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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明月(272)+番外

梁烨熟练地拿起手机拍照留念,而且执着地要将这种照片放在署名为2的文件夹里。

王滇嗤笑,片刻过后还是没能忍住,给他连拍了好几张一块儿放了进去。

操,神经病。

回国那天已经临近除夕,梁烨在被拒绝了试开飞机的要求之后情绪略微低落,抱着手机鼓捣了一路,临下飞机时王滇检查手机,发现清一色全是他在飞机上睡觉时梁烨拍的照片,大多都故意带着吻痕和牙印,看起来莫名的涩情。

“脑子里没点干净东西。”王滇如实评价。

梁烨虚心地接受了这个评价,将他的手机和自己的一块放进了兜里,潇洒利落地下了飞机。

白高阳看见王滇出来的时候赶忙冲他招手。

他家老总看起来时尚招摇了不少,穿了件很有气势的黑色大衣,一身西装挺括精致,踩着价值不菲的皮鞋,两条大长腿尤为吸睛,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大明星在走秀。

“王总,这边!”白高阳见他不搭理自己,赶忙出声。

对方闻声抬手将鼻梁上的墨镜往下一勾,眯起眼睛看了过来。

“王总!”白高阳兴高采烈地冲他挥手,为了自己的年终奖金奋力拍马屁,“您接的长头发真帅!真男人就是要扎高马尾!”

梁烨冲他露出了个温和的笑,“车钥匙给我。”

白高阳赶忙要递给他,下一秒就听到了声同样熟悉的声音,“不许给他。”

白高阳震惊地看着推着行李走出来的王滇,又看向梁烨这张脸,“王、王总!?那你是——”

“他是我爱人,梁烨。”王滇示意他来拿行李,伸手从梁烨兜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黑着脸道:“你是生怕自己丢不了吗?”

“你又不是找不到我。”梁烨笃定道。

“这里这么多人——”王滇话说到一半陡然停住,眸色深沉地盯着他,“怎么?”

梁烨晃了晃手腕上的表,又指了指耳垂上的耳钉,“这些里面都有你们那个叫定位器的东西,你手机上都能实时监控。”

王滇神色微冷,“不乐意?”

“朕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根本无力反抗。”梁烨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压下了眼底的精光。

王滇扯了扯嘴角,扣住了他的手,“那就老实受着吧。”

“朕可以在你身上装摄像头吗?”梁烨礼貌地询问他,“这样朕可能就会稍微开心一点。”

“……不可以。”王滇冷酷道:“摄像头很不方便。”

梁烨失望地叹了口气,“那还是定位器吧。”

王滇牵着他走了几步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扭头盯着他,“你是不是给我放了?”

梁烨冲他露出了个无辜的笑容。

王滇在国内的宅子倒是比国外的大一些,梁烨看着面前的别墅群,“这些房和地都是你的?”

“……不。”王滇拽着他往其中一栋别墅走去,“曾经全是我的,但现在大部分都卖出去了,我就只剩了几栋。”

梁烨不满地问道:“钱呢?”

“拿去买别的地了。”王滇简要地跟他解释了一下,“结了婚之后,我所有的财产都分你一半。”

“啧。”梁烨挑了挑眉。

“工资卡可以上交。”王滇思考了片刻,推开了门,“婚前财产协议也可以不签,全都是你的。”

“你城东的那块地呢?”梁烨回忆了一下,“也给我吗?”

“……那块地被别人抢走了。”王滇木着脸道。

“谁抢的?朕去帮你杀了他。”梁烨霸气十足道。

王滇警告地看着他,“我们这里是法治社会,杀人犯法。”

“杀人当然犯法。”梁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大梁律法里有关杀人的律例有几百条。”

“我之后慢慢给你解释,但是绝对不可以杀人。”王滇不放心地将人拽了进来,肃然道:“遵纪守法是在这个社会生存最基本的要求,也是最方便的。”

梁烨颇有些玩味地体会着他的最后一句话,“最方便的?”

王滇微微一笑,“对。”

——

“王滇的控制欲太强,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安。”钟千雁坐在沙发上看着梁烨的相关身份资料,显然都是王滇给他安排好的,是跟他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身份,“这个梁烨来历成迷,没有任何社会关系,现在一切都掌握在王滇手里……”

王淮南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应该对儿子多点信心,他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行为,也会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钟千雁叹了口气,“不是我对他没信心,他什么样你难道不比我清楚?”

一贯会伪装在温和良善的表皮之下,要不是这些年他们拘着,又是干预治疗又是心理抚慰,即便如此还是能干出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好在近些年一直没出过什么岔子。

“你就是被他吓怕了,国外那些绑匪穷凶极恶,他也是为了保护你,再说当时法庭宣判他是无罪的。”王淮南捏了捏她的肩膀,“他就是最近工作太忙,心理压力过大,你看现在谈恋爱了,再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也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钟千雁点了点头。

但是她脑海中还是会闪过发生在国外的那次绑架案,王滇在她面前面无表情砍断了绑匪的胳膊,慢条斯理的剔出骨头的样子,满脸是血的少年拿着骨头递给她,茫然又无辜地冲她笑。

‘妈妈,给你。’

她谁都没有告诉过,当时王滇想砍的不是胳膊,当时要不是她喊了一声……

诸如此类的事情从王滇很小的时候便有了苗头,天知道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她儿子能做个遵纪守法的人,好在随着年纪渐长,王滇也越来越“正常”起来——或者说他已经很努力朝着他们所希望的样子表现。

她实在很难想象究竟会是怎么一个人,才能够容忍王滇那些可怖的控制欲和扭曲的情感表达。

“希望如此。”

——

装潢精致的餐厅包厢里,余则天看着进来的人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去跟他握手,“王总!好久不见!”

梁烨笑着跟他握手,目光略带嫌弃地扫过对方的啤酒肚,“余总,好久不见。”

酒过三巡,余则天终于聊到了正题,“……您瞧我这事儿办的,那场拍卖会的主办方是您自己,我还借花献佛借到了正主头上,不过要我说,主要还是您收藏的那块骨头漂亮,哎哟,我当时一眼就相中了……不过您怎么舍得拿出来拍卖呢?”

虽然当时他拍了那块骨头,起先并不是打算用来送礼的,而是想先培养培养爱好以后好跟王滇这种变态有点共同语言,但是拍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有人跟踪调查他,干什么事情都不顺利,这才起了心思想甩手,骨头在他这里放了近一年才找到机会送给了王滇。

梁烨看着面前的余则天,“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一年前就将这块骨头放在了拍卖会上等人来拍?”

“哎?”余则天被他搞得一头雾水,“啊?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