

门发出吱呀轻响,柳眉用小拇指抹去眼角残泪,笑意刚爬到眉梢,女人轻啧:“好啦,师父还不知道你?想哭就哭罢。”

这话出口,好好的徒弟就又成了泪人。

“青青真有出息,没辜负我这些年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

柳茴坐在她对面,单手撑下巴:“是么,柴家那崽子,你接管的时候她应该有六七岁了,怎么着,都六七岁了,还要你把尿?”

她眼神古怪,私心里不定把柳眉想成多丧心病狂的变态。

女人幽幽叹了一口仙气儿:“眉眉,你这样,很危险啊。”

哪能对那么小的孩子起那么龌龊的意图?

“……”

好好的母爱放到她嘴里莫说变味了,都快变馊了,柳眉眼泪一收,后悔放她进来,不服气道:“我十三年的青春,这是说着玩的?她哪样不是我教的?”

“教什么了?”

“……”

再细想,一时半刻好像真想不起来教了什么。

记忆翻页——青青七岁会自己洗衣服洗袜子,会去山上打猎,打了野兔烤熟不忘分她一条后腿。

八岁捧起针线给她缝了件奇丑无比的肚兜,丑得辣眼睛,也是那一年柳眉接管她一应贴身衣物,不准她再做针线活。

九岁,青青活成野螃蟹,不大的孩子,愣像是长了八条腿,跑起来飞快,稍倾不见就能闯出祸来。

十岁……

她痛心疾首:“会自个讨老婆,这绝对是我教的。”

柳茴笑话她:“行了,也别躲屋里喜极而泣了,侄女出息,高兴高兴差不多就够了。来正事了。”

“嗯?”柳眉一改不靠谱的气质,坐姿端直:“师父请说。”

“燕国向姜国宣战,燕王在北野欲当着姜王的面杀‘和亲公主’祭旗,你侄媳妇要没了。”她顿了顿,严谨道:“可能侄女也要没了。”

“……”

柳眉擦干眼泪,默默地盘腿坐在那,半晌没反应。

柳茴等了等,不见她大骂燕王,还以为人转性了,目不转睛盯着她抿直的唇角,心道:眉眉这些年的历练看来也不是半点用处都没有的。起码遇到事情,俨然有大宗主该有的定力。

这般想着,她拍拍大徒弟肩膀,柳眉低声道:“师父,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动吗?”

若只是她一人,战就是。战不过死了就是。

然如今一宗的担子扛在肩上,起码当着师父的面,她得看重师父传下来的基业。

“你还晓得问我,没莽着性子就走,不错。”

柳眉等她的下文,柳茴笑道:“柴令死后,这些年的江湖究竟在观望什么,眉眉,你还没看明白吗?”

刀口舔血的江湖人与王室贵胄几十年来就不站在一块儿,立场不合,观念不同。

二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自打风流剑陨落,谁还能以一人之力撑起武人的壮志雄心?

没有。

再没有那样一个人出现。

于是江湖沉寂,刺客盟人心涣散,各大宗门默然关闭山门,隐有避世之意。

于是九国势大,九国各自为政,山下那些小门小派一小半渗入的是各国王室的人。

曾经柴令以江湖势力掣肘王权,现在反了过来,王室学聪明了,懂得从内部各个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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