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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为你而燃(102)

作者: 三月春光不老 阅读记录

姜王为报一眼一刀之仇可谓下了血本。

号召九州的武人来为他出口气。

穷文富武,这话诚然不假,武道的攀升除了天生具备的好悟性根骨,天赋差些,便离不来各样天材地宝。想要有天材地宝,就离不开银钱。

穿着各样的武人锲而不舍用最笨的法子展开搜寻,给刺客盟‘榜上有名’的义士带来不小困扰。

柴青装作没看见这严峻的阵仗,一心去寻她的猫。

赶巧在青龙街遇到出来遛狗的小寡妇。

小寡妇手里握着牵狗绳,柴青走不动道儿:“这狗……”

“酉酉妹妹送我的,我还说要谢谢她。”平白得了两只狗,她喜不自胜,话不免多了:“

打远看见你走走停停,在找什么?对了,酉酉妹妹呢?今晚去我家吃饭,我又学会做几道好菜。”

狗是姜娆送的。

柴青愣在那儿。

“到底去不去呀?”

“不去了。”她问:“你来时见到两只猫没?一只胖三花,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

她态度奇奇怪怪,小寡妇稍一回想:“是见来着,那是你的猫呀?就在,在那边的草丛。”

手指了个方向。

“我还嘀咕呢,谁家的猫养得那么肥……”她又问:“你不来就不来罢,酉酉妹妹一定要来。”

“她来不了了。”

“啊?”

小寡妇倏地一惊:“她怎么了?”

想到镇子冒出来的好多生面孔,她拧着眉:“被那些粗鲁的武人抢了?你说话呀!”

“没有。”

“没有你垮着脸做甚?”

话说出口,蓦的记起柴青好早前就这样,只是有了未婚妻,性子才变得好说话些。

“你们……你们吵架了?哎,听姐姐一声劝,酉酉是好姑娘,她——”

“我和她完了,结束了。我不要她了。”柴青冷着脸:“你别再问了。”

兀自去寻猫。

好一会儿小寡妇才想明白她这番话什么意思,这是……闹掰了?不至于罢!前阵子还你侬我侬玩得欢,这、这一点征兆都没有,怎么就完了?结束了?

她气不过:“你眼瞎啊!她那么好的姑娘,你说不要就不要?”

柴青爱答不理。

小寡妇越想越气,也不遛狗了,牵着狗往家走。回到家,坐在椅子喝完两杯茶,她气哼哼想:柴青肯定在说谎。说不准是酉酉妹妹不要这个坏种了。

可与酉酉相识日短,她也看得出来,这姑娘对柴青,那是实打实的好。

所以这是怎么一回事?

闹掰了,那人呢?那么大的大活人呢?

连夜离开春水镇了?

‘酉酉姑娘’在时就很得镇子上的人们喜欢,她忽的没了踪影,过问她行踪的人越来越多。

尤其之前她和柴青几乎形影不离,如今在街上见到柴青,不是蔫头耷脑地孤魂

游街,就是小木棍上拴着鱼干,引诱离家出走的大小猫咪。

反正是一个人。

一来二去,人们很快晓得坏种和酉酉姑娘感情破裂,一拍两散。

这还是办过订婚宴的呢。

就这么掰了。

简直莫名其妙。

胖婶见了柴青压根不给她好脸色,火气上来,钱也不赚了,要收回穷极巷的小破屋,不准柴青住。

柴青花了大价钱保住这屋。

翌日,胖婶气冲冲将多出来的银钱扔还给她,不占她的便宜,也继续不给她好脸。

只是到底没再说要把房屋收回来的话。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柴青八成真的被酉酉姑娘甩了,否则不至于伤心至此。

酉酉姑娘走了,坏先生也许久没出新作,芙蓉书坊门口隔三差五有人催文,坊主装聋作哑。

一切又回到原点。

柴青舍了大宅子,在一个艳阳天搬回穷极巷的小破屋,过起追猫撵狗的日子。

时不时和隔壁小寡妇吵一架,吵得脸红脖子粗,最后说狠话老死不相往来。

结果第二日,天一明,就会忘记那些狠话。

.

笔直的官道上,尘土飞扬。

和亲的队伍临近东和郡,人累马乏,荣华请示过公主,全体人马原地暂歇一刻钟。

车厢内,姜娆亲吻那支不再娇艳的桃花,哪怕她想了好多办法,也只是使这花晚半日凋谢。

“真可惜。”

“公主,来喝盏蜂蜜水。”

花枝轻拿轻放地收进锦盒,姜娆接过杯盏浅浅润喉,问:“东阳郡可是陈旧章的地盘?”

“公主好记性,陈旧章陈郡守,燕王奶娘之子,能文能武。到了他的地盘,观他的态度,就知燕王态度如何了。”

姜娆不大在意燕王是怎么个态度,此行将生死置之度外,她操心的是狸奴、厌奴的前程。

“找个机会,你们逃走罢。”

“公主?”

防着外面的兵将,姜娆与她二人以气音密谈:“吞金城没有你们的亲人,你们留在我身边够久了,我一人受难便罢,不愿牵连无辜,听我的,能走则走,我会为你们制造逃走的机会。”

她言出必践。

饶是荣华猜到是谁放跑了两名婢女,也不能违背她的意愿派人追回。

左右重要的是公主,放跑了小猫小狗,料是王上知情,也不会怪罪。

狸奴厌奴做梦般得了比金子更贵重的自由,站在东阳郡的富贵山,泪眼朦胧地目送车驾愈行愈远。

这一去,公主真就是孤身作战了。!

第63章 不太平

三月春暖,鸟儿赖枝头。

穷极巷,住在隔壁的小寡妇这两天不再牵着狗绳出去遛弯,镇子人多眼杂,扛刀的江湖人胡子拉碴的,她看了害怕。

阳光大好的天儿,她在院子里喂鸡。都说睹物思人,看见这饿得飞不起来的母鸡,就不由得想起温柔明媚的酉酉姑娘。

想当初,酉酉妹妹一口一句“姐姐”,喊得她心花怒放。

自从丧夫,小寡妇日子过得简单,有个坏种邻居,平日少不了打嘴仗,镇子的单身汉便是有那贼心翻墙行坏,也得顾忌柴青愿不愿意。柴青这人,喜怒不定,别看素日丧得要死,恼起来也是会打人的。

坏种声名在外,也不全是不好,起码给隔壁的邻居带去浓浓的安全感。

拌好鸡食,寡妇朝隔壁望去——听不到旁的声息,若非晓得有人住在里头,这样子看起来真像没人住。

也不知要多久才能缓过来,失恋的滋味不好受,哪怕柴青口口声声说是她不要姜酉酉,明眼人谁不知道呀!柴青爱死了她的未婚妻。

要不就说,世事莫测,在此之前,若有人和寡妇说两人会闹掰,她是万万不会信的。

“这人啊……”

她杵在院里伤春悲秋。

一墙之隔,柴青大白天呼呼大睡。

听过‘猫冬’,没见过‘猫春’的。难得一见的好春光,风不温不燥,花开满枝丫,她径直蒙了被子,放下人世间所有的正事闲事,眼睛一闭,心门也锁了。

小寡妇对着大门唱小曲,咿咿呀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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