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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又在假扮对方了!(18)+番外

痒。

就算用力擦了,那一瞬间的痒意也顺着神经,直接钻进了心里去,让陈词浑身都要发颤。

他很少让别人碰他,弟弟和父亲除外。

陈念说他有精神洁癖,陈词觉得也许是,正常情况下,他会本能地避免一切没必要的肢体接触。

陈词垂下眼,看向自己手背,没发现脏东西被擦掉的痕迹。

正当傅天河后背冷汗直流之时,一只浑身被淋湿的小鸟惊慌失措来到窗沿下,引得了同学们惊呼。

窗口位置的大家赶紧往旁边躲开,让小鸟进入屋内避雨。

湿漉漉的麻雀振翅窜入教室,被众多目光追随着,落在陈词摊开的生物课本上。

麻雀的小爪子在生物书上留下湿痕,让“下丘脑”的墨迹更重。

——下丘脑分泌促性腺激素,作用于垂体。

麻雀跳了两下,飞到了灯罩上面躲着去了。

这时田老师赶了过来,围在窗边的同学们霎时用最快速度回到各自的位置,靠窗的编导生赶紧把窗户关上,用纸巾擦着湿透了的桌面和窗台。

一侧的雨声被隔绝在外。

灯光亮起,教室中又响起了大家装模作样的背书声,只是那一颗颗年轻而躁动的心还留在外面。

傅天河眯起眼,确定少年耳后的那颗痣还在。

真的有痣诶。

究竟是怎么回事?

仿佛听到了他过分强烈的心声,陈词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体育生的耳尖微微泛红,眼神稍作闪躲。

·

自从开始下雨,陈念的心思就没有一秒在课本上了。

他仗着老师不在,全程盯着窗外,大自然是最好的调色师,所有颜色搭配的都恰到好处,绝妙之极。陈念很想从包里掏出来平板,拍上一张记录下来。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看到陈念拿出平板,沙弗莱一怔。

旋即他突然意识到,此时此刻坐在他身边的,是陈词的第二人格。

那个酷爱画画,每晚都和他练习俄语的第二人格。

沙弗莱立刻低声道:“小心点。”

他侧过身子,给陈念让出最佳的拍摄位置。

陈念倾身凑到窗边,但角度还不是很好,他更加靠近,也就无可避免地紧贴在了沙弗莱身上。

或者说,压在沙弗莱的双腿上。

沙弗莱只觉自己像是要把少年抱在怀里了。

两人的腿隔着薄薄的衣料摩擦,让沙弗莱浑身僵硬,偏偏陈念还无知无觉,只惦念着他窗外的雨景。

他想要靠的窗户更近,又要保证身体稳定拍照,干脆就抬起一条腿,跪在了沙弗莱的大腿上。

沙弗莱大气也不敢出,他腰部和腹部的核心肌群收紧,保证身体平衡,还得双手虚虚护在陈念身侧,防止他失去平衡摔倒。

陈念的动作自然引得了其他同学的注意,最起码坐在两人身后的同学看到了,大家都不是瞎子,背书也会偶尔抬头看向前方。

陈念明目张胆地拍了好几张照片。

只可惜再怎么拍,也无法复现出人眼看到的样子。

以及,要是教室里关着灯就好了,在明亮环境里拍外面的昏暗,效果会差很多。

陈念还算是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腿上的重量消失,沙弗莱默默地松了口气。

“陈词你怎么带了平板啊。”后面的班长悄悄询问道。

“啊,我不用它做坏事应该没问题吧?”陈念眨眨眼,俏皮问道,“班长会帮我保守秘密的吧?”

大家都不是小学生了,当然不会再搞那些打小报告的行为。

将班长也拉入战线当中,陈念后半程的早自□□算老实了。

下课铃打响,沙弗莱想到少年今早迟到,问:“吃饭了吗?”

“没。”陈念望着越来越大的雨和地上出现的积水,道,“没事,一天不吃饿不死的。”

其实他在思考要怎么和哥哥换回来。

水已经能没过鞋底了,而他来的匆忙,又没带伞。

唔,如果浑身湿透,一整个早上都会很难听进课去吧,而且还有生病的风险。

陈念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

——不换回来了,不换回来了,不换回来了……

很多双胞胎之间都存在着神奇的心灵感应。

陈词和陈念也是一样。

他们俩个性迥然不同,却在很多时候会不约而同做出一致的选择,甚至会被对方的情绪影响到。

就比如说,如果陈念不舒服导致失眠,那当天晚上的陈词也肯定会睡不着觉。

陈念觉得哥哥应该能知晓自己的意思。

毕竟以他对陈词的了解,全然按照逻辑和理智推测,哥哥也肯定会选择继续在教室里待着。

陈念正想着,就听到了身旁沙弗莱的声音:

“不行,要上一早晨课,如果不吃肯定会饿得难受,我有伞,我去给你买吧。”

第9章

陈念:“哎?真不用,我问问同学有没有带面包什么的吧。”

“学校不让带零食的。”沙弗莱说着,明显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他从书包里拿出折叠伞,对陈念道,“我今天正好穿的旧鞋,脏了好回家洗。”

“那我……我跟你一起去!”陈念当然不好意思让人家冒着雨去给自己买饭,然而他刚站起身,就被沙弗莱按回去了,“等我。”

沙弗莱的身影离开了教室。

陈念赶紧去到走廊,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很快楼下就出现了金发身影,他撑起雨伞,蹚着水走进瓢泼大雨当中。

陈念脸上有点湿湿的,他抬手抹了一把,刚刚抬头,风就把雨吹进眼睛里了。

可恶。

栏杆上爬满了看雨的学生们,外面下得这么大,竟然还有人出去,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道行色匆匆的身影上。

是哪个傻子?

陈念提心吊胆地等着,风这么大,沙弗莱的伞能撑住吗?

真是的,他自己没吃饭,干嘛让人家同桌去买啊,当时就不能态度坚定点吗?

四分钟后,藏蓝色的伞终于再度出现在视野当中。

陈念精神一振,看着沙弗莱三步并作两步地迈上台阶,在一楼的屋檐下收起伞,抖落雨水。

陈念立刻朝着楼梯间跑去。

他像一只挣脱束缚的麻雀冲下无人的空旷楼梯,在一楼的入口处看到了沙弗莱。

沙弗莱把伞放在地上,整低头拧着裤脚和衬衣下摆浸透的雨水,一滴滴雨珠从他铂金色的发梢落下,顺着脖颈流入领口。

更别提脚上的那一双鞋了。

陈念赶忙来到他身边,沙弗莱抬头看了眼,抬起左脚,把鞋脱下来。

陈念用手扶着他保持平衡,看沙弗莱哗啦啦地倒出鞋里雨水,左脚完了是右脚。

“辛苦你了。”陈念由衷地感谢道,他脱下自己校服外套,踮起脚蒙在沙弗莱脑袋上,“快擦擦头发。”

“没事。”

沙弗莱不想用陈念的校服擦头,他刚把衣服拿下来,就看到校服内侧的白衬上,布满了黑色碳素笔的痕迹。