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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女友黑化日常(1190)+番外

奇怪的是,它竟然更改了主人!

在它们之上,第一系统是“主神”的存在,它们排名前四的系统积分无限接近,正朝着“主神”的方向晋级。如此紧要关头,第二系统居然愿意易主,导致庞大的积分腰斩,从第二名退到了最后一名!

这次事件让宿主们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被搞。

他们对自家的统子也看得更紧了。

“大人不是说,能者居之么?”琳琅很惊讶,“他不如后来者,被取代也是正常的呀。”

就准外来人掠夺本地人,不许本地人反抗?

系统被气到不行,它在意的是这个?!

“他行不行是他的事,是不是你,透露了这件事?”

它在意的是她毫无保留的信任!

系统之间虽然竞争激烈,起码也是同类,系统没想到,它的一己之私竟然连累到了第三系统!

“真奇怪。”她看它,仿佛在审度着什么,“到了这个地步,大人不会还觉得我是个……嗯,天真的小女孩?如果要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生存,拉拢盟友,互相依靠,不比单打独斗要好得多?”

道理是这样,系统却无法接受她的做法。

撕开温情脉脉的表象,她正肆无忌惮利用它。

系统一点点松开她的手。

而裙裾一扬,她又似蝴蝶般,坠在它的怀里。

“啪——”

绣架榻了,丝线缠绕着她的发。

那副未完成的刺绣也被压在身下。

她绣的是比翼双飞。

系统胳膊僵在半空。

“大人,我很害怕,害怕,自己孤身一人……您说,如果出事了,您也会休眠沉睡,到那时,谁又会陪着我呢?我只是想,让陪我的人更多一点,这样也不行么?”她伏在它的肩头,小声哭泣。

系统表以沉默。

琳琅话锋一转,“是,我是大错特错,自作主张,不该瞒着大人,给别人通风报信——”

她余光中瞥见剪子,作势要爬过去。

“妾身这就一死了之,给大人赔罪!”

系统将那截细腰捞了回去,摁在腿上,头疼不已。

“……行了,闹什么。”

它又没真的想对她如何。

琳琅枕在它的腿上,发丝披散。

她呜咽地哭,眼睛红得厉害,“那大人还生气么?你一生气,我就害怕。”

系统心想,不见得吧。

可它能拿她怎么办呢?

一旦栽了,就永远爬不起来了。

“最近是紧要关头,你别节外生枝。”系统软了口气,拭擦她的泪珠,“我说了要对你好,就决不食言。”

那泪珠却越滚越多,落入衣襟交合处。

系统的手停在了她的颈前,扯出一截帕子,生硬地说,“有手有脚,自己擦!”

最终审判日比系统想象中要来得要早。

宿主容经鹤野心勃勃要进攻乐流,却为敌国谋士抱心而苦恼,这些天都在部署,如何出其不意夺取城池。

他并不知道,自从莫府败落之后,他对军权的控制大不如前了,而朝堂之上,又有宰相解不器作为内应,架空中枢,将君主瞒得滴水不漏。

这日大雪飘零,是帝王的生辰。

战事在即,容经鹤免了一切繁礼,同妻后在午间小酌,权当沾一沾喜气。

他拍了拍掌,好几个太监搬来一件重物。

“这是什么?”

昭后饮了点酒,玉颊生晕,慵懒倚靠在君王的胸膛上。

“你猜猜看。”

容经鹤亲昵刮她的鼻子,“送你的。”

她的语调微碎,软得人畜无害,“今日,是,是琴郎的生辰,怎么,反倒送起我的礼来了?”

“你我夫妻,送谁不都一样?去瞧瞧,可还喜欢。”

容经鹤宠溺推了她一把。

琳琅抚着鬓发起身,指尖掀开了红绸。

一架凤首箜篌落在她的眼下,饰金彩,络翠藻,琴身宛如一叶轻舟,白弦蜿蜒而下,被雪日折射出凛冽的光。

而琴首弯曲,如同凤凰的细颈,永久地仰着天廓。

男人从后头抱着她,情意缠绵悱恻,“你初来从昭,是我疏忽,让你受委屈了,从此以后,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弹奏,再也无人敢欺你。”

他还记着孩子的事,捋了捋她耳边碎发,“我出征之后,你便在宫中好好调养,我之元储,定是你我孩子,谁也越不过你。”

大不了他再让系统高价去收多子丸,孩子迟早也会有的。

琳琅静静凝视面前这一架凤首箜篌。

她十六岁时,他是入室豺狼,劫掠她国,覆灭王室,更将她贬为阶下之奴,在囚车上苟且偷生。

她十九岁时,他是铁血帝王,本骁悍雄杰,却柔情万千,为了祈她安宁,去寺庙求得一纸护身符,稳稳妥妥压在她的心间。

他踩她入泥里,也捧她至云端。

他为她破了无数的例,负了无数的人。

他应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盖世郎君。

却,从来不是她的郎君。

一滴血绽开在她的肩头。

容经鹤顿时惊骇。

他……流血了?!

这不是一般的症状,六局二十四司规矩从严,负责宫廷起居饮食,一经查出,便是株连之祸。

他们根本不敢谋杀权柄在握的君王。

不,不对。

容经鹤倏忽眯眼。

“你——”

琳琅则是抬手,轻轻抚摸着凤凰颈般的琴首,打断了她。

“三年前,也是这凤首箜篌,让你倾心了我。世人皆说,你是一怒为红颜,是我生得太好,所以招惹了灭族之灾,可事实真是如此么?”

她笑出了声来,“你们呀,总是为自己的野心征服找借口,当美人计成功了,说是天命所归,而失败了呢?不愿承认自己的过错,又推到红颜祸水的身上。”

“什么好的,便宜的,都给你们占全了。”

四肢百骸仿佛泡在了岩浆里,容经鹤猛地推开琳琅。

男人的眼底阴翳重重,“你……你对我下毒?!”

琳琅浅笑,“是毒哦,你不妨也猜猜看是什么毒?”

总之不止一种毒。

甚至那酒也是有毒的,她为了做全套,还陪着他饮了不少。

她大概是天底下,最盼着他死的人了。

“毒,下毒,你……”容经鹤艰难吞咽口水,却止不住血沫往外冒,“你……为什么?咳咳!”

“为什么?你竟问为什么?”

琳琅笑得腹部发疼。

“我的君王,你不是小孩子了——”

怎么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

她潋滟的眉目陡然变得森寒,如同煌煌艳鬼。

“我阿父阿母亡于你手,此为第一仇。”

“我琳琅王氏为你所覆,此为第二仇。”

“我被囚,被辱,被流离失所,被屈意承欢,此为第三仇。”

深厚的积雪折射出澄明的光线,容经鹤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明亮。

他的视线正被漫无边际的黑色吞没。

她……恨他!

自始自终,都在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